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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大人纏得要命

8下雨了

國公大人纏得要命 夏一站天后 2115 2021-10-26 12:30:41

  子夜過半,“啪嗒”一滴雨聲落在了帳篷之上,不一會兒,小雨聲越發(fā)頻繁。

  與聶沉璧同一帳篷內的朱麼麼起身,小聲嘀咕道,“似是下雨了?!?p>  行車趕路,聶沉璧本就淺眠,聽到朱麼麼的聲音自塌下的另一邊傳來,“無妨,平伯已將帳篷墊高,好生休息吧?!?p>  “女郎還醒著?”朱麼麼微驚,抱著被子躺也不是,起也不是,“女郎的預測可真是極準,說丑時有雨便是有雨,老奴聽雨聲頻頻,似是小雨,女郎你說這雨可會下大,是否要去通知那個車隊一聲?”

  聶沉璧打了一個哈欠,“麼麼,夜半三更,擾人清夢,是為不美,萬一一會不下雨了,豈不是又平白無故被人嘲笑,睡吧,莫擔心?!?p>  該說了已經(jīng)說了,信不信她還能強求不成?

  話音剛落,‘嘩啦啦’的雨聲頃刻而來,瞬間外面一聲嘈雜,周家十五的車隊因為未肯換上防雨的帳篷,此刻暴雨臨盆,帳篷被打的七零八落,喧囂的夜晚中,不時伴著她的驚呼傳來。

  因為雨勢太大,外面升起的篝火早就被熄滅了,天地之間除了幾盞燈火,一片漆黑。

  而周家的護衛(wèi)就像打翻了油鹽罐子一般,手忙腳亂,連忙四處收拾帳篷,將這位二位嬌養(yǎng)的小姐轉移到別的帳篷中去。

  “去!去把那個聶沉璧給我叫過來!”如落水一般的周十五此刻披著薄毯,厲聲叫著,雨水順著她的面頰留下,那狼狽的模樣,頗有幾分鬼氣。

  丫鬟為難的看了一眼另一處的帳篷,外面如此吵鬧,那邊倒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似乎雨聲將兩邊隔絕了一般,忐忑的看了眼周十五,心中不由罵了聲晦氣,那聶家女郎的嘴巴可真晦氣!

  想到主子的脾氣,侍女撐起傘就往雨中跑去,砰砰砰的在帳篷外大聲呼喊著,“聶家女郎,你醒了沒,我家女郎喚你快些過去!”

  聽見外面敲打的聲音,聶沉璧坐起身來,卻并未有起身離塌的準備。

  “夜深了,我家女郎已經(jīng)休息了!”朱麼麼聽到聲音,她家小姐活該醒了,自己小姐就得理虧嘛,就是要見,也不該是這個理兒!再者,外面雨這么大,有什么事要現(xiàn)在來嗎?

  “外面這么大的雨,你家女郎還能睡的著?”那侍女沒好氣道。

  騰騰騰的,那老麼麼身體一下子麻利的緊,快速的起身走在帳篷外,她一身干凈清爽的衣衫與門外如落湯雞般的婢女相比,一下子襯得這淳樸的老婦甚微得體,朱麼麼不高興的說道,“你家女郎若有事請教,大可登門拜訪,天降大雨,我家女郎受了雨氣,身體不適,實在不宜夜晚出門?!?p>  “我家女郎是汝南周氏嫡女,豈可你等想請便見的!”侍女一聽,厲聲道。

  “聶氏雖不及周氏百年大族,但是聶氏也是入了宗普的世家!豈是你這等丫鬟可以招呼的!”

  “你這人怎么這樣說話?”侍女抬頭瞪了一眼朱麼麼,抬高聲音道。

  此時,聶沉璧也走了出來,負著雙手,冷聲道:“那你認為我家麼麼該如何說話?”

