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小型舞臺已經(jīng)被靈偶服務(wù)員們給布置出來了。
燈光之下,有一架古箏就放置在中心的位置上,則是負責(zé)其余事物的一些靈偶。
旁邊還有各種自助的食物桌和飲料臺,以供那些參加集會的人們享用。
看著四周的人來人往,白齊只是手里拿著一杯果汁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
因為安莎的緣故,這次任務(wù)里星理會所謂的“劇本”,并沒有將他包括在演員列表內(nèi)。
就算沒有做出貢獻也無所謂。
和之前偃師說的一樣,只要不去妨礙這個任務(wù)本身,那就沒有會人在意他具體要干什么。
雖然白齊自己似乎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任務(wù).......
也是出于對表演的好奇,他才從出來的,不然就回房間看超凡世界百科全書了。
“喂,你這是發(fā)呆呢?”
熟悉的聲音從白齊的身后突然就響起來,差點給嚇了一大跳。
但他立刻就看見了,一頭醒目的湛藍色發(fā)絲,那種并不是染色而是明顯的天然色澤。
一個面容他相當(dāng)熟悉的少女。
那自然就是柏鳶,她懷里還抱著那只貓貓——太妃。
“這旁邊應(yīng)該有自取的果脯和薯片來著,但我記得下面好像還有烤肉攤吧!”
柏鳶邊說著還邊欣賞下方的場地布景,手里拿著一份剛剛才制作出來的三明治。
漫步在欄桿旁邊,腳步異常。
白齊直接皺起眉頭,能感覺到眼前的少女身上有明顯的違和感。
此時的柏鳶臉上正帶有某種莫名的興奮,她對著白齊說道:
“話說你吃過飯了沒?我跟你說這艘游輪上的料理那是真的很贊哎那邊的小零食也不錯還有種類完善的調(diào)制果汁和酒這簡直絕了好吧而且據(jù)說是偃師的個人愛好.........”
話說的完全沒停頓,還賊快。
這一長串高速神言就跟放連珠炮一樣,讓正常人完全沒有跟上她語速的能力。
這起碼有三倍速了好不好!
白齊直接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倒是貓貓聽見后順著衣服就爬上了柏鳶的肩膀,然后輕輕一跳就非常熟練地蹲在了她的頭頂上。
“喵~”
靈魂天賦:魂臺清明。
這是一種用來驅(qū)散異常精神狀態(tài)的能力,力量進入,柏鳶的話語就立刻停頓下來,然后戛然而止。
頭上頂著自家貓貓,她很快醒悟過來自己的奇怪狀態(tài),又苦笑了幾聲。
這是靈魂接入異物的后遺癥之一,使人的思維跳躍性和發(fā)散性獲得極大增強,哦,還包括容易自來熟的性格傾向。
雖然效果聽起來不錯,但在很多的情況下這并不是什么優(yōu)點。
就比如連自己都察覺不到變化的語速。
她尷尬地解釋道:“啊,抱歉,因為某種藥物的原因,我最近可能會出現(xiàn)奇怪的興奮狀態(tài),你不必在意?!?p> 太妃在上面跟著喵了幾聲,就算是給主人來一個佐證吧。
畢竟它的貓糧還得靠她給。
生活不易,貓貓嘆氣。JPG
簡單地解釋清楚事情。
柏鳶舒展了一下因為長期抱貓有點僵硬的手臂,同時還從路過的靈偶托盤里給自己取了杯葡萄酒。
直到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葡萄酒,她那淡金色的瞳孔才重新地亮起來。
與此同時,中央舞臺上的燈光也緊跟著亮了起來。
演出開始了
聲音來自一些現(xiàn)代樂器。
現(xiàn)在是機關(guān)靈偶們準(zhǔn)備的預(yù)熱的演出。
雖然演奏的聽上去有點像是在播放錄好的MV。
不過舞臺附近的氣氛倒是被炒火了起來。
就算大家都是些拿著劇本的星理會演員,但這些事情還是保持自然比較好。
預(yù)熱的樂曲當(dāng)然演奏得很一般,因為那些靈偶不擅長或者說不會演奏音樂。
它們只是遵循設(shè)計的程序去復(fù)制過往的記錄,靈偶本身并沒有意識與才能,除非偃師親手去控制。
但總不能指望一個機械師去給你精通所有樂器吧?
雖說船上的美味菜肴的確是出于傅先生的個人愛好,但他的精力有限,音樂就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等到聲音緩緩?fù)O隆?p> 便有一個身著華服帶著面紗的長發(fā)女子緊接著走上舞臺,就坐在了古箏的正前方。
伴隨著冰冷的琴聲,就有一種源自靈魂的心悸感立刻出現(xiàn)在白齊的內(nèi)心里。
古箏的琴弦仿若演奏著高山流水那樣。
如此悠揚而婉轉(zhuǎn),還隱約夾雜了某種悲憫,就像是在哀悼著亡者一樣。
琴聲里應(yīng)該混雜了某種特殊的靈力技巧,以至于能對超凡者的靈魂產(chǎn)生影響。
果然并不簡單,這場莫名其妙的晚會應(yīng)該是有其目的存在。
戮魂刃輕聲鳴響著,很快就為主人剔除了這些微不足道的影響。
雖然想不通星理會或者說傅先生的想法,但能看見的部分也足夠多了。
白齊有點好奇地看著古箏前的這位女士,從之前柏鳶說出仙律樂師這個名字開始起他就有所疑問。
音樂.......
