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個廢人,我們家搞成如今這幅樣子,都是那個廢人連累的,我早就說了,不應該將他留在家中,這樣好了吧,那個廢人連累了我們家,連累了整個村子?!睆埿∮襁€沒走遠,就聽見小倩喊道。
由于關(guān)于唐川,她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回頭去看小倩。
“小倩,你住嘴,大人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多嘴。”阿爹怒罵一聲,估計他現(xiàn)在正心頭火氣大。
“哼!不是么,如果不是那個唐川,我們家能夠搞到如今這個樣子?”小倩對著爹,一點都不畏懼地反駁。
“陳秀,死哪去了,快出來管一管這個瘋丫頭,將她關(guān)在廚房,她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卑⒌^續(xù)罵罵咧咧。
只是,現(xiàn)在很安靜,并沒有娘的聲音。
阿爹見附近的人都神色怪異,才像想起了什么,不由愣住了。
“張大榮,你大吼大叫的是做什么?這還有商量事情的樣子么?給我坐下來?!边@時候,村長打破了沉默。
阿爹嘆了一口氣,像渾身無力了一般,坐了下來。
小倩似乎并沒有半分害怕,繼續(xù)說道:“我說錯了?是我家欠了唐川的?阿爹山上打獵,大哥和阿娘種地,大姐每天采藥熬藥賣藥,得來的銀兩都給了那個廢人治病了,家里天天吃稀粥咸菜饅頭,還要花時間來照顧他不說,而且現(xiàn)在大姐也被畜牲給盯上,都是那個廢物連累的,我們家被他毀了,被他毀掉了……嗚嗚……嗚嗚嗚……”
說到最后,她哭了出來,顯然十分委屈。
眾人都沉默,就連阿爹都不再說什么了。
“嗚嗚……為什么……嗚嗚嗚……為什么……嗚……是我家欠了他的嗎?為什么……他自己出現(xiàn)了意外……嗚……還要我們家替他承擔……我們家……我們家都被他連累死了……嗚嗚……”小倩一邊哭一邊說著,她哭都很傷心,她很不容易才將話說完整,在場眾人都是耐心聽著。
“唉……春生他爹,是我連累你們了,要是當時童生由我來照顧,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了?!标懯骞珖@了口氣,對阿爹說道。
阿爹道:“陸叔,這不怪你,也不怪童生,既然我之前答應過照顧童生,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來,我張大榮自己承擔,這不怪你?!?p> “嗚嗚……不怪罪唐川?阿爹你來承擔,那是要用大姐……要用大姐送給那個狗東西,將大姐推進火坑,這樣替他承擔對嗎?!毙≠徊林蹨I道。
阿爹無言以對,抬頭看著夜空,他像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女兒,張小玉心想,阿爹他是很痛苦的。
老村長道:“好了,春生他爹,你也不要說誰是誰的責任,也別說誰來承擔這些話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小童生是我們村子里的,小玉也是我們村子里的,無論是小童生出了事兒,還是小玉小丫頭出了事兒,村子里也不會不管的。今天就先到這兒吧,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吧,明天再召集村子里的人,聽聽他們有什么更好的解決辦法。”
最后,阿爹將村人們一個個的送了出去,村人三三兩兩打著火把或燈籠離去,在夜間,這些火光真的很漂亮。
此時,一些還沒走的阿叔阿嬸,還在叮囑阿爹,叮囑她張小玉不要擔心,村里會想辦法的。
到最后,還有幾人沒走的,還在和阿爹聊著。
這個時候,小倩已經(jīng)回去睡覺了。
張小玉一直在外面等,等到了深夜,阿爹才送走了最后一人。
阿爹對她道了一聲不用害怕的,什么事他都擔當住,她點了點頭,阿爹就去找娘親了。
她看著阿爹房間坐著的身影,里面油燈還亮著,她估計,這一晚阿爹是怎么都睡不著了。
不一會,她去看了看大哥,大哥睡著了,經(jīng)張大夫看過,大哥并沒傷到內(nèi)腑,只是受了些皮肉之傷,養(yǎng)過幾天就沒事了。
此時大哥還在昏迷,或許,等他醒來,會發(fā)現(xiàn)她這個妹妹不見了,他應該會很傷心吧。
經(jīng)過這一年,她這個大哥,真的改變了很多,她覺得,這輩子她有這個大哥已經(jīng)足夠了,他是很關(guān)心他兩個妹妹的。
最后,張小玉還是離開了,來到了唐川的房間。
她點起了油燈,來到床邊坐著,看著熟睡了的唐川。
或許,這輩子,是她最后一次見他了。
她記得,小的時候,有一次她在池塘邊去摘果子,回來時她不小心落水了,那水真的很深很深,她很害怕,一直踩著水,那時候是唐川撐著小舟來了,是他救了自己。
那時她很怕他責怪自己,因為阿爹和阿娘肯定會罵她的。
但唐川什么事都不提,也沒有責罵自己,他只是說把你的果子分給我一點。
他有時候真的很怪,他好像面對什么事情,他都能夠輕松去面對。
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看著在燭光中唐川的臉,她俯下了身子,她的唇輕輕的,第一次觸碰到了唐川的唇,久久的,久久的……
就在她感受著那一片溫暖,那一刻幸福的時候,她的手臂,被人緊緊地抓住了。
她第一個念頭是她爹來了,這怎么辦?!