  那侍女見著來人,她的半張面孔隱在屋內,另一半面容上那雙淺淡的眸子微微瞇起,橫眉冷對,睥睨眾生,讓那侍女不由生出想要逃走的沖動,不同于剛剛的囂張,反而恭恭敬敬的服了服身,“聶家女郎,我家女郎和郎君想要見你一面。”

  這話一說,朱麼麼更是生氣,周家車隊眾人衣衫盡濕,而那周六郎也在,夜半三更,成何體統(tǒng),說著,往前移了移步,擋在了聶沉璧的身前,“我家女郎還未出閣呢,如此見面,是為不妥,還是明日在說吧!”

  “有勞你家主人明日前來?!甭櫝凌嫡f完,已是很明確的拒絕了。

  那侍女一咬牙,轉身往回走去,她要回去告訴她家的郎君和女郎,這聶氏一家實在太過于囂張。

  侍女回去的同時,顧玄舟身邊的侍從也走進了周家的帳篷,與那周六郎一聲低語,只見那修養(yǎng)的舉止適宜的周氏嫡子,面色煞白,低低的回了一聲是。

  這一邊朱麼麼怕雨勢漸大,于是撐著雨傘在帳篷外行了一圈,輕聲走回帳篷內:“多虧了女郎說將帳篷墊高些,咱們這帳篷可是牢固的緊,”朱麼麼邁進屋內,抬眸望去,卻大吃一驚,“你是什么人,為何挾持我家女郎?”

  一把雪亮的刀橫在聶沉璧的脖子上。

  朱麼麼想尖叫,卻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因為她不知道她的叫聲引來的人會不會讓聶沉璧聲名有損。

  聶沉璧對她笑了笑,朱麼麼幾乎剛出去,這人就輕輕松松的進入自己的帳篷,還沒等自己有所反應,就被人一把長刀架在脖子上。

  帳篷內置了一面銅鏡,借著那方鏡面她看到劫持自己的人一身窄袖長衣,身姿挺拔如玉,即使看不到五官,也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種感覺,這個人,一定是個非??∶赖睦删?!心中不由感概,想不到連個劫匪都這么風度翩翩。

  所以她又笑了起來,把朱麼麼看的一驚一乍:自家女郎是什么了,這個時候還這么愛笑。

  “你別傷害我家女郎,要抓就抓我吧!”朱麼麼顫聲道。

  “抓你有用嗎?”

  男子聽見這清清淡淡的語氣,突然的,隱不可見的怔住了。

  朱麼麼也是一愣,這話不是身后的匪徒說的,而是自家女郎說的,她家姑娘怎么了,還搶詞?

  這話,不該是匪徒來說嗎?

  身后的人戴著面具,看不到面容,此刻嘴角一彎,輕聲道,“我一路跟蹤你們的護衛(wèi)到此,你是這車隊的主事?”

  朱麼麼一驚,王松他們一路謹慎,被人跟蹤了竟然還不知道,那女郎怎么辦?!

  聶沉璧依舊笑了笑,手指輕輕拂過刀刃,緩緩說道,“護衛(wèi)?”

  “不是我們女郎的做的!”朱麼麼急聲道。

  聶沉璧瞟了她一眼,麼麼你可真會聊天。

  “這位兄臺,能否把刀拿下來,我們好好聊聊,你瞧你,舉了好半天也累了吧?”她用手指輕輕彈了彈刀背,發(fā)出錚錚的鳴聲。

  身后之人啞然,那雙澄澈悠遠的眸子,靜靜地朝聶沉璧瞟上一會,甚至于有點兒佩服這小姑子的膽氣。

  聶沉璧半響沒聽到身后的匪徒開口,有些好奇的往鏡子里瞟了瞟,可惜戴著面具,看不出來。

  但是露出的下半張臉告訴自己,她沒見過。

  “麼麼,你告訴他,今晚我們都做了什么?!?p>  朱麼麼看著抵在聶沉璧喉間的刀,早就嚇的不知道怎么開口,“是。。。我們聽了車隊主人的話一直,一直聚在一起,未曾離開過。”

  聶沉璧接過話道,“這位壯士,你若是不信,為什么不去查查清楚呢,說實話,你也看到我的身邊只有一個老麼麼,若能在車隊主人的控制下派出護衛(wèi),要想對你們做出什么,你信嗎?”

