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jié) 無形腦補,最為致命!
在美少婦瘋狂自我暗示的同時。
白景行和琉璃悄然進入到了書房。
書房沒有被動過,床榻書架,筆墨紙硯,擺得整整齊齊。
書桌上的書,甚至用蠅頭小楷,寫滿了閱讀心得。
“是那鯰魚妖怪在讀書嗎?長得那個鬼樣子,讀書倒是挺認真。”
琉璃略有些驚詫。
斗篷下的白景行挑了挑眉。
就好像是聽到李逵愛讀書一樣,將信將疑瞥了一眼筆記。
還真是鯰魚王的風格。
果然妖不可貌相,會玩心理學,能說出虛虛實實,虛虛實實那樣的戰(zhàn)術(shù),確實是讀過書的。
可惜……鯰魚王死得實在憋屈,精心布置的障眼法,竟然被琉璃用腦補破解。
慘!
不過。
換個角度說,何嘗不是琉璃聰明?從一個沒有任何深意的走位,就腦補出了正確答案,簡直剽悍好嗎?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只有鯰魚王受傷的世界。
想到了這個高興的事情,白景行心中微微一笑。
目光四處掃動,尋找偷竊自己黃金的盜賊!
那丫的在哪?!
景爺一定要讓它把黃金全部吐出來!
不過找了一圈,白景行倒是注意到了墻壁上的畫像。
畫中美婦,黑發(fā)如瀑,身上衣服輕薄,長相嫵媚秾麗,胸脯沉甸甸的,儼然一只母牛。
“嗯……畫工似乎不錯?拿到拍賣行去……應該可以賣個一千兩黃金吧?”
白景行心底突然萌生出一個念頭。
他損失了400兩黃金,再劫富濟貧一波不過分吧?
再說了,城主府的東西,拿了也就拿了,不會有半點道德壓力。
因而。
白景行一步一步走到畫像前,仔細端詳著畫像。
“可是要怎么拿呢?琉璃在身邊,得找一個合理的借口……不能說要拿去換錢,太不符合虛蛟戰(zhàn)衣和上仙的逼格了?!?p> 白景行皺著眉頭,凌厲的目光在畫像上逡巡。
感受到白景行的目光。
畫中美婦:“……”
“干什么?干什么?你不要過來啊……”
“靠北!快移開視線了啦……”
畫中美婦心里慌得一塌糊涂。
“此人身上的斗篷,仿佛能吞噬光線。他的眼神,更是犀利無比,仿佛能看透我的偽裝,看出我的底細……”
“我得跑路了吧?我應該要跑路了……”
正所謂無形腦補,最為致命。
畫中美婦在一次次的腦補中,只感覺壓力越來越沉重,最后如泰山壓頂一般,壓得她腦袋一片空白。
她想起了童年陰影——那是一個夏日的正午,她被惡毒的人類小孩,丟在岸上暴曬。
當時那種烈日暴曬、希望全無、生命即將終結(jié)的煎熬,和當下如出一轍!
畫中美婦絕望不已。
“呼……我要冷靜!我要冷靜!再煎熬的時候都熬過來了。還怕現(xiàn)在嗎?
或許我沒有被發(fā)現(xiàn),只是男人好色,才多看了我?guī)籽哿T了?!?p> 畫中美婦心中一邊自我安慰,一邊高度關注畫外兩人的一舉一動。
此刻。
琉璃滿臉好奇,湊到白景行身邊。
“上仙在看什么呢?”
白景行沒有回答。
琉璃便沿著白景行的視線看到了畫像中的豐滿‘母?!滩蛔∏文樜⒓t。
難道說……上仙喜歡胸脯肥碩的女性?
不不不,上仙怎么可能這么膚淺……如果上仙喜歡,怎么沒見盯著我看?我可大多了呢……可現(xiàn)實是,上仙從來沒有偷瞄過我的身體。
“嗯……上仙肯定不會無的放矢,上仙的每一個舉動,都有深層含義。所以,上仙一定是從畫中找到了關鍵信息!”
這樣想著,琉璃摒棄掉了胡思亂想,看向畫中美婦的眼神,逐漸凜然。
“我懂了上仙!線索就在畫中對嗎?!”
琉璃指著畫像,突然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就在琉璃自以為腦補到真相時。
畫中美婦大驚失色。
“真的是沖著我來的?”
