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襪賊
武植躲在木屋的外邊,里邊的勾當(dāng),聽的清清楚楚。
原來西門慶又和瓦礫山五鬼搞了些陰謀詭計。
通過只言片語,原來瓦礫山四鬼,早在那花叢中下了迷人的藥霧。
武植心道:
“怪不得方才扶著潘金蓮的時候,竟然情不自禁。這可是有黯然銷魂功法加持之下,尚且無力抵抗,何況凡人,料想現(xiàn)在潘金蓮正被藥物所困,失情落魄,神魂顛倒。
“雖然不想和潘金蓮有更多的瓜葛,但是武植平生最恨采花大盜,還有西門慶這種有錢有勢力的海王。”
“何況還有韓湘子大神,和潘父的囑托。”
“這不能不管。”
“得把潘金蓮從蓮子池帶走,方可?!?p> 武植剛要離開,這時候木門的門開了。
武植心念一動,想要出手,但是恐怕此時沒有必勝的信心。
忽然想到自己新得的一萬點的崇拜值。
真恨自己沒有立刻把他兌換成武力值。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
武植激動的打開手機(jī)。
顫抖著雙手打開九霄聊天群。
叮咚--
【陳舊的猴毛】:消耗性寶物,是否現(xiàn)在使用。
武植用手點擊好幾遍,也不知道,是因為著急,還是因為外面風(fēng)大手干,竟然點不動。
心一慌,竟然點了個使用。
“呼?!?p> 一聲響,一只長長的猴毛落在了武植的手上。
叮咚--
【陳舊的猴毛】:消耗性寶物,正在使用中,使用時間一刻鐘。
“臥靠?!?p> “這樣就給使用上了!”
“武植莫名的有點心疼。”
“而且還只有一刻鐘。”
……
就在這個時候,心念忽然間一動。
“我何不就使用這根猴毛,幫助潘金蓮逃出困境。”
“怎么用,并且用得恰到好處?!?p> ……
“哎喲,這不是武大郎么?”
武植轉(zhuǎn)頭一看,是同屋住的喂豬的。
趕著一群豬,呼嚕呼嚕的從柵欄外面走過。
“武大郎,你咋進(jìn)了怡紅園里,到里面挑糞么?”
“啊……是啊?!?p> “喂豬的大哥,這是干什么去啊?”
喂豬的一樂:“這不,西門大官人過幾日結(jié)婚,要置辦喜宴,我先給豬趕過去,到張屠戶家全都宰殺了?!?p> “噢,喂豬的大哥,你這手拿趕豬鞭子,像個將軍,指揮千軍萬馬的,還真是氣派的很啊?!?p> “哈哈?!?p> 喂豬的聽到武植這個倔種的夸獎,心里還是蠻高興的,洋洋得意的趕著豬群過去。
……
“咦!”
“有了?!?p> “還用什么武力值?!?p> “最偉大的戰(zhàn)斗就是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p> 武植忽然受到了啟發(fā),于是嗖的一聲,跳出了柵欄,幾步就追上了喂豬的趕的豬群。
……
而與此同時,瓦礫四鬼也出發(fā)了。
“西門慶這廝,貪婪女色,恐怕會誤了大業(yè)?!?p> “是呀,那廝比咱們四人,屁也不如,偏偏攀上了太尉這根高枝。”
“兄弟們,他也不可小覷,便是他方才的那套‘潘驢鄧小閑’的技法,尋常哪個能做到?!?p> “大鬼、二鬼,三鬼,我見那潘金蓮,小容貌倒是一朵嬌滴滴的鮮花,咱們幫他西門慶辦事,又不是受他管治,不如咱們先嘗嘗這小娘子?!?p> “嘿嘿?!?p> “這也未嘗不可?!?p> “四鬼,你這藥粉是不是放得太多了,弄的我老鬼這老氣橫秋的心,竟然泛起了春波。
“嘿嘿?!?p> 瓦礫四鬼一邊蕩笑著,一邊循著小路往水池邊走去。
“哎呀,在這?!?p> 四鬼一抬頭,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了潘金蓮,竟然躺在路邊。
走到近前一看,潘金蓮衣衫不整,露出白色的肌膚,此刻正發(fā)出鼾聲,原來是睡著了。
“怎么回事?”
“那還用問,還是四鬼的藥放的太多?!?p> “這小娘子美則美矣,只是……”
“只是這鼾聲可真是不小,震耳欲聾,堪比一個八尺半的大漢。”
“只是西門大官人,好食這一口?!?p> 瓦礫四鬼,身材瘦小,行動詭秘,見潘金蓮鼾聲如雷,想來比自己幾位更加像是一個男漢子,頓時興趣大減。
四人將潘金蓮掀起,往小木屋抬回,而潘金蓮兀自打著呼嚕。
不一會抬到小木屋中。
西門慶早已經(jīng)放下了窗簾,只點一盞昏黃的油燈,一切準(zhǔn)備就緒,此刻已經(jīng)在里面等待多時。
“哎呦呦呦?!?p> 西門慶激動的,雙手接過潘金蓮。
“我的金蓮小娘子啊,你可是想殺我了。”
“武大郎那個地缸,給你吃了什么迷魂藥?”
