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很快買好了票,可能由于時間尚早,而且《彗星來的那一夜》也沒有宣傳的緣故,他很輕松的買到了影廳里最好的位置。
進了放映廳,商陸這才發(fā)現(xiàn)UA影院已經(jīng)有了小廳放映的概念,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5號放映廳,看起來跟前世他去過的電影院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座位沒有那么舒適,還是比較硬的椅子。
“UA電影院確實新潮,據(jù)我所知目前采用這種小廳模式的電影院,只有UA一家,其他的電影院還是好幾百號人的大廳?!甭檳艉鶕?jù)票上的座位號,找到第五排中間的位置。
商陸在聶夢寒旁邊坐下,這才說道:“嗯,我之前去過幾家小影院,他們還是很大的放映廳,這種放映的效率不太高?!?p> “是的,所以說UA連鎖影院的老板很有眼光,不過也有人說這是跟國外學(xué)的模式?!?p> 聶夢寒說完又四下張望了一圈,這會兒已經(jīng)有零零星星的觀眾買票進了場。
不過上座率并不高,稀稀拉拉的只坐了大約三分之一的人。
“上座率不是太高啊,看來得做點宣傳了?!甭檳艉妓髁艘幌抡f道。
商陸沒有馬上同意,而是說:“先上映幾天看看情況,如果上座率一直上不去,再搞宣傳吧?!?p> ……
商陸和聶夢寒低聲交談的時候,電影還沒有正式開始放映,只不過整個放映廳內(nèi)的燈光是比較昏暗的。
坐在他們后方不遠的喬默然,偶爾能聽到從前面兩人嘴里蹦出來的“電影”“演員”“上座率”之類的詞匯,以為前面的情侶,跟他一樣是電影愛好者,便多看了兩眼。
只不過礙于燈光的問題,喬默然并沒有看清楚兩人的臉,只是從聲音判斷兩個人的年紀(jì)不大,再看看那位小姐的衣著,估摸著應(yīng)該是個上班族。
喬默然是電影院的常客,年輕的時候他就想要成為一名電影人,可惜礙于家里的情況,不得不早早出來掙錢,后來從小商小販一路經(jīng)營,沒想到還混出了名堂。
之后在他四十歲那年,他毅然決然將全部身家都投入到了跟電影行業(yè)有關(guān)的產(chǎn)業(yè)中。
就是第一家UA電影院。
結(jié)果他運氣不錯,正好碰上影視大爆發(fā),電影院從一間變兩間,兩間變四間,到現(xiàn)在遍布香江,而且已經(jīng)開始進軍其他城市。
期間喬默然還投資了幾家電影公司,為的就是有更好的電影可以上映。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十五歲的喬默然,還是習(xí)慣每周來一次電影院,雖然作為老板的他可以不用買票,但為了像個普通觀影者那樣,喬默然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然后購票入場。
最近十年,喬默然通過這種形式挖掘了不少有才華的年輕導(dǎo)演。
只要他認為有潛力的年輕人,都會小小的投資一筆,雖然有的成了有的沒成,但喬默然仍然喜歡這么做。
這也是UA影院一直不缺好片子的原因,都是這些年結(jié)下的香火情,當(dāng)然那幾家電影公司的發(fā)展也是一直勢頭不錯。
喬默然也囑咐他的大兒子,電影、電視一定會是一個會蓬勃發(fā)展的行業(yè),所以在前些年他們購買了廣播電視牌照,成立了香江本地最年輕的電視臺。
原本喬默然希望那些下映的電影,能在電視臺播放,但是許多導(dǎo)演似乎對電視臺存在一種莫名其妙的鄙視,好像覺得自己的作品在電視上播放,就拉低了自己的格調(diào)。
以至于他預(yù)想中的在電視上放電影的事情,一直沒能成行。
又過了一會兒,放映廳內(nèi)的燈光暗了下去,銀幕緩緩的的亮了起來。
屏幕中間浮現(xiàn)出一行片頭字——《彗星來的那一夜》,獨立導(dǎo)演商陸、制作人聶夢寒。
下面是一段演員人名和其他工作人員的名字。
這是獨立電影的一個特色,他們喜歡將這些內(nèi)容放在片頭,可能也是怕電影品質(zhì)不佳,觀眾看不到最后吧。
喬默然倒是看的很仔細,他來的時候特意問工作人員拿了小冊子,這部打著科幻題材的獨立電影,讓喬默然感覺很是新奇。
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獨立影人拍科幻片了,畢竟科幻片的那些場景要表現(xiàn)出科幻感,那都需要真金白銀砸下去才能出效果的。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成本的電影,如何展現(xiàn)科幻片的要素。
片頭字幕維持了幾秒鐘,電影就開始了。
鏡頭隨著車身的顛簸有些晃動,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女演員出現(xiàn)在畫面上,她一只手握著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則在擺弄手機。
女演員的心情似乎不是特別好,她不時的低頭看手機,嘴里還在嘀咕:“怎么信號這么差……”
喬默然心道:原來走的這個路子,通常這種正常世界開頭的科幻片,都是因為遇到了什么事情,將男女主卷入了帶有科幻元素的危機中。
接著鏡頭一轉(zhuǎn),在一所別墅中的電視上正在播放關(guān)于“彗星”的新聞,然后畫面上出現(xiàn)了幾個人,通過他們的對話,不難看出應(yīng)該一群朋友在聚會,而片頭開車的女子也是其中之一。
很快喬默然皺起了眉頭,他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臺詞特別混亂,比如那個格子襯衣男問大耳環(huán)女“你的瑜伽教的怎么樣?最近學(xué)生多嗎?”
但是大耳環(huán)女很詫異的回答:“我不是教瑜伽的,另外你把我的名字叫錯了?!?p> 諸如此類。
除了這樣莫名其妙的對白之外,喬默然還注意到,場景里的布景和演員的衣著經(jīng)常會有些細微的差別,比如襯衣男的扣子,最上面兩顆一會兒是扣上的一會兒是打開的,雀斑女的杯子一會兒是綠色的一會兒是透明的等等。
他心想:看來確實是獨立拍攝的,在反復(fù)拍攝同一內(nèi)容的時候,這些細節(jié)都沒太照顧到。
另外,到目前為止,喬默然也沒看出科幻的影子。
這樣的劇情持續(xù)了大概快十分鐘,期間有三、五個人起身離開了放映廳,邊走還邊說“什么爛片”。
至于其他人還都坐在位置上,可能還在堅持,也可能是不想浪費這二十多塊錢的電影票錢。
為什么這么說呢,喬默然明顯發(fā)覺,放映廳內(nèi)的低語聲變大了,期間還夾雜著打哈欠的聲音。
忽然間,屏幕上一黑,里面的演員驚呼道:“停電了嗎?”
然后沒過幾秒鐘,燈光再次亮了起來,但是外頭仍然是漆黑一片,只在很遠的地方有隱約的燈光,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去看看。
喬默然這會兒點了點頭,心想:終于要開始科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