第159章親愛的母親大人(31)
做好飯之后,明瑯把顧禹疏叫下來。
顧禹疏站在樓梯上,視線里的餐桌上放著幾個盤子,上面的食物美味又好看,色香味俱全,可以說是做得很好了。
他腳步頓了頓,眼里的笑意更濃了,來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隨后看向一邊站著不動的明瑯。
眼神疑惑,“怎么不坐?”
明瑯微微抿嘴,“我現(xiàn)在不餓,你自己吃吧。”
看她走向廚房,顧禹疏又問:“你去廚房做什么?”
“廚房還沒收拾,我去收拾一下?!?p> “有阿姨會做這些的?!?p> “反正,我也沒事。”
顧禹疏緩緩眨了眨眼睛,也就由她去了,拿起筷子準(zhǔn)備動筷時,又頓了頓,掏出手機先拍了照片。
這種時刻不發(fā)朋友圈炫耀一下怎么能行呢?
做完一切,顧禹疏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可能是顧沉不在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為明瑯,他日漸暴露了本性,不像從前,坐得板板正正。
這會兒手肘撐著桌,手掌托著腮,右手拿著筷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昨天可能累著了他,眉眼透著幾分很明顯的倦意,吃飯的中間打了好幾個哈欠。
不知道在想什么,偶爾會彎起眼角笑。
明亮的眼睛仿佛是整個世間殘存的最干凈的顏色。
明瑯看到他笑,唇角忍不住也翹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
毛團子在一邊的冰箱上,整個一個無語。
她就站在廚房門口的陰影里,顧禹疏背后的位置,一眼不眨地盯著人家看,活脫脫一個癡漢??!
這還是她那個看似溫潤如玉平易近人,實則不食煙火的宿主嗎?
現(xiàn)在整個被任務(wù)目標(biāo)那個小妖精拿捏了??!
顧禹疏笑,她就跟著笑,顧禹疏皺眉,她就跟著皺眉,被他的一舉一動牽扯著所有情緒。
顧禹疏正吃著飯,忽然回過味兒來。
忘了追究了,昨天她怎么那么熟練?是不是和別的狗男人……
一想起來,顧禹疏就是剎不住車了。
看著眼前這桌美食也沒有了食欲,心里煩躁的只想摔筷子。
她是不是也給別人做過飯?對別人也這么溫柔,也和別人赤裸相見?
也像昨天一樣,和別人十指相扣,緊緊抱著另一個人,溫柔又霸道的親吻他?
顧禹疏味如嚼蠟,咽掉嘴里的東西,將筷子放下,怔怔看著窗戶外明亮的光線,沒有表情的臉上透著讓人心碎的落寞,眼神也黑沉沉的。
在背后注視著他的明瑯,看著他黯然的側(cè)臉,緊緊皺起了眉,咬了咬牙,出去了。
明瑯走到他身邊,隔著有些遠(yuǎn)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不好吃嗎?”
毛團子發(fā)現(xiàn),這個人格的明瑯一到任務(wù)目標(biāo)面前,就慫得跟狗一樣,將來很有做夫奴的潛質(zhì)啊~~~
可又看到她放在身側(cè)的手攥成了拳,手心里全是指甲掐出來的痕跡,心里一疼,什么調(diào)侃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禹疏緩緩轉(zhuǎn)頭看向她,眼睛濕潤得仿佛要滴下水來。
明瑯心里一緊,板著臉,“不準(zhǔn)哭。”
顧禹疏:……
他捂著胸口,一臉痛苦,不行,要被她氣死了!
明瑯看著他的反應(yīng),頓時有些緊張,“你怎么了?”
“我難受。”
“哪難受?!?p> “心里難受。”顧禹疏吸了吸鼻子,硬是把眼睛憋紅,委屈地問:“你說,你廚藝怎么這么好?”
少年坐在椅子上,把腳也抬了上去,捂著胸口,一臉委屈加控訴,那張絕美的臉露出這個表情實在太有殺傷力了,直叫人想把人抱在懷里好好哄一哄。
明瑯忍不住伸手去扶他,怕他從椅子上摔下來,聽到他問的話,眸光暗了暗,又站直了身子,冷冰冰地說:“自己學(xué)的?!?p> “你胡說,認(rèn)識你這么長時間,就見你下過兩次廚,你都不是喜歡進廚房的人,又不差錢,怎么可能會自己學(xué)做飯?我要聽實話?!?p> 明瑯看著顧禹疏一臉‘你不說實話我就生氣了’的表情,咬了咬牙,“以前沒飯吃,不學(xué),就要餓死。”
她撒謊了。
只是那個時候他走后,她食用的所有食物都不再是那個味道。
她很不習(xí)慣,很暴躁,就試著去自己做。
只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和出自他手相同的味道,廚藝卻漸漸好了起來。
顧禹疏一愣,他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他不知道她的過去。
腦子里頓時腦補出一個窮苦少女孤家寡人饑腸轆轆,笨拙的站在廚房為自己做飯的畫面。
頓時心疼起來,他咬了咬水潤的下唇,看著她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心疼,也有些心虛,“那、那你說,你有給別的男人做過飯嗎?”
明瑯:“沒有。”
“真的嗎?”
“真的?!?p> “哦。”顧禹疏沒忘記問另一件事,她的熟練就像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不拔出來早晚要疼死自己。
他伸出手,拉著明瑯的手,指尖在她手心撓了撓,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軟軟地問:“你昨天晚上怎么那么熟練啊?”
昨天晚上極致纏綿汗如雨下的一幕又浮現(xiàn)在腦海中。
他的臉默默紅了起來,但還是直勾勾盯著明瑯要一個答案。
明瑯也控制不住地回想昨晚,喉嚨有些發(fā)干,“無、無師自通?!?p> “真的嗎?”
明瑯認(rèn)真點頭,“除了你,我沒接觸過其他人?!?p> 你能理解一個怪物所看到的世界嗎?
她并沒有同類,世界上所有的生物于她而言都覺得陌生且奇怪。
除了顧禹疏。
是見顧禹疏臉一沉,松開明瑯的手,“顧沉呢?”
明瑯皺起眉,有些困擾。
怎么解釋呢?
就像一個正常人,在去觸碰小貓小狗時,也不會去考慮它是公的還是母的吧?
顧禹疏很不開心,很郁悶,“你別忘記在顧家的戶口里,你在哪一欄?”
是顧夫人。
明瑯沒再說話。
當(dāng)晚,顧禹疏‘意外’在二樓走廊的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張結(jié)婚證,‘意外’翻開了結(jié)婚證,‘意外’看到了里面的信息。
和顧沉結(jié)婚的女性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完全陌生的照片。
從法律上來說,和顧沉結(jié)婚的另有其人。
顧禹疏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瞞天過海的,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心中的驚喜。
與此同時,明瑯在房間內(nèi)煩躁地踢了下床腳。
【嘖嘖嘖,偷偷摸摸哄人家,做完一切又暗自懊惱,你真是精分中的精分?!?p> 明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