昨天晚上翻了好半天的超凡世界百科全書,他才找到了仙律樂師的詞條。
書頁上白底黑字地寫著——
仙律之樂:憑借虛無的旋律為階梯,從而去無限接近靈魂覺醒的方式,縱然樂師們往往沒有超凡天賦,但也能借此獲得非凡的力量。
白齊還問了菲靈,可她也沒有任何解釋,只是說這與靈魂存在的奧秘有關(guān)。
總之就是些云里霧里的東西。
從字面上理解,難道琴彈的好、歌唱的好也能讓人具備某種超凡才能,從而成為超凡者嗎?
這未免有點離譜了吧。
“那個能請問一下嗎?”
背后突兀地就響起弱弱的聲音。
而且在白齊的感覺里這聲音似乎沒有任何預(yù)兆,好像是突然出現(xiàn)的一樣。
他帶著一絲愕然,極快地就回過頭查看。
然后看見了一個身穿白色裙子的陌生女孩正迷茫地站在路中央,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經(jīng)完全濕透了。
那姣好的身姿被緊貼在身體上的濕衣服給凸顯了出來,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
“這附近的更衣室在哪???”女孩在摟著自己,在溫暖海風(fēng)的吹拂下卻冷得發(fā)抖。
白齊先是疑惑,隨即就皺起眉頭。
他看著女孩的目光中全然沒有同情與憐憫,反倒是敵意和警惕在里面居多。
她不正常.......
廢話!
這特么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一艘全是超凡者的船上,哪有穿濕衣服會冷的人啊。
就是不用靈識,白齊也知道眼前的女孩八成是什么妖魔鬼怪變化出來的,反正不是正常人。
所以麻煩也緊隨而來,這是什么鬼東西能繞過傅先生的監(jiān)視和眾多的超凡者跑到這里來?
有這水平怕不是都能按著所有人打了。
而且另一方面他還感覺對方有點似曾相識,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女孩一樣。
在他胡思亂想著時。
戮魂刃發(fā)出了冷漠的鳴響,只是表示不想靠近她,說明這個女孩并沒有什么危險的地方。
壓根沒有任何人搭理過她,除了白齊剛才看了女孩一眼外,所有人都對其視而不見。
如同一個不存在的人。
她惶恐而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人,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噩夢。
恰在此時,琴聲停下。
身穿華服的女子起身走到了另一邊的休息區(qū)。
而白齊這里便看見的那個女孩瞬間憑空消失了。
第一部分的彈奏剛剛完成。
同時旁邊傳來的腳步聲,也立刻打斷了他的思考。
“靈魂共鳴嗎,”柏鳶看著周圍走上前說道:“之前看見登船名單上有樂師就猜到了?!?p> 瞥了一眼白齊,估計著他又是不清楚情況,柏鳶干脆直接解釋了一遍說道:
“仙律樂師并不是正常的超凡者,他們的力量本質(zhì)上是憑借音樂為工具直接對靈魂進行干涉?!?p> “而且樂師所施展力量的強大與否,只取決于他們的音樂天賦以及追求這份藝術(shù)的意志程度?!?p> 看著正在休息的樂師,柏鳶倒是有點敬佩地說道:
“甚至星理會的記載里出現(xiàn)過,有一位普通人樂師的演奏,直接憑空創(chuàng)造出了一只怪異的軍隊,那只軍隊存在了三天三夜,足足殲滅了三倍自身數(shù)量的超凡騎士團,簡直離譜的一批?!?p> 普通人靠演奏創(chuàng)造出一只能按著超凡者打的軍隊.....
這開的是什么世紀(jì)玩笑?
故事聽起來實在過于扯淡,以至于白齊第一時間本能地當(dāng)成了某種野史怪談。
但他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
這貌似是星理會的記錄來著,怎么可能是野史怪談???!
他們怕不是真的能給你找出個同時代還活到現(xiàn)在的超凡者出來,甚至說不定連事件的當(dāng)事人都能給你撈出來,然后現(xiàn)場搞次質(zhì)詢會來確認真假。
要知道那幫閑的蛋疼的超凡歷史學(xué)家,每年可就是靠這個法子才能水出那一大堆論文的。
絕對真實的一批。
虛假的歷史學(xué)家——靠考古和文獻考究來調(diào)查幾百年前的事情。
星理會的歷史學(xué)家——我直接去找當(dāng)事人問問幾百年前發(fā)生了什么,不就好了嗎?
“不過能那么NB的樂師,一般都都得是貝多芬、莫扎特的那種音樂水平才行。”
柏鳶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樂師說道:
“沒有足夠才能的話,這種奇跡也是難以創(chuàng)造的?!?p> 舞臺上,樂師再度坐了下來。
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柏鳶饒有興趣地咧開了嘴角說道:“嗯,這么說來靈魂共鳴的準(zhǔn)備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嗎?”
“那差不多要開始招魂了!”
白齊愣神了一下便問道:“什么招魂?”
柏鳶回答道:“就是字面意思啊,利用死者的遺物把那些還未完全消失,或者已經(jīng)變成鬼的靈魂暫時召回來而已?!?p> “我剛才不是說過嘛,仙律樂師的力量本質(zhì)上是對靈魂的干涉。
所以他們可以通過演奏祭奠和悲憫的旋律,毫無代價地進行超出常規(guī)限制的招魂儀式。
否則連對方的死亡地點都不清楚,儀式根本就不成立?!?p> 白齊立刻就想起了那個突然消失的女孩。
倘若她是被招來的鬼魂,那剛才的現(xiàn)象就并不奇怪了。
同時也見證了某超凡組織的兇殘程度。
別人的案子死人,就靠推理和證據(jù)去找兇手。
但星理會就比較硬核了,他們想搞清楚為什么死人的時候,就直接把那些死掉的當(dāng)事人用招魂重新都叫回來。
——這特么是找死者錄個口供。
凱瑟琳娜醬
昨天課太多所以咕咕咕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