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魏信陵為徒后,震華原本想帶他回總部帶在身邊教導(dǎo),但魏信陵卻為了計劃能順利進行,再加上鬼知道去了之后會遭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所以才沒有跟著去。
魏信陵接過錘子甸了甸,非常順手,笑盈盈地說道:“老師你不是日理萬機嗎?怎么今天突然就跑來傲來城了?”
震華白眼一翻,“還不是你這孽徒,要是你三年前就跟我走,為師至于鞍前馬后的在傲來城和總部間反復(fù)橫跳嗎?”
“是是是,老師您為人師表、教導(dǎo)有方、誨人不倦......千錯萬錯都是學(xué)生我不長眼。”
“好了,別拍馬屁了,鍛造一下這塊沉銀,讓我看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你有沒有偷懶。”隨手拿了一塊籃球大小的沉銀丟給魏信陵,震華說道。
感覺到懷里沉銀不小的分量,魏信陵立馬裝死,倒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故作痛苦地叫道:“老師我呼吸有點難受,老師我心臟痛,老師我......”
“夠了!”震華被氣得吹胡子瞪眼,“老樣子行了沒?”
“好嘞!”魏信陵立刻滿血復(fù)活,抱著沉銀來到了鍛造臺前。
點火開打。
右手第一錘閃電般掄出,空氣都被帶起了一道低沉的破空聲,下一瞬,暗銀錘已經(jīng)重重落在了沉銀的邊緣。
“砰!”
暗銀錘應(yīng)聲借力彈起,只見沉銀第一錘落下的地方已經(jīng)略微凹陷了下去。
左手錘緊隨其后,
“砰!”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左右兩錘落下,通過沉銀反饋回來的信息,魏信陵腦海中立即就有了相應(yīng)的熟悉感。
雙手交替落錘,宛如狂風(fēng)驟雨一般。
“砰!砰!砰......”
富有節(jié)奏感的錘打聲仿佛一曲激昂的交響曲,有著一種別樣的美感帶動著魏信陵的情緒,越發(fā)的亢奮。
很好??吹竭@一幕的震華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的魏信陵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了,直接隔絕了對外界的感知,專心投入到了鍛造沉銀當(dāng)中。
漸漸的,魏信陵揮舞鍛造錘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空中都留下了一連串的殘影,密集的敲擊聲更是如同高山流水傾瀉而下一般,清脆悅耳。
“砰!”一聲比起前面錘打聲都要更為高昂的轟鳴聲響起,宣告了這次魏信陵鍛造結(jié)束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魏信陵看向了震華。
震華知道,魏信陵不是要他進行點評,而是......
“給你!小財迷。”將一萬聯(lián)邦幣甩到魏信陵臉上,震華罵罵咧咧了幾句。
說著,他上前細細觀察起這塊被鍛造好的沉銀,滿意地說道:“提純度超過了百鍛,體積縮小了百分之十五,提純效果約百鍛提純的五倍??磥砟阋呀?jīng)能將千鍛運轉(zhuǎn)自如了,只是......”
“在我面前你這小子藏什么拙呢!你以為我會吃了你嗎?”
魏信陵十分淡定地說道:“這不是習(xí)慣了嘛。而且,這不是老師你教我的嗎?”
震華呼吸一滯,這小子真是有夠氣人的。
“既然你要去東海城,不要出太大的風(fēng)頭,也不要強行嘗試靈鍛,等你成為了魂尊再說。如果有個叫慕辰的家伙要收你為徒,給我狠狠的拒絕他,不要問為什么?!?p> “昂?!?p> 一般這樣說的必是情敵,這套路還能在老套一點嗎?
心里吐著槽,但魏信陵還是點頭道:“安啦安啦。”
回到孤兒院,魏信陵坐到坐在臺階上的娜兒身邊,“怎么了娜兒?在想什么呢?一直在發(fā)呆。”
娜兒的小腦袋輕輕地靠在魏信陵肩上,宛如琉璃一般的紫色眼眸中流露出幾分奇異的光彩,糾結(jié)、難過、留戀......多種情緒在其中來回擺動。
“哥哥,今晚帶我去看海好不好?”她輕聲問道。
魏信陵愣了愣,然后笑道:“好啊。”
等孤兒院的所有人睡下后,魏信陵帶著娜兒翻圍墻出了孤兒院,沿路來到了沙灘。
三年過去,這片依舊還是那副樣子,一眼遙遙望去,盡是碎石和死去的貝殼。
今晚的月色不比昨晚清晰,有些朦朧,看起來有點凄迷,月光皎潔,點點繁星忽閃忽亮。
光著腳淌在清涼的海水里,娜兒弓著腰在海水里摸索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那滿頭的銀發(fā)上,熠熠生輝。
“娜兒,在找什么呢?”提著鞋的魏信陵走了過來。
娜兒抿了抿嘴唇,有些難過地說道:“今晚沒有螃蟹出來,娜兒想吃哥哥烤的螃蟹?!?p> 魏信陵微微一愣,然后笑道:“那哥哥明天買螃蟹回來做給你吃好不好?”
娜兒看了看魏信陵,同樣笑了出來,“好呀?!?p> 只是剛說完,她整個人竟又傷感了起來,“哥哥,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想我嗎?”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想我嗎?
這一句話回蕩在魏信陵腦海中,久久不息,臉上的笑意微斂,原來三年,竟是這么快......一轉(zhuǎn)眼,便快到了離開的時候。
想到這,魏信陵心中有些堵。
即使一開始打著目的才接近的娜兒,但相伴三年,說沒有半點感情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廟里的和尚,說出家就出家。
見魏信陵久久不回答,只是在那里出神,娜兒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搖晃著撒嬌道:“會不會嘛,哥哥?!?p> 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感覺,魏信陵回過神來,笑道:“當(dāng)然會啊,你可是我的妹妹啊。”
紫色的大眼睛死死盯著魏信陵,“我也會想你的,特別、特別想。”這句話,小聲得連她自己都聽不出來自己再說什么。
魏信陵笑了笑,看向了遠方海浪陣陣的海面,他沒有注意到,一層朦朧的水霧蒙上了那雙紫色的大眼睛。
第二天,魏信陵向震華請了假,去菜市場挑了幾只塊頭大的螃蟹回到了孤兒院。
看著吃得嘴角都是油的娜兒,魏信陵笑著拿紙巾給她擦了擦,然后刮了刮她的瓊鼻,打趣道:“慢點吃,沒人跟你這只小饞貓搶的?!?p> “嘻嘻?!蹦葍何恍?,沒說什么。
只是吃著吃著,大顆大顆的眼淚不斷砸落在地板上。
魏信陵笑著為她擦去了眼淚,“別低頭,王冠會掉,別哭,小人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