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國運(yùn)百子
噠!噠!噠!
一個穿著道袍的青年越過一地狼藉的街面,腳步聲帶著異樣的波動,所過之處,昏迷不醒的眾人紛紛舒展眉頭。
雖然沒有就此醒來,但顯然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糾結(jié)和痛苦,安然進(jìn)入了一場好夢。
等到他們醒來,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也會猶如夢境般虛幻。
也許會殘留些許模糊的印象,但卻無法再回想起任何細(xì)節(jié),最終會被當(dāng)成一場奇怪的大夢,而后徹底遺忘。
道袍青年來到濟(jì)世坊門口。
剛剛還脫力的許先和秦野豁然起身,迎面而來的巨大壓迫感饒是道袍青年都嚇一跳,隨即化為一聲苦笑,他可是路徑者啊。
“我叫左良玉?!?p> 道袍青年自我介紹了一句,見兩人不為所動,只得指了指里面道:“你們大哥讓我來的?!?p> 兩位兄貴相視一眼,依舊滿臉審慎。
直至里面?zhèn)鞒鰧幷\的聲音:“自己人,讓他進(jìn)來吧?!?p> 二人這才重新各自在大門兩側(cè)坐下,再度化為兩灘泄了氣的爛泥。
左良玉暗暗咋舌,他和其他那十一個濟(jì)世坊出去的孤兒,身為稷下社專門培養(yǎng)的氣運(yùn)實驗路徑者,相比尋常人也算是氣運(yùn)之子般的存在了。
可跟這天賦異稟的二人一比,饒是他有著先一步踏上路徑的優(yōu)勢,也都不禁自慚形穢。
虧得他不是打打殺殺的路徑,彼此不算同行,壓力還能小點。
進(jìn)入院中,左良玉眼皮又是一跳。
孩子們看到他,當(dāng)即歡呼著迎了上來,畢竟是從這里出去的,而且蕭無敵之前,他才是最會照顧人的那個大哥。
不過孩子們很快就又回到蕭無敵的身邊。
被王彥慶控制的記憶雖然并不清晰,可孩子們多少總有些印象,心中全是愧疚,一個個恨不得把蕭無敵綁他們床上照顧。
忙前忙后,格外殷勤。
見左良玉發(fā)愣的模樣,寧誠走過來冒出一句:“一代新人換舊人,你這個前任不吃香了,觸景生情也是難免?!?p> “神特么觸景生情!”
左良玉看著滿目瘡痍的院子,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我是怕自己累死在這里!老大,知道你火氣大,那也不要這么夸張???
場面弄得這么大,我要一個個給他們修改記憶,很難的好不好?”
寧誠看著他這副樣子,滿是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想哭就哭出來吧?!?p> “……”
左良玉頓時一肚子的臟話。
他現(xiàn)在是真有點后悔主動跑寧誠這邊來幫忙了,早知道還不如留在隊中呢,雖然會危險一點,那也總比給人擦屁股擦到吐血要好。
不過話說回來,這是李清焰的意思,他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
從他假扮身份混到王彥慶身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注定要成為寧誠的策應(yīng)手,打掩護(hù),做善后,這都是他注定的本職工作。
就像這次,他必須幫寧誠抹除一切異常痕跡,并且要編織出一個完美的假象,將王彥慶死在寧誠手里這件事變得合理化。
就算有些東西無法徹底掩蓋,也必須盡可能降低寧誠的存在感,不能讓寧誠過早的成為出頭鳥,以免被某些只手遮天的危險人物提前盯上。
以他的路徑和能力,做這些倒是專業(yè)對口。
寧誠忽然問了一句:“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李叔他真沒跟你說過?”
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直到宋長坤出現(xiàn)的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其實從一開始,就在稷下社的重點關(guān)注名單之中,除了李容之外,還專門派了人對他進(jìn)行暗中策應(yīng)保護(hù)。
當(dāng)時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yīng),他就猜測,稷下社看重的是他身上的官位編輯器。
然而并不是。
李容也好,宋長坤也好,并不知道官位編輯器的存在。
他們只知道新陽縣發(fā)生的種種事情必然跟寧誠有關(guān),卻不知道具體的內(nèi)在關(guān)聯(lián),甚至還特地警告寧誠必須將這個秘密徹底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能透露,包括他倆!
這一點,不僅關(guān)系著寧誠個人的安危,同時也決定著整個稷下社的未來命運(yùn)。
然后,話就被聊死了。
左良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種級別的核心機(jī)密,你覺得我會知道嗎?”
寧誠不由失望:“我還以為像你這么機(jī)智的人,就算沒人跟你說,自己也能琢磨出一些門道呢,原來是我想多了?!?p> “跟我玩激將?我是那種怕激將的人?”
左良玉對寧誠的這點小心思嗤之以鼻,隨即便一臉自得道:“不怕跟你說,我其實還真琢磨出了一些門道,大概能理解那幫大佬為什么這么關(guān)注你了?!?p> “說?!?p> “針對你這種情況,我專門翻了不少史冊,結(jié)果還真被我翻到一點端倪。”
左良玉憋了片刻,幽幽冒出四個字:“國運(yùn)百子?!?p> 寧誠皺眉:“什么意思?”
“歷史上每逢朝代更迭動蕩之時,往往強(qiáng)人輩出,大量國運(yùn)匯聚到他們身上,最終也是他們主宰了整個天下大勢,這些人在史冊之中被統(tǒng)稱為國運(yùn)百子?!?p> 左良玉上下打量了寧誠一陣,嘖嘖道:“如果現(xiàn)在天下大亂,你說不定就是其中之一,我估計上頭這么在意你,就是在你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p> 對于這個猜測,寧誠很是無語。
不過真要仔細(xì)想想,以自己身上的情形,別說國運(yùn)之子,說一句版本之子好像也不過分?
寧誠轉(zhuǎn)頭問了一句:“現(xiàn)在天下亂嗎?”
左良玉想了想:“不算太亂吧,大概?!?p> “那你不是白說?”寧誠側(cè)目。
“誰讓你問了!”左良玉理直氣壯,然后看著滿目瘡痍的院子又開始生氣:“我真是被狗嗶了?!?p> 寧誠頓時肅然起敬,這貨還有這種癖好?!
與此同時,杜村。
李清焰帶著眾人從肅殺的濃霧中緩緩走出,她的身后,是九具十二使的尸體,唯獨缺了林勁柏。
“不知道濟(jì)世坊怎么樣了?!鄙砗笈?dān)心道。
李清焰抿了抿嘴:“真想去看看呢,誠哥兒,戰(zhàn)斗過的地方。”
五歲小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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