她猛地抬起頭,睜開了眼睛,正想要回頭去看時,她呆住了。
此時,唐川在燭光中,他正睜著眼睛,眉頭輕皺住看著自己,他目光炯炯有神,劍眉星目,而她的手正被他死死抓著,她動彈不得。
她一時間癡了,她滿臉發(fā)燙,并不是因為她覺得唐川很好看,也不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唐川昏睡了一年突然醒了,而是剛剛她偷偷吻了他,此事被他發(fā)現(xiàn)了,捉了個正著。
她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不知道接著怎么辦……
“小玉?”時隔一年,再次聽見了他的聲音。
看著他的眼睛,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你樣子變了。”他接著道。
“嗯……”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曾經(jīng),她多次想過唐川醒來時的樣子,或許他會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先是揉揉眼睛,然后迷糊地問這里是哪兒,他睡了多久了。
但萬想不到是如今這個樣子,曾經(jīng)想著的千言萬語,現(xiàn)在一句都說不出來。
但是,他終于醒了,她本來停了的淚水,再一次的流了出來。
隨著,她的手被他松開了,他坐了起來,他的手指,很輕很輕,撫摸著她的臉頰,他正幫著她輕輕擦著淚珠。
“你怎么哭了……”他輕聲說道,聲音很溫柔。
她終于忍受不住,她一把將他抱住,任由她的淚水就這般無聲流著。
“小玉,乖……不要哭了……”他輕輕抱住自己。
“嗚嗚……”聽著他的聲音,她終于哭出聲來。
“你剛剛為什么要吻我?”此時,他突然問了一句。
這一問,她突然就征住了,一下子就忘記哭了。
她的心此時又亂跳了起來,想著他現(xiàn)在能聽得見,她心跳更厲害了,她用力地推開他,但好像推不開,不知是她現(xiàn)在沒力氣,還是唐川力氣很大。
應該是她此時沒力氣吧……
這時,唐川才慢慢松開了她。
“你怎么突然就醒了?”不知怎么的,她不自覺就問了這樣一句話。
唐川看著她,模樣很認真地道:“不知道,我剛剛發(fā)現(xiàn)你吻我了,我感覺是你,但為什么好像你的樣子變了這么多?比之前更漂亮了。”
“什……什么?”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是夸自己漂亮嗎?他……以前也覺得她漂亮?
沒等小玉回答,唐川看了看這個房間,他心里很是疑惑。
他問道:“這是你家?”
小玉點了點頭,道:“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身體還好嗎?”
唐川聽到這話感受了一番,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他對小玉搖了搖頭。
想起之前被張春生打頭的事情,他又摸了摸頭,還是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
他像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這個夢很奇怪。
但現(xiàn)在他又想不起來夢到了誰,因為他記不得夢中出現(xiàn)過的人的樣子,甚至他做了一個什么夢也記不得細節(jié)了,只記得這個夢很長很長,不知做了多久。
隱約間,他大概還能知道這是一個什么夢。
他像是走了一段很長很長的路,身邊有很多他這樣的人沿著這條路向前方走著……
然后他好像被誰抓住了,被人囚禁著得不到自由……
后來,有人來救走了他,他又獲得了自由……
他接著又走在一條很長很長的路,走了很久很久……直到……他感覺他的嘴唇觸碰著了什么,十分柔軟,還有那淡淡馨香……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醒來了,在那個很奇怪的夢里面睡醒了過來。
“小玉……”想到這里,他不自覺再次輕聲地叫了她。
不知怎么想的,看著眼前的人兒,他又吻了上去。
題外話:唐川這個廢物終于醒過來了,實在好氣,作者本人再也受不了了,神隱了一萬多字的主角,其實這本書的故事情節(jié)并非作者設計的,作者從沒有想過劇情,作者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進這本書情節(jié)發(fā)生,這本書發(fā)生了什么,作者真的不知道,作者碼字的時候,是完全沉醉進書中的世界里的,里面的場景栩栩如生,只是作者筆力有限(完全沒有文筆這個概念),只負責記錄,至于情節(jié),作者也是碼完了字,回頭看一遍,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故事,寫了什么。至于故事好不好,千萬不要罵作者,作者本人也認為這本書寫得很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