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分牛

　　董大爺看著小董，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看著眾人說道，“行了，大家都別說話了，現(xiàn)在就是討論一下村里的牛怎么分配？”

　　事關(guān)大家的利益，都不說話了。就等著董大爺說話。

　　“我們村只有5頭牛，不可能每戶都有一頭。所以隊里打算把牛分到組里。把咱們村分為三個組，1組、2組、3組。其中1組為劉姓村民，2組為其他姓氏的村民，3組是知青隊伍。按照已經(jīng)成家的人來算一戶。1組共有44戶，2組共有20戶，知青一共12人。我們隊里的意見是，1組2頭牛，2組2頭牛，知青和1組共用一頭牛。但是知青早晚是要離開的，這頭牛最終還是歸屬于1組。大家怎么看？”

　　這個分配方案其實是比較合理的，加上隊里又是跟大家早就做了溝通。因此反對的聲音并不是很大。不過還是有人提出了異議。

　　“董大爺，牛分到了組里之后，組里怎么分配用牛呢？大家都想自己家早點用上耕牛，這往常的時候，牛也不夠。這怎么辦？而且我們知青本來土地也不多，共用一頭牛怎么用？先緊著我們還是先緊著1組？”說話的是知青樊勝美，頂替哥哥上山下鄉(xiāng)而來。

　　“樊勝美，具體的怎么分配我們這里是有一套方案的。以現(xiàn)在我們這么幾頭牛，確實不夠大家耕作的。所以呢，隊里是這么安排的。牛先給大家用，每戶每5畝地耕作一畝地。這樣的話，每一戶都能用到牛，牛也不會很累。剩下的土地，自己想辦法吧。你還有問題嗎？”

　　“董大爺，我沒問題了。”

　　“那行，我接著說。牛分到了組里，肯定需要養(yǎng)好來。至于怎么養(yǎng)好，有兩個方案。第一個，還是維持原樣，還是隊里專門養(yǎng)著。第二個就是分到組里，你們自己養(yǎng)。”

　　“董大爺，這兩種有什么說法嗎？”

　　董大爺?shù)脑捯魟偮?，立馬就有人提出了疑問。董大爺接過話頭，說道，“第一個方案，是由每戶每個月上交隊里一定的糧食或者錢，足夠隊里把牛養(yǎng)的好好的。第二個方案就是你們每個組每戶輪流飼養(yǎng)一段時間。不過嘛，我建議是采取第一種。因為，這樣既好管理，也能最大限度的把牛養(yǎng)好。畢竟村里很多戶人家都沒有養(yǎng)過牛，別給養(yǎng)死了。行了，你們大家先討論一下。過了十分鐘，就開始投票?！?p>　　董大爺?shù)脑捯魟偮洌蠹冶阌懻撈饋砹恕?p>　　許靈均沒有什么人可以商量的，他雖然也是一戶人家?？墒欠值牡厥亲钌俚?。他甚至就沒想過還要去種田。自己初中畢業(yè)了去城里送快遞，可不就是為了逃脫一輩子種田的命運。

　　雖然說，許靈均從小就在家?guī)兔ΨN田，什么都懂?？蛇@并不意味著他就想去種田，他就愿意去種田。童年就在放牛中度過了，許靈均可是知道這玩意養(yǎng)著有多費神。最好是交點錢就算了，反正賺錢對自己來說也不算什么。

　　許靈均沒有什么想法，不代表別人沒有想法。分了組，有些人就有了想法。這不，2組的許大茂想要當(dāng)組長了，雖然這個分組只是為了方便分配耕牛，其實并不是一個組織結(jié)構(gòu)。

　　許大茂到處串聯(lián)游說，希望大家投票把選擇方案二。這不很快他就找到了許靈均，說道，“許靈均，你打算投哪個方案??？”

　　“我嗎？無所謂吧?！?p>　　聽了這話，許大茂表現(xiàn)得有些積極，說道，“這兩個方案可是有著很大的差別的。你怎么能無所謂的態(tài)度呢？”

　　“這里面我也沒看出來有什么問題??？”

　　“那是因為你以為組里是輪流養(yǎng)牛一段時間。而實際上，有些人家是不會養(yǎng)牛的，這就給大家?guī)砹死_。我也是村里專門放牛的，對于養(yǎng)牛我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所以呢，我準(zhǔn)備站出來。組里的牛我?guī)痛蠹茵B(yǎng)著，大家只需要每月上交隊里規(guī)定的糧食或者錢就行。你覺得怎么樣？”

　　“這和讓隊里組織這事有什么區(qū)別嗎？”

　　面對許靈均的質(zhì)疑，許大茂早就準(zhǔn)備好了說辭?！霸陉犂锏脑?，大家想要用牛還要聽隊里的指揮。在組里的話，大家商量著來就行了。而且不用擔(dān)心隊里白用我們的耕牛。你覺得怎么樣？”

　　“問題是你說了也不算??？大家都不同意怎么辦？”

　　“那好辦，我已經(jīng)取得了大家的同意了。不信你跟我去問問其他人，是不是同意了?！?p>　　“算了，我信你了。我會好好考慮你說的話的?！?p>　　“那行?！痹S大茂笑著離開了。

　　許靈均看都沒看一眼，心里想的卻是，這許大茂也不是好人，牛到了他手里，肯定會起更多的幺蛾子，趁機(jī)敲詐組員。所以，有了這一出，許靈均更加的想要投方案一了。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董大爺看著墻上的掛鐘，然后站了起來，對著眾人說道，“時間到了，大家都回到原位吧。準(zhǔn)備投票了?！?p>　　聽了董大爺?shù)脑?，眾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粗鴷霭察o了下來，董大爺對著身邊的三位大爺說道，“三位大爺，去發(fā)票吧?！?p>　　“嗯?！薄班拧！薄班??！比淮鬆旤c了點頭，拿著票就開始分發(fā)。沒多久，所有的選票就發(fā)好了。

　　“這里有兩個箱子，一號箱子就是方案一，二號箱子就是方案二。投票別急啊，一個一個的來，沒叫到名字的不要動，也不要說話。投票的也不要告訴別人投了那個箱子。反正這里的箱子用布遮著，你背對著大家投票，沒人會知道的。都清楚了嗎？還有問題嗎？”

　　“沒有?！?p>　　“沒有問題?！?p>　　“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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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現(xiàn)在開始投票?！倍鬆斂聪蛉鬆?，說道，“三大爺，開始點名吧?！?p>　　“嗯?！比鬆旤c了點頭，便看著手里的花名冊開始唱名?！皠⑿嘛w?！?p>　　……

　　很快，所有人都投好了票。

　　三大爺記錄，二大爺唱票。很快就統(tǒng)計出來了。三大爺說道，“我宣布，本次投票，方案一63票，方案二13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