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按照課表,上午有一節(jié)課。
課程結束后,陳培恩越發(fā)覺得不對。
“胡蕊,段榮書去哪了?”
走出教室,他快步追上胡蕊。
“我不知道啊,我還想問你們呢,他怎么沒來上課?”
胡蕊也是一臉疑惑。
陳培恩沉聲道:“昨晚你把他叫出去后,他就一直沒回寢室,我還以為他和你在一起。”
“沒有啊?!?p> 胡蕊茫然道:“昨晚我和他說了會話,然后就分開了,他沒回去?”
陳培恩搖頭。
“奇了怪了,這家伙又干嘛去了?”
胡蕊嘀咕。
這時候,葉辛幾人也走過來。
“段榮書不見了?”
聽到這個消息,劉筠董琴很驚奇。
“你們別緊張,他經常這樣,說不定又是和誰一起鬼混去了?!?p> 胡蕊似乎習以為常,漫不經心道:“我來給他打個電話。”
一邊下樓,胡蕊一邊掏出手機,當著幾人的面,撥通了段榮書的號碼。
“你干嘛去了?怎么一晚上沒回去?上課也不來?”
“行,我知道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知不知道自己曠了多少節(jié)課了?我看你是別想畢業(yè)了?!?p> 訓斥幾句,胡蕊放下手機。
“我就說吧,他和吉他社那些人在一起,說是昨晚臨時被叫去喝酒,喝多了?!?p> 劉筠搖了搖頭。
這哥們,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思喝酒,心可真夠大的。
發(fā)現(xiàn)段榮書沒事,陳培恩放下了心,看向刑仙茹。
“仙茹,你昨晚沒休息好?”
刑仙茹確實看上去頗為憔悴,眼睛旁邊還呈現(xiàn)淡淡的黑眼圈。
“她不是沒休息好,是根本沒睡?!?p> 胡蕊郁悶道:“昨晚可是把我快嚇死,我半夜睡醒了,看見仙茹側著頭,一直盯著我,當時就差點沒把我嚇暈過去?!?p> 對此,刑仙茹一聲不吭,沒做任何解釋。
吃飯的時候,陳培恩和葉辛正在打菜,刑仙茹突然端著餐盤湊了過來。
“陳教授,我有事要和你說?!?p> 陳培恩回頭,看到刑仙茹的臉色透著比較明顯的焦慮。
“什么事?”
刑仙茹看了眼陳培恩旁邊的葉辛,應該是對葉辛依舊心懷成見,不過這個時候,也沒精力再糾結這些。
“昨天晚上,胡蕊回來的時候,全身是水……”
她迅速將昨晚胡蕊裝神弄鬼的過程復述了一遍,并且著重強調了胡蕊頭發(fā)上有泥沙的細節(jié)。
“她身上的水,應該不是在澡堂弄的,她撒了謊?!?p> “你會不會是看錯了?”
陳培恩確認道。
“不可能!我絕對沒有看錯!她衣服上沒有,可是頭發(fā)上有,或許是衣服上刻意清洗過,頭發(fā)上她沒注意,所以忽略了。”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么問題?”
陳培恩的問題一下子把刑仙茹問的啞口無言。
她昨天不敢閉眼,想了一個晚上,也沒琢磨出什么頭緒。
“今天是第五天。你不要太過緊張,只要挺過去,我們就安全了?!?p> 陳培恩安撫道,似乎認為對方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導致胡思亂想。
刑仙茹欲言又止,心里明明有很多話,可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談起,最后只能點了點頭,轉身去打菜。
似乎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的陳培恩在刑仙茹離開后,逐漸皺起眉,看向葉辛。
“你怎么看?”
對于胡蕊,他們之前就有過懷疑,不過因為沒有確鑿證據(jù),再加上胡蕊表現(xiàn)得很正常,于是逐漸把懷疑放下,可現(xiàn)在又冒出這么一出。
雖然臨近結束,但越是這種時候,大家承受的壓力就會越大,不僅僅刑仙茹一個人。
她剛才說的事情,的確比較奇怪。
“她在撒謊。”
葉辛平靜道。
“你說胡蕊?”
葉辛點了點頭。
“你還是懷疑,胡蕊有問題?”
陳培恩看著他,“你現(xiàn)在不是將注意力,放在段榮書身上了嗎?”
葉辛面不改色。
不提這是一位高智商份子,單看游戲開始前的綜合素質評價,假如連這點觀察力都沒有,那才值得奇怪。
“你遭遇鬼打墻的時候,在桌上寫的那兩個字,是提醒我小心身邊吧?”
陳培恩繼續(xù)問道。
其實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葉辛不置可否,平淡道:“寫那兩個字,我只是做一個實驗?!?p> “實驗?”
陳培恩皺眉,若有所思的看著葉辛。
“那你得到結果了嗎?
“還差一點。”
聞言,陳培恩打住話頭,沒有再問。
下午上課,段榮書依舊沒來,甚至到了晚上藝術鑒賞自修課,就連葉辛都不見了。
“葉辛?!?p> 老師拿著花名冊隨機點名,沒點到段榮書,卻不幸的點中了葉辛的名字。
“葉辛?”
“到?!?p> 陳培恩改變聲線,冒名頂替。
或許他怎么都沒想到,作為大學教授的自己,居然會做出、或者說有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葉辛去哪了?”
劉筠迅速發(fā)現(xiàn)葉辛不在,很詫異。
“剛才夏冰來過,好像把他叫出去了。”
胡蕊小聲道。
“原來那是夏冰???”
董琴恍然:“我剛才在外面看見他和一個女孩子一起走了,還以為是誰呢?!?p> “夏冰?”
劉筠驚詫不已。
“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泡妞?!?p> 刑仙茹不齒。
講臺上,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抬起頭來,似乎聽出了不對勁,再度喊了一聲:“葉辛?!?p> 這下子,陳培恩沒法再講“兄弟義氣”了。
無人應答。
老人顯然知道這學生逃課了,不過卻也沒生氣,甚至還笑呵呵的,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
“我說過,我會給你們兩次逃課機會,總有什么東西,會比上課重要。比如樓外的蒹葭,和今晚的月亮?!?p> 老人慈眉善目。
“剛才誰幫他答的到?”
陳培恩臉色生硬,慢慢舉起了手。
即使這是在游戲世界,可是作為一個教育工作者,卻做出這種違反職業(yè)操守的事情,而且還被逮到,還是讓他難免產生一絲羞愧感。
不過老人并沒有責備他,只是和顏悅色的道。
“轉告葉辛同學,他已經用掉了一次機會。好了,我們開始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