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什么人?”
兩個家丁聽到王老頭的聲音,瞬間警惕起來,一齊站起身,緊張的望向身后。
只見王老頭和善的笑著,將雙手舉過頭頂,從樹后走出,看著兩人緩緩道:“兩位別害怕,我是來幫你們的?!?p> “實不相瞞,我…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和我的孫女起了些爭執(zhí),一個不小心,失手殺了她?!?p> “這事兒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肯定會被殺頭的?!?p> “所以,我現(xiàn)在得想辦法處理掉她的尸體,并且還得讓人不對她的失蹤起疑?!?p> “而你們現(xiàn)在既然要想辦法誣陷那個什么朱大廚的話,咱們就正好可以合作?!?p> “你們沒有辦法,我有!”
“就今晚,直接把我孫女的尸體偷埋在他家,我明天再去狀告他殺了我孫女,事情就成了?!?p> “到時候既有我的狀告,又從他家挖出了尸體,鐵證如山!”
“他就算是有一百張嘴,恐怕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的語氣非常誠懇,給人一種很可信的感覺。
較瘦的家丁猶豫片刻,有些狐疑,緩緩道:“你圖什么?”
“如果你是想要擺脫殺人罪名的話?!?p> “那我們之后再為朱大廚平反,罪名還不是得落到你頭上?”
王老頭聞言,淡然一笑:“這簡單,你們既然是黃府的人,那就肯定不差錢?!?p> “我?guī)湍銈冋_陷那個朱大廚,你們給我些大洋做報酬。”
“趁著朱大廚替我頂鍋被抓進(jìn)去的時候,我就離開鵝城,換個地方生活。”
“離開鵝城后,我就改頭換姓,用你們給我的錢開家小店,過的不比在這個破地方賣豆腐腦舒服?”
“至于殺過人這事?!?p> “呵呵…”
“現(xiàn)在這世道亂的,誰會那么閑,為了一個死人追查我?”
……………
“這……”
從幻境中醒來,許臨眼神復(fù)雜,有些震驚。
他確實懷疑兇手并不是朱正元。
但卻沒想到,真正的殺人兇手…
竟然就是王雅名義上的爺爺,王立!
這個老東西,表面上看起來還挺老實和善的一個人。
沒想到,暗地里竟然是這幅豬狗不如的模樣!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安息吧。”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那個老畜生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p> “等我好消息!”
他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女孩的尸體,伸出手掌,輕輕合上了她死不瞑目的雙眼,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出了停尸房。
“謝謝…”
不知是不是錯覺,剛走出停尸房,他就聽見一道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猜,這聲音是王雅的。
轉(zhuǎn)過身,眼神復(fù)雜的看著那具冰冷的尸體,半晌默默無語。
“不用謝?!?p> 留下這句話后,他毫不猶豫的轉(zhuǎn)過身,抬腳往下走去。
“許哥,驗尸驗好了?”
小六子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打瞌睡。
察覺到許臨好像出來了,急忙擦了擦嘴邊的口水,站起來問道。
“嗯,驗好了?!?p> 許臨輕輕點頭,看著睡眼惺忪的小六子,疑惑問道:“你怎么這么沒精神?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小六子愣了一會兒,反應(yīng)了過來,點了點頭。
“昨天晚上被那胡萬逮去講茶大堂,要污蔑我偷米,雖然最后許哥你及時趕到把我救了?!?p> “但我回去后,還是忘不了當(dāng)時自己有多廢物,多無力,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聽這話,許臨挑了挑眉,上前摟住小六子的肩膀:“別放在心上,你還年輕,這事兒就當(dāng)是給你長長記性,經(jīng)歷過了,以后再遇到類似的事,就知道該怎么辦了?!?p> “對了,張叔去哪兒了?我有事要和他說?!?p> “我爹?”
小六子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他好像去囚室審問朱正元了?!?p>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許臨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往囚室去了。
…………
“我再問你一遍。”
“人,真的是你殺的嗎?”
張牧之大刀闊斧的坐在朱正元身前,臉色肅然,用粗獷的聲音道。
“是…”
朱正元明顯有些底氣不足,支支吾吾道。
“啪——!”
見狀,張牧之眉頭一皺,猛地一拍桌子。
“那你就給我好好說道說道?!?p> “你是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用什么方法殺死受害人的!”
“是…是…”
“昨…昨晚?”
“在…嘶,我家附近。”
“不小心把她推在石頭上撞死了!”
朱正元臉色落寞,縮在墻角,重復(fù)著之前說過五六遍的話。
張牧之一聽,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真是油鹽不進(jìn)??!”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了,這個朱正元,絕對不會是殺人兇手。
之前在公堂上那番話,顯然是有人教他說的。
“咚咚咚!”
就在他正煩惱時,后方的鐵欄桿上忽然傳來一陣敲擊聲。讓他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去。
“張叔,您先出來,我有事兒和你說?!?p> 許臨站在外面,神秘兮兮的,對著張牧之招了招手。
張牧之起身扭了扭脖子,慢步走到許臨身前,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這個案子?!?p> “我已經(jīng)有頭緒了?!?p> 許臨湊到張牧之耳邊,緩緩說道:“殺人兇手,的確不是朱正元?!?p> “而是王雅名義上的爺爺,王立!”
一聽這話,張牧之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這個的話…”
“我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您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您只需要明白?!?p> “我說的,都是事實就行了?!?p> “嗯,那你繼續(xù)說?!?p> 見許臨都這么說了。
張牧之也懶得深究,擺了擺手,讓他繼續(xù)往下說。
“嗯。”
許臨點點頭。
“王立在失手殺了自己的孫女后,為了避免自己被抓,和黃府的人建立了合作關(guān)系?!?p> “他幫黃府的人誣陷朱正元,把殺人的罪名推到朱正元頭上?!?p> “然后等朱正元被我們處死,他們再拿出朱正元沒有殺人的證據(jù),來為他翻案?!?p> “而真正殺了人的王立,已經(jīng)拿著黃府給的錢,逃之夭夭了!”
“這整個事件?!?p> “是一條非常清晰的毒計?!?p> “殺人誅心!”
“等到我們誤判處死了無辜的朱正元,他們多半就會立即為朱正元翻案,將矛頭指向我們,說我們錯殺了好人,放跑了真兇!”
“彼時,我們要是給不出一個說法來?!?p> “這偌大的鵝城,將會再無我等立足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