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婉回過頭,確認道:“你真的不燒香嗎。”
許辰淮搖搖頭:“我心里沒有神佛之說,就不進去了?!?p> 書婉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許辰淮是堂堂的物理學家。若是不知道他是作什么工作,她一定會覺得他太過于不識好歹,竟直接無視神佛。
但仔細想想,科學家信奉的,是科學。
書婉說了句好吧。
她移步到寺廟右邊的小長桌上,小心翼翼地從袋子里取出了一支香,又拿旁邊的打火機點燃。
香頭頓時有了細微,弱小的紅點,再后來,灰色的煙從紅點上散發(fā)出,越飄越高。
許辰淮筆直了腰板,書婉的身影不知不覺就混入了形形色色的人當中。她瘦瘦的,可看起來又不覺得是弱不禁風;臉蛋和四肢的皮膚白凈,全像是抹了奶油似的。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難得的肌膚,即使混入了不見頭尾的人群當中,他也可以一眼就找到。書婉排著隊,一絲不茍地握住香。到書婉上香時,她微微合上雙目,嘴里嘀嘀咕咕了幾句。
這些都被許辰淮收入眼底。
書婉的雙眼復(fù)而睜開,香被她插到了紅盆里,然后默不作聲地跟著人群走出寺廟。
“里面的煙味真是太重了?!睍裢虏鄣?。
“人流量大,一個人就拿三支香,熏是必然的?!?p> 許辰淮從他風衣的口袋里拿出金色的眼鏡,頭一回見他拿眼鏡,書婉未免有些好奇,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動作。
許辰淮若無其事地戴上眼鏡,戴上眼鏡后的他比原先更多了一份成熟男人的儒雅氣質(zhì)。一舉一動都是那么的迷人,像是什么魔藥,把書婉的魂勾住了。
這時,書婉腦海里想到的就是,
斯文敗類。
可惡,真是撩人不自知。
“你近視?”書婉歪著頭,指了指他的眼鏡。
許辰淮也不藏著掖著:“是遠視。”
遠視?看起來年紀輕輕,怎會遠視?
書婉想著,許辰淮好像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疑惑,先開口:“做實驗導(dǎo)致的?!?p> 書婉恍然大悟。
“這里煙氣太重,眼睛有些難受?!痹S辰淮老老實實地全盤交出。
書婉忍俊不禁:“沒事,我也遠視,可以理解?!?p> 這句話引起了許辰淮的注意:“你也遠視?”
書婉見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也不惱火:“對啊,沒想到吧?!?p> 書婉笑了,像是陽春三月的鮮花。
不,她的笑比鮮花還要爛漫。
“同病相憐。”許辰淮也笑了。
“病友病友。”
……
程澈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他到宿舍才瞇了一小會便果斷地從床上爬起來,轉(zhuǎn)身就打車去了研究所。
“許教授呢?”實驗室里的人看到程澈獨自一人回來,不禁問道。
程澈打了個哈欠:“老師難得知道享受生活,別為難他了?!?p> 眾人皆被他這番話震驚住了。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矜矜業(yè)業(yè),沉迷于研究忘我的許辰淮教授竟然去放松了?
實驗室里的小生們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誰都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樣的變故,許辰淮為什么會突然“性情大變”。
而此時唯一知情的程澈懶懶散散的,穿上白大褂,戴上護目鏡就開始了新一輪的實驗。
小生們難免無法抑制住對新事物的好奇心,就紛紛湊上去詢問程澈這事的來龍去脈,具體情況。
……
“照你這么說,老師是,情竇初開!”
程澈白了他一眼,顯然是無語住了。
他提了提嗓門,義正嚴辭道:“不允許猜測老師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