“你總是故意疏遠(yuǎn)我?!?p> “嘿嘿,真是好飯不怕晚,好事多磨難?!?p> “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p> “小金蓮還是回到我西門慶的懷抱?!?p> “嘿嘿。”
西門慶一陣陰邪的笑著。
“大官人,我們的銀子……你看?賞了我們,就不耽誤你的好事。”
瓦礫四鬼,恐他太投入,忘了賞銀,于是趕緊問詢。
“嘿嘿,哥幾個,著什么急?!?p> “留下來,大官人讓你們看看我的手段。”
“再者也讓你們看看,武大郎那個矮地缸,是多么的無能?!?p> “噴噴香的大肉包子送到了嘴邊,他偏偏不敢嘗?!?p> “還是讓他看著我吃,眼饞去吧?!?p> ……
西門慶大肆的炫耀,聽得瓦礫四鬼十分無言,他們哥幾個,不同于西門慶那些狐朋狗友,到底是在瓦礫山修煉過的,對男盜女娼之事,還是有些鄙視的。
但是迫于西門慶的百般邀請,還是無奈的留下來。
剛好潘金蓮睡的正熟。
也給了西門慶,上下其手的機(jī)會。
西門慶頓時邪性畢露。
而瓦礫四鬼,真是大開眼界,心道:
“西門慶這廝,何止是海王,何止是畜生,簡直是畜生都不如?!?p> 潘金蓮要是一串菩提子,早就被他盤出了包漿。
情到深處,西門慶發(fā)一聲喊:“同來?!?p> 剛好瓦礫四鬼,也感到手癢。
……
于此同時,外面已經(jīng)是人聲哄哄,人群把小木屋給圍住了。
只因小木屋落下了窗簾,加上密封很好,既看不見外面,也聽不見外面。
也怪屋內(nèi)的人太過于投入,竟然沒有察覺到外面氣氛。
同樣,外面的人也看不到屋里的事物。
“這回跌在我手上,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身長足有八尺半,除掉了上衣,露出了虬虬匝匝的臂膀,他摩拳擦掌,提著一根敲死牛的榆木杠子,咬著牙說道。
這一趟街的小販,還有很多百姓都認(rèn)識他,正是賣羊雜的。
“喂豬的,那矮賊進(jìn)了屋子么?”
“是了,我親眼所見?!?p> “嗯,那就是了,喂豬的,你給大伙好好講講,這其中到底是什么緣由,免得到時候我打死那矮賊,眾人說我賣羊雜的欺負(fù)人?!?p> “好?!?p> 喂豬的振臂高呼。
“父老鄉(xiāng)親們,陽谷的百姓們,可恨啊,可悲啊,可惡啊。我們陽谷,這山美水美人更美的地方,竟然出現(xiàn)了如此的刁民!”
他說的聲淚俱下,一副又痛又氣的面容,讓眾人忍不住好奇:
“喂豬的,你說的人是誰啊?”
“是啊,喂豬的,你倒是說說到底干了什么事?!?p> “誒……”
喂豬的長嘆一聲,無奈的說道:
“其實我真的不想說,那武矮子,就是賣油餅的武大郎,和我們同住一室,平時的時候,我倒是沒少照顧他,從西門大官人的獅子樓帶回的折籮,我們同室的都未吃飽,但也從未少過他那一份?!?p> 賣羊雜的也聽的臉紅。
誰都知道獅子樓的折籮,就是那些達(dá)官富紳們吃剩的殘羹冷炙,倒在了泔水桶中準(zhǔn)備喂豬。
在古代吃大老爺?shù)恼刍j容易被定罪。
這叫豬口奪食。
豬少了吃的,瘦了,你吃了,你胖了。
大老爺會割你肥膘的。
不過前提是偷吃被發(fā)現(xiàn)了。
但是喂豬的自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他有一手技巧,從來不失手,推著板車到豬圈后,先挽起袖子,把手伸進(jìn)泔水桶里面,很有講究。
只用三下,一摸,一攪,一旋。
一摸叫做打探敵情,也叫摸清底細(xì);
一攪叫做渾水摸魚,也叫打草驚蛇;
一旋叫做海底撈月,也叫一網(wǎng)打盡。
里面的好物便都收了。
“肘子、肥腸、下水、魚頭等等?!?p> 先用一塊粗麻布濾干了,再用一塊細(xì)致麻布包上了,塞在懷里。
晚上回到住處,拿出來,和賣羊雜的加個夜餐。
至于他所說的和武大郎分享,純屬胡謅,只是為了塑造武大郎的忘恩負(fù)義的形象。
賣羊雜的聽到這里,先是憋不住了,臉紅到脖子根,像是醉了酒。
畢竟他在這十里八街,小商小販里面,也是晃著膀子走的,有點身份地位。
今天被人家識破了和豬搶食物,覺得丟臉了。
他趕緊用敲死牛,懟了懟喂豬的,給了他一個眼神道:
“說正事。”
圍觀的群眾們也是被喂豬的說的有點糊涂:
“喂豬的,你說的什么意思?”
