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算了,你這種人,也不值得我生氣?!?p> “咱們還是有事說事吧?!?p> 痛罵了武智沖一頓后,許臨放下了手中的槍,嘆了口氣,靜靜看著他。
“你剛才說朱正元是被錯判了?!?p> “王立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p> “對于這個言論…”
“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聞言,武智沖抬頭。
“證據(jù),當(dāng)然是有的。”
他跪在地上,感覺雙腿有些發(fā)麻,冷哼一聲,緩緩道。
“我們府上的兩個家丁在昨晚路過王立家附近時,親眼看見他拖著自己孫女的尸體翻進(jìn)朱大廚家?!?p> “然后將尸體偷偷埋在了朱大廚家后院,以此來污蔑他殺人!”
“并且,在王立家附近,還有打斗的痕跡,以及一塊沾滿鮮血的石頭,這塊石頭,多半就是殺人兇器了!”
“基本上可以確認(rèn),殺人兇手…就是王立!”
“而朱大廚,昨晚事發(fā)之時,他正在黃府準(zhǔn)備晚宴,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p> “由此看來,兇手就算不是王立,那也絕對不可能是我們府上的朱大廚!”
“可現(xiàn)在,無辜的朱大廚被你們給處死了!”
“最有嫌疑的王立現(xiàn)在又沒了蹤影…”
“你們這是錯殺了好人!放跑了真正的惡人!”
他深吸一口氣,雙目赤紅,像尊怒目金剛,繼續(xù)說。
“縣長大人說要給咱們鵝城的老百姓們一個公道。”
“好!”
“我今天討的就是一個公道!”
說著,他抬頭望向站在許臨身旁的張牧之,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隨后轉(zhuǎn)過身,對著身后大喊。
“問誰討?!”
衙門敞開的大門外,一眾黃府的家丁聽到聲音,面紅耳赤,聲嘶力竭的大喊:“縣長大人!”
“為什么問縣長大人討?”
家丁繼續(xù)喊:“因?yàn)榭h長大人錯殺了好人!”
“好!”
“哈哈哈!”
“砰——”
武智沖緊握雙拳,猛地砸在身旁的柱子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放肆大笑著,抬頭望向張牧之。
“聽清楚了吧?”
“縣長…大人!”
“現(xiàn)在,還請您,給我們一個公道!”
滴答滴答…
空氣是死一般的寂靜。
就連汗珠滴落在地的聲音都格外的清晰…
那是武智沖鼻尖的汗。
也不知到底是激動,還是緊張的…
“呵呵…”
看著武智沖這幅自以為勝券在握的囂張模樣,張牧之嘴角微微勾起,忍不住輕笑幾聲。
“你說我錯殺了好人,放走了真正的惡人?”
“哎呀呀…”
“這我可就好奇了?!?p> “到底是誰跟你說,我把朱正元處死了?”
“……………”
“哈?。俊?p> “不是嗎?”
聽到張牧之這幾句話,武智沖的笑僵在了臉上,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老三,把人帶上來!”
只聽張牧之一聲大喝。
就見后方的朱潛龍帶著“已死”的朱正元緩緩走上臺前。
“臥槽!”
看到朱正元出現(xiàn)的一瞬間。
武智沖大驚失色,顫抖著道:“朱正元?。?!”
“你…你…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你是人是鬼!”
朱正元微微抬頭,畏懼的看著武智沖道:“武…武爺。”
“縣長大人沒有處死我。”
“事情的真相,他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p>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無罪釋放了?!?p> 說實(shí)話,他其實(shí)是真的不想和許臨他們合作。
但無可奈何的是,許臨已經(jīng)派人把他兒子從黃府帶到縣衙來了。
并且,雖然自己沒說,但他們也不知道是通過什么渠道,已經(jīng)非常清晰的知道了黃四郎的計(jì)劃。
既然知道了這個計(jì)劃,那他們肯定就不會傻乎乎的往火坑里跳,按照黃四郎計(jì)劃的那樣處死他。
等到武智沖來狀告縣長錯殺好人時。
就算朱正元不愿意,那許臨就不能強(qiáng)行把他帶出來嗎?
他還能反抗不成?
彼時,武智沖發(fā)現(xiàn)他非但沒死,反而還活的好好的。
再加上他的兒子也被人從黃府偷偷接到了縣衙。
這一樁樁事累積在一起。
就算他是真的沒有二心。
黃四郎也一定會犯疑心病,認(rèn)為自己背叛了他!
朱正元是看清楚了。
自己現(xiàn)在是想也得和許臨合作。
不想也得和許臨合作。
他就是一個小嘍啰。
夾在兩位大佬中間的倒霉蛋。
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權(quán)力。
他所能做的,只有無條件服從這一件事…
“哎呀…”
“你說說你,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p> “就這么急沖沖的跑過來要我給你們一個公道?!?p> “呵呵…”
“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
“我馬邦德!身為鵝城的縣長!”
“既然說了要給大家一個公道?!?p> “那就一定會給大家公道!”
看著武智沖慌張的神色。
張牧之大笑幾聲,將手槍舉過頭頂,對準(zhǔn)遠(yuǎn)處黃四郎的碉堡。
“砰——!”
“砰——!”
猛烈的槍聲響起,四周開始蔓延一股火藥的氣味。
門外黃府的家丁都被嚇了一跳,急忙跪了下來,高呼:“拜青天大老爺!”
張牧之瞟了他們一眼,懶得理會,轉(zhuǎn)頭對著許臨說道:“阿臨,把那個王立帶出來,就地槍斃吧?!?p> “恩?!?p> 許臨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往屋內(nèi)走去。
沒過多久,就押著被五花大綁的王立走上臺前。
“跪下!”
許臨滿臉厭惡的看著這個身形佝僂,面容慈祥的老人。
走在后面,一腳狠狠踢在了他的小腿上,疼的他瞳孔猛地一縮,跪倒在地。
如果是不知情的圣母看到這一幕,恐怕已經(jīng)于心不忍,開始譴責(zé)許臨欺負(fù)老人了。
但許臨深深的清楚,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老頭。
就用殘忍的手段殺害了花季少女!
她這么年輕,還有大好的人生沒有享受,就這樣丟了性命,陷入永久的沉睡當(dāng)中…
這個老畜生。
罪有應(yīng)得!
就算是槍斃了,恐怕都不足以償還他犯下的罪惡!
越想,許臨心中的怒火就越是旺盛。
眼神不善的盯著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