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有高手，我未必能勝過他？”
二哥將小妹擋在身后，連連避開巡視的士兵。
“你忘了大哥嗎？他去北伐到現(xiàn)在杳無音信，都是面前這個廢太子的原因。”
二哥有些沉默，他何曾不想報仇，但是現(xiàn)在不是好機會，必須想辦法支開那個高手才行。
“你既然不去報仇，那我去。”
小妹掙脫二哥的手，哭著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她聽傳聞廢太子趙卓是色中餓鬼，哪怕她放棄這個身子，她也要為大哥報仇。
拔下發(fā)簪，小妹將其緊握在手中，眼神逐漸堅定。
二哥看到方向的盡頭，竟是花滿樓，連忙朝小妹追去。
……
揚州城北的貧民窟，這里是白陽教傳教的據(jù)點。
相對于給城中的豪商百姓傳教，給這些只為了一個饅頭就能賣命的人顯然更劃算，也更值得。
一個邋遢的身影背靠著墻，低垂著頭，身上是早已破爛不堪的麻布衣，他如其他乞丐一樣，似乎在等著別人的施舍。
只是他的體格要遠比其他人看上去健壯。
白陽教的教徒看到他便直奔這邊而來，好言勸道：“兄弟，要不要加入我們白陽教，到時候田地、女人、財寶，應(yīng)有盡有?！?p> 見絲毫沒有回應(yīng)，教徒恨恨地罵了句：“都怪那廢太子在西市口壞了我們的好事，現(xiàn)在連乞丐都不鳥我們了。”
“……廢太子？”乞丐突然抬頭，目露精光，“你是說廢太子在揚州城？”
教徒頓時大喜，若是能拉一個人進教，他也有獎賞的，連忙點頭：“是！是！就在揚州城，還和江南總督在一起?！?p> “哈哈哈！”乞丐起身仰天大笑，面露釋然之色，“天不負(fù)我啊，趙卓！我元洪今日就要取汝狗頭，祭奠我那死去的一千一百二十個弟兄?！?p> 說罷，直直地朝著總督府而去。
“等等！”身后的教徒連忙喊道，“你什么都沒有怎么去報仇，加入我們白陽教，我們給你武器……”
“大丈夫當(dāng)有所為，有所不為，吾不屑與爾等蟲豸為伍！”元洪大跨步地離去。
……
城南的一間客棧里，走進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來到角落里，叫小二上了壺茶水，便開始自飲自酌。
“西市上的事大家都聽說了嘛，廢太子原本就是白陽教人?！?p> “什么？我聽說是白陽教用教義折服了廢太子，廢太子便瞬間有了上刀山，下油鍋的本事?！?p> “放屁，老子是親歷者，明明是廢太子揭穿了白陽教騙人的把戲?！?p> “就憑他？怎么可能？！誰不知道廢太子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
“對啊，比起廢太子能學(xué)好，我更相信母豬能上天。”
……
聽著大家的議論，此人盡量掩飾住自己的笑意。
他也不過是白陽教的最底層的教徒，因為給渠帥獻了這個確認(rèn)廢太子是白陽教眾從而否定之前他所揭穿的計策，若是成功，說不定就能見到心心念念的教主了。
他想了想，必須再加一把火。
他輕咳了兩聲，將身旁幾人的注意吸引到他這里，便朗聲道：“我剛聽聞，總督大人下了一條嚴(yán)令，執(zhí)迷不悟，拒不悔改者，要遭受烹刑。不知道面對廢太子，總督大人敢不敢動手啊?！?p> 此話一出，身旁眾人也紛紛應(yīng)和。
“是啊，廢太子雖然太子被廢，卻仍是皇子之身，就連陛下都保下他，那恐怕總督大人不敢動手。”
“不敢動手，那平叛之事就是一個空言?！?p> “得了吧，也就你們在這兒耍嘴皮子，難道你們敢觸怒圣恩？”
“廢太子就是大夏蛀蟲，若是陛下一味袒護，那與昏君有何區(qū)別?！?p> ……
眼看眾人說的話越來越大逆不道，之前拱火的人，也趁機離開。
牢房中，一個士兵慌忙跑到正在審訊白陽教徒的秦朗身旁，低聲說了幾句。
秦朗臉色慍怒，他未曾想過竟然會變成如此局面。
“流言可畏啊！”秦朗深呼吸一口氣，這下不好辦了，看趙卓還有何良策吧，他也不知道揚州城中的百姓竟然對趙卓如此抵觸。
“軍中可有流言？”
“暫無?！?p> “必須防患于未然，將今日在西市口之人分派到各部之中，軍中不能亂?！?p> “諾！”
秦朗繼續(xù)說道：“讓今日見證之人出來證明，大皇子救了他們一命，不需要他們一命換一命，只證明此事的清白還是簡單的吧?！?p> “是！”
身邊的將官一個個領(lǐng)命退下。
秦朗看著在牢里經(jīng)過刑罰仍然寧死不屈的渠帥，眼神逐漸冰冷。
趙卓絲毫不關(guān)心外面的流言，那不過是有心人的攛掇而已。
在總督府里，有佳人在側(cè)，想吃吃想喝喝，這么輕松的日子不舒服嗎？
去外面聽那些刁民的職責(zé)，純粹吃飽了沒事干。
這時，小翠匆忙跑了進來，恐懼地說道：“小姐，不好了，外面有一個自稱是北伐軍千戶的人，手持著血色的戰(zhàn)旗，來到門前叫陣，讓……讓皇子殿下與他決一死戰(zhàn)！”
“戛~”琴弦斷裂的聲音響起，秦詩詩連忙捏住手指。
但殷紅的血液已從手指縫隙流出。
趙卓連忙起身，對著小翠吩咐道：“拿酒和細紗布來。”
小翠連連應(yīng)下，正要去取，卻發(fā)現(xiàn)楚然已經(jīng)將這兩件物件拿來。
趙卓細心地給秦詩詩包扎好，故作嚴(yán)厲地數(shù)落道：“不用擔(dān)心我的，好好養(yǎng)傷，我去去就來?！?p> “你身體……”秦詩詩關(guān)心道。
“沒事，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我現(xiàn)在不也沒事么？”趙卓將火銃藏于袖中，換上自己那二世祖的衣服，朝著府外走去。
秦詩詩剛要請求楚然去保護，卻發(fā)現(xiàn)楚然早已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