這一刻,畫中美婦汗毛倒豎。
隨后。
更讓她頭皮發(fā)麻的事情發(fā)生了。
白景行竟抬起手臂,將魔爪伸了過來。
“不好,對方確實看穿了我的一切!難怪剛才在墻角偷偷商量盤算,難怪徑直來到了畫像前,殺氣滿滿盯著我……赫然就是想要一舉將我擊殺!”
“身為紅月組織的白衣長老,我絕不能坐以待斃!”
畫中少婦臉色劇變,她實在是憋不住了。
“嘩啦啦!”
畫像瘋狂抖動。
一張令人毛骨悚然的臉龐,從畫中浮現(xiàn)。
那是一張女人臉,眼睛眉毛鼻子都算正常,可嘴巴卻是一個黑紅吸盤,里面擠滿了細密的尖牙。
吸盤收縮蠕動,咔嚓咔嚓作響的同時,腥臭的血霧噴涌而出!
白景行和琉璃立刻后退數(shù)步。
琉璃素手輕輕摁胸,止住因為后退動作而晃動的胸脯。
“呼……水蛭女妖!寄生血蛭的源頭!”
琉璃驚呆了。
原來真兇在這里躲著呢!
她深深望了一眼白景行,金色的眼眸中,浮現(xiàn)出濃濃的驚嘆和敬佩。
“不愧是上仙呢……竟然能察覺到完美隱藏在畫中的妖怪!
這個妖怪隱匿手段十分厲害,可謂是完美無暇。連我的天賦,都察覺不出她一絲一毫的存在痕跡。
可在上仙面前,如此完美的隱匿,都無所遁形!”
“上仙的手段和神通,真是高深莫測啊,我完全想不明白……”
琉璃那雙會說話的金色眼眸,流淌出了仰慕,欽佩,震撼,以及若有若無的嫵媚……
白景行:“……”
別腦補了……
巧合,都是巧合……
我完全不知道幕后妖怪藏在畫像中,只是覺得畫像或許可以賣上一個好價錢。
誰想到完美隱藏了氣息的妖怪,竟然自己跳了出來?
說起來,最近真是邪門啊。
碰巧遇到了內(nèi)奸,碰巧對上了暗號,碰巧揪出了藍袍長老,碰巧一個笑話讓鯰魚王現(xiàn)身,碰巧一個不經(jīng)意的小走位,讓琉璃腦補出破局方案……
巧合太多,以至于顯得十分邪門。
當然。
心里覺得荒誕,白景行表面上還是將高深莫測的神秘逼格,貫徹到底。
他語氣淡然,甚至有幾分冷漠:“既然找到了幕后妖怪,那就執(zhí)行斬殺程序吧!”
說話間。
白景行準備動手抹除掉醴城最后一道威脅。
“哎哎哎……不要這么暴力嘛!”
水蛭女妖舉起雙手投降。
“我認輸了。我束手就擒!我不會反抗!”
水蛭女妖放棄抵抗,目光幽怨盯著白景行。
“萬萬沒想到……醴城居然有您這樣一位智謀無雙的高人!把我的一切布置都破壞掉了,唉……”
“狐族潛伏的內(nèi)奸,本可以將狐族一網(wǎng)打盡,然后波及醴城附近方圓三百里的妖怪……”
“鯰魚王本可以殺死所有醴城的平民,而我也可以將醴城一萬多修行者,化成我的血奴和養(yǎng)料……可惜被您給壞了好事?!?p> “我有個疑問,您是怎么看穿的呢?如果能告訴我,我死而無憾!”
妖異美少婦一臉逃跑無門的懊惱,同時臉上滿是求知欲望。
雖然她是借此拖時間,不過也是真的想要知道。
可惜……
白景行懶得回答這種‘純粹就是刁難他胖虎’的問題。
他抬起手,握緊拳頭,一拳打出。
痛貫天靈!
“啊——”
水蛭女妖尖叫連連,她沒想到白景行不按套路出牌。
連忙化作一團柔軟的水蛭蟲血霧,她的水蛭蟲血霧形態(tài),能以柔克剛,抵擋多數(shù)傷害。
然而。
她低估了白景行的實力。
白景行的拳頭,直接將她的水蛭蟲血霧震得粉碎!
要不是水蛭蟲生命力頑強,恐怕一拳就要魂歸地府!
“?。 ?p> 水蛭女妖大驚失色,一團肉塊,沖入老鼠洞內(nèi)。
而地洞之中,鼠妖抱著水蛭女妖的殘體,瘋狂往深處鉆去!
頃刻間就不見了蹤跡。
“呵呵……你沒殺死我!你沒殺死我!整個醴城還是要淪為血蛭巢穴!”
水蛭女妖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地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