  一腳往一旁的椅子上夠了夠,接著道,“不如你把手中的刀拿下,我們共同的弄清楚是誰,也好給你出出主意?!?p>  “你做什么?”他看著她的動作,垂下眸子慢條斯理道。

  “大俠站的累了,想給大俠搬把椅子休息休息?!?p>  男子一怔。

  半晌,他輕笑出聲。

  緩緩的退離了半步。

  此刻帳篷外傳來一陣問候,是平伯的聲音,“女郎,夜里雨大,奴來問問帳篷內是否安好?”

  聶沉璧心想,來的還真是時候,這話一出,果然,那男子松開了她,掀起帳篷的一側,消失不見。

  “我無事,伯伯早些休息,明早還要趕路呢!”

  她轉身看著男子站立的地方,若有所思,不一會兒車隊里似有驚呼傳來,她挑了挑眉頭,想是自己多慮了。

  蒙頭睡覺。

  第二日,也是聶沉璧的車隊與顧家分開的時候了。

  車隊再次上路了,還是那幾匹毛發(fā)雜長的拉車黃馬,馱著那晃蕩晃蕩的車廂,風一吹將車簾吹去,只瞧見車廂內空蕩蕩的,寒酸的緊。

  說起來,本來大家的車隊就分道揚鑣了,這顧家有兩個護衛(wèi)也要提前返京,于是便一道同行了。

  對于聶沉璧來說,多了兩個頂級世家的護衛(wèi)隨行,好似安全感都增添了幾分,如此,還有何不歡迎的呢。

  “主公,人已經(jīng)走了?!瘪R車外,開陽馭馬行到顧玄舟的車窗前,出聲道。

  車內,車簾的飄蕩處,偶爾露出一道身影,白衣青年收回選跳的目光,“開陽,你可懂得相馬之術?”

  “不曾?!遍_陽搖頭道,這個時代里,知識都掌握在少數(shù)人的手里,更有一些是被私藏起來,外人不得而知。

  “你見她的馬匹,何如?”

  這個問題一問,顧家的侍衛(wèi)也開始回憶起初遇女子車隊時的場景。

  “毛色雜長,光華不顯,是為劣馬。”

  嗯...還有些潦草...

  開陽說完,眾人也默認著在心里點了點頭。

  “世人之見皮相,未見骨相?!鳖櫺鄣Φ?,“北地寒冷,萬物順天地之感應,馬兒的毛發(fā)較南方的略長,而其中有一種馬,就如你所見一般,毛色雜亂,光華不顯,初見時常與劣馬相處,卻是良駒?!?p>  這一番相馬之術,讓眾人不由側耳去聽。

  “主公?!”開陽頓驚,顫聲道,“您說,那,那女郎的馬匹都是良駒?!”

  那女郎那一行的寒酸,就好似以為她開的是帕薩特,結果人家車帶標,開的是輝騰!

  不可置信一般的想要往那女郎走的方向好好看看,早就不見眾人蹤跡,這一定是湊巧買到了這幾匹馬兒吧,他實在不敢相信那女子還會相馬之術?。?p>  想到這里,開陽嘖嘖稱道,“不說這相馬之術,觀雨之法,就說昨日夜里那一遭,想必是得了不少,主公,你說這女郎厲不厲害!”

  顧玄舟沒有接話,少頃,只是用他柔和動聽的聲音徐徐念到,“確實是讓人刮目相看的?!庇绕涫亲蛲砀鼮樽屗尞?,說罷命令道,“讓他們二人好生照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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