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繼母
那把火是不是范巧巧指使的?
也許沒有答案,又或者有些人知道答案,但她已經隱藏在了心底的最深處,再也不會提起。
沈浪也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了范巧巧之后,雖然內心還恨,但不似當初那樣咬牙切齒了。
可能一切都變了,也可能是沈浪將心情都換成了“愛”,將它留給了身邊最好的人。
小龍回來了,鄰居街坊也都過來串門祝賀。
因為江家的小區(qū)是老小區(qū),曾經的名字叫做南河頭,這附近都是水鄉(xiāng)人家,所以親戚串門也是常有發(fā)生。
在這里有句話:
遠親不如近鄰。
當然事情也沒有一定,有時候鄰居互相猜忌的時候,就像是在玩三國演義。
“阿浪,真的謝謝你?!苯笇⑹址诺搅松蚶说氖直成?,一雙眼睛已經浸滿了淚水。
沈浪也握住了江母的手,他說道:“阿姨,美琪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也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罷了……”
“我……”江母哽咽了,都說不出來話。
“媽,現在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了,不管以后有什么困難,我們都能度過去?!苯犁饕糙s忙來安慰。
沈浪招呼了一下江小龍:“小龍,走,陽臺抽煙!”
“哈哈……”江小龍也樂了,他說道,“哥,你知道么,在里面香煙和泡面就是硬通貨,我?guī)讉€朋友經常給我捎帶進來,其實在里面我也沒受到欺負?!?p> “看來都是懂行的人啊?!鄙蚶撕徒↓堅陉柵_上吞云吐霧。
不過在抽煙的問題上,江美琪倒是從未反對,只是叮囑沈浪少抽。
沈浪也樂得清閑,當然他也不亂來,也就在陽臺上抽,在室內怕污染空氣。
“哥,你跟我姐的事情,準備啥時候定啊?!苯↓堈f道,事實上,江小龍也已經將沈浪當做了自家人了。
“我比你姐長幾歲,之前還有人說我老牛吃嫩草呢?!鄙蚶诵Φ馈?p> “嗨,他們倒是想吃啊,也吃不著!”江小龍說道。
沈浪看了他一眼:“我和你姐的事情,基本上不會有改變了,我已經給你姐開了一家店,你要是不去消防大隊了,不如就回來跟你姐一起管理?”
“饒了我吧,我就是個粗人,什么都不會,再說了……有我媽跟姐在,也用不著我,我電話已經打了,隊里歡迎我回去,我也想繼續(xù)在隊里發(fā)光發(fā)熱,幫助更多的人?!苯↓堈f道。
“人各有志,既然喜歡,那就去做吧?!鄙蚶苏f道。
“餃子來了,快來吃飯!”江美琪說道。
而這時候沈浪的父親,拿來了碗筷,他說道:“來,嘗嘗我前陣子鹵的牛腱子肉?!?p> 老頭子對自己鹵牛肉,一直都有種蜜汁自信。
沈浪看著這滿桌子的菜,還有碗里面的水餃,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仿佛前一刻還在荒島上艱難求生,下一刻又回到了了江城。
這種落差感也讓他倍感活著的幸福。
他看了一眼江美琪,發(fā)現江美琪的眼睛濕潤了,沈浪心說江美琪一定是和自己一樣,有了相同的感覺。
這時候老頭子看了看江母,江母點了點頭,老頭子起了身,他說道:“孩子們,有一件事情我得說一下。”
“叔,你要說啥,你就說吧。”江小龍笑道。
老頭子說道:“我和你媽,一個是離婚,一個是守寡,在這半年來,阿浪和美琪下落不明,而小龍你官司纏身,我們兩個老人家都是相互扶持,若不是你媽對我的鼓勵,也許我也堅持不下去……”
沈浪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噗噗亂跳,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老頭子繼續(xù)說道:“美琪和阿浪的婚事不耽誤,而我……打算跟美琪媽領證?!?p> 此話一出,如五雷轟頂。
三個孩子都驚呆了,看向了江母和老頭子。
江母也連忙說道:“孩子們要是不愿意就算了……都一把年紀了,不過他叔說的沒錯,這半年……如果沒有咬根,也許我已經活不下去了吧?!?p> “這……這倒也不差,親上加親。”江美琪說道。
沈浪起了身,將筷子放在了桌子上:“這算什么事兒啊,這要是傳出去,得被別人笑死!我跟美琪,我們倆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那你們算怎么回事?你們再婚,我和美琪豈不是成了兄妹,兄妹再結婚,豈不是亂掄了。?”
“阿浪,婚姻法上說過,這種情況不算犯法?!苯犁鬟B忙勸。
沈浪皺眉:“美琪你早知道了?”
美琪咬了咬牙,她說道:“嗯,我覺得……沒什么不妥的,老人家總不能孤獨一輩子吧,而且咱爸媽性格也挺契合……”
“咱爸媽?”沈浪感覺無法理解,他咬了咬牙,立刻說道,“我下去,有事?!?p> 看到沈浪甩門而去,這也讓好不容易湊在一起的一家人安靜了下來。
江母眼睛里面有眼淚,她說道:“咬根,要不然這事情就算了吧,咱們……咱們也一把年紀了,就……”
“什么一把年紀?要不是你,我手術好的那些日子,早死家里頭了,而且我們都才五十來歲,往后還有二三十年,怎么就算了?”老頭子也不愿意了。
江美琪心里忐忑,她放下了筷子說道:“我去找阿浪?!?p> “我去吧,我跟哥好說話?!苯↓埰鹆松碚f道。
沈咬根說道:“小龍,你怎么看?”
“我倒是覺得沒什么關系,我媽一個人也老是偷偷擦眼淚,我老早就希望我媽再找個,畢竟以后我們小輩工作忙,也許都在外面干活,要是我媽有個伴,很多事情也方便一下,但我沒想到的叔?!苯↓埿Φ?,“不過我認可叔,叔你把浪哥培養(yǎng)的那么好?!?p> 沈浪在一樓,他只感覺頭皮發(fā)麻,然而他轉念一想,父親的命運也是十分可憐的。
當目前厲害之后,這二十多年來,父親都是在和病魔作斗爭,當初只是慢性腎炎,直到前些年才變成了尿毒癥。
父親這一路的確是很不容易,不僅僅生病,還要把自己拉扯大。
沈浪記得很清楚,自己上大學時候的那幾年,都是父親到處借錢,明明生病,卻還要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