“是武大郎,搶你的折籮了么?”
“快說正事吧,武大郎怎么了?!?p> 喂豬的接過話頭,聲情并茂地說道:
“你們都知道,我是西門大官人家的喂豬人,兢兢業(yè)業(yè),豬養(yǎng)的肥肥的,我瘦了,但是我不抱怨,只可恨那武大郎,盯上了我的豬,趁著我趕豬的時候,把豬偷走?!?p> 眾人竊竊私語:
“那武大郎雖然其貌不揚,但是看起來非常和善?!?p> “是啊,他也不像個偷雞摸狗之輩?!?p> “再說,他烙的油餅?zāi)敲磿充N,忙都忙不過來,為什么要偷豬啊?!?p> “我不信?!?p> “我也不信?!?p> 還有人持有不同意見:
“人不可貌相,你看他面上是老實巴交,內(nèi)心里雞鳴狗盜,誰能猜到呢?!?p> “那武大郎,可不是什么善良之徒?!?p> “你們看看,他那雙賊眼,到處亂覷,一看就不像個好東西。”
“不怕娘們笑話,昨日我見武大郎從窗前走過,出來看時候,便發(fā)現(xiàn)唯獨丟了褻衣和綢襪?!?p> “姐姐,你一說,我想起,也有這般的事情,還是未曾漿洗過的。”
“是啊,是啊?!?p> “武大郎,就是一個變態(tài)?!?p> ……
賣羊雜的心中暗喜,這時候,這種氣氛,達(dá)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
又問了一遍:“喂豬的,你看到武大郎,進(jìn)了這間木屋么?”
喂豬的點頭道:“是了,我看他扯著豬尾巴往屋子拖,拖不動時,又用手上那豬睪上捶打,強(qiáng)拉硬扯的把豬抱進(jìn)屋。
賣羊雜的心中喜悅,表面鎮(zhèn)定的點點頭,轉(zhuǎn)向各位:
“各位,那個偷人褻衣的變態(tài),此刻就藏在這間木屋子里面?!?p> “常言道,仗義每多屠狗輩?!?p> “我賣羊雜的,最恨的就是這種雞鳴狗盜,和變態(tài)猥瑣之徒?!?p> “武大郎是的同室之人?!?p> “但是這件事情上,我不能徇私?!?p> “別說是武大郎,就是西門大官人,就是縣太爺,要是干出來這么變態(tài)的事情,我也不能容他?!?p> “不打死他,從今以后我不叫賣羊雜的!”
賣羊雜的一番話說得義憤填膺,頓時間群情激奮。
“羊雜威武?!?p> “羊雜霸氣?!?p> “羊雜正氣?!?p> “羊雜凜然?!?p> “打死他?!?p> “打死他。”
“打死那個矮賊。”
“打死那個變態(tài)?!?p> 眼見民意昂然,賣羊雜的覺得時機(jī)更加成熟了。
“推門?!?p> 喂豬的走上前去,狠狠的推了幾次,但是那門栓的太嚴(yán),毫無動靜。
“呵呵?!?p> 喂豬的冷冷笑道:
“這,難不住我?!?p> “想當(dāng)年喂豬之前,也蓋過木屋和豬棚,看似堅固,只是因為沒有找到那個契點而已,一旦找到契點,不流一滴汗,輕松將之拆卸。”
說罷,喂豬的繞著木屋四周走了一圈,找到了八個契點。
每個契點上拴上一根老麻繩,交給八個強(qiáng)壯的圍觀群眾。
只待賣羊雜的發(fā)一聲喊,眾人齊使力量,那老麻繩必然扯出契點,當(dāng)即就會房倒屋塌。
……
這時候,可是愁壞了一個人。
就是那小喬鄆哥。
他在人群外面,一邊飛快的踱步,一邊嘟囔埋怨:
“武大哥,也真是的啊?!?p> “好好的油餅不烙?!?p> “為什么要偷豬。”
“啥時候?qū)W會了那種勾當(dāng)?!?p> “還偷人家寡婦的褻衣。”
“真是爛泥扶不上墻?!?p> “這回人家把你堵在屋中?!?p> “胖揍你一頓?!?p> “要你半條命?!?p> “我看你以后,還學(xué)不學(xué)壞?!?p> “哼?!?p> “真是氣死我了?!?p> “氣死我了?!?p> 喬鄆哥踱的兩個小細(xì)腿生疼,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恨武植怎么就不成才呢。
“喂,鄆哥,干什么呢?”
有人拍拍鄆哥的肩膀。
“你管的著!”
鄆哥沒好氣的說。
“呵呵,鄆哥當(dāng)經(jīng)理了,脾氣大了哈。”
“嗯?”
鄆哥覺得這話風(fēng)不對,轉(zhuǎn)頭一看,大驚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