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一輛馬車行駛在山間的小路上。
許臨坐在車廂里,對面是臉色興奮的小六子,懷里還抱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
騎馬的車夫是張大膽,穿著貼身的灰色長衫,腳下是一雙嶄新的布鞋。
“許爺,你咋會想到要去佛山開武館?”
驅(qū)馬繞開一處崎嶇的路段,張大膽好奇問道。
“沒什么,只是單純的想?!?p> 許臨瞇著眼睛,馭使丹田內(nèi)的真炁運轉(zhuǎn)周天,緩緩開口道。
“哦…”
張大膽見許臨不想說,也識趣的不再追問,專心致志的騎馬前行。
寒風襲來,凍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小聲嘀咕道:“聽說這附近山賊很多,希望不要碰上了…”
三天前,為了完成「宗師遺愿」這個系統(tǒng)任務,許臨打算去往佛山開一家武館,招收弟子,傳授他們“截拳道”。
就去找張牧之,和他說明了自己有事要去佛山一趟。
張牧之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沒有阻攔,爽快的就答應了,還給他準備了一千兩的銀票當盤纏。
之后,許臨去買了一輛馬車,把張大膽找過來,要他送自己去佛山。
張大膽對許臨非常感激,本就打算為他做牛做馬一輩子,自然不會拒絕,直接就答應了。
可就在他們剛上了馬車,準備離開鵝城的時候。
小六子卻不知是從哪兒得到了消息,千鈞一發(fā)之際,在最后一刻趕了過來,跳上車,說他已經(jīng)得到了張牧之的肯許,要和許臨一起去佛山。
許臨當時本來想拒絕他,但轉(zhuǎn)念一想,多個人幫忙打打下手也不錯,就答應了讓他也跟著一起去。
“希律律——”
許臨正坐在軟墊上閉目養(yǎng)神,馬車卻忽然一個急剎停了下來,讓他身形輕微一晃,疑惑的睜開雙眼。
“哎呦!”
與許臨的鎮(zhèn)定自若不同,隨著馬車一陣劇烈顛簸,坐在前面的小六子一下沒坐穩(wěn),重重摔在地上,痛呼一聲。
許臨緩緩起身,伸手攙扶著小六子站起,隨后縱身跳下馬車,看著前頭的張大膽疑惑道:“怎么回事?”
張大膽臉色發(fā)白,伸手指著前方,顫抖著說:“前…前面好像有山賊!”
山賊?
一聽張大膽這話,許臨眉頭微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呃?。?!”
只見前方不遠處,一群面目可憎的山賊手持砍刀,團團圍住一架簡陋的馬車。
馬車里是一對年過花甲的老人,還有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在瑟瑟發(fā)抖。
馬車外,是一個身材壯碩,樣貌堅毅的男人,他面紅耳赤,大喊大叫。
手臂肌肉如虬龍般暴起,將手里寒光閃爍的大刀舞的虎虎生風,嚇的四周山賊不敢輕易靠近。
“你們這群狗東西!我警告你們!勞資tmd沒錢!你們搶我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我來佛山!只是因為有一身武功!想要開個武館謀生!”
“你們?nèi)绻惨莆摇?p> “那我死也要拉幾個墊背!”
山賊領頭的是個身材高挺,皮膚黝黑,樣貌丑陋的男人。
聽到他這話,咧嘴一笑,露出滿嘴大黃牙:“有沒有錢沒關系?!?p> “你老婆夠漂亮就行了!”
山賊頭領用肆無忌憚的眼神打量著男人身后馬車里瑟瑟發(fā)抖的女人,淫邪的大笑道。
“你?。 ?p> 聽到山賊頭領這話,男人臉色一黑,目呲欲裂,瘋了似的揮舞手中大刀朝他沖去,一招“力劈華山”就猛地朝他腦袋上招呼了下去。
畢竟,應該沒有幾個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妻子被人這般侮辱吧?
山賊頭領看著男人紅著眼朝自己沖來,嘴角微微勾起,不屑的笑了笑,緩緩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手槍。
“咔嚓——”
他將子彈上膛,舉起,對準了男人的眉心,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
這tm都什么年代了,還用大刀?
“砰——!”
扳機扣動,火舌吐出,隨著一道猛烈的槍聲響起,某人的手腕被子彈無情擊穿,痛呼一聲,手槍掉落,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呼——”
他還沒來得及思考究竟是那個癟犢子在暗地里放他冷槍,臉色大變,瞳孔猛地一縮,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勁風從頭頂重重落下。
“撕拉——!”
他汗毛炸立,下意識的就要躲開,但卻躲閃不及,被那把寒光閃爍的大刀直接砍在了脖頸上的大動脈上!
殷紅的鮮血如泉般從他脖頸處噴涌而出,濺了身前臉色冰冷的男人一身,他的眼瞳逐漸渙散,無力癱倒在地……
“嗯哼哼…”
不遠處,許臨穿著一身得體的中山裝,瞇著眼睛,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甩著手里的左輪一步步朝這邊走來。
“砰——!砰——!砰——!”
舉起對著碧藍的天空,猛地扣動扳機,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槍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我給你們十秒的時間。”
“不想死的,都tmd給老子滾!”
“十…九…八…”
他咧嘴笑著,用冰冷的目光掃視著在場每一個山賊,像是開玩笑一樣數(shù)著倒計時。
“七…六…”
這伙山賊似乎只有頭領一個人有槍,其他人都只能拿著砍刀,警惕的看著許臨一步步走來。
“四…三…”
眼看著倒計時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看著許臨那張冰冷的臉龐。
他們才忽然反應過來,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人驚恐的現(xiàn)實。
許臨可絕不是在開玩笑嚇唬人。
他們要是再不動身逃跑。
恐怕……會全死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