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位于安海著名高端住宅區(qū)東方銀座,距離安海戲劇學(xué)院不遠,地鐵二十分鐘,開車不堵車的情況下半個小時,至于騎車……大致一個鐘頭。
回去的路上,應(yīng)該是生平第一次坐自行車的柳夏子終于明白剛才那句開車開不回去是什么意思。
不僅僅太陽突然消失,社會秩序似乎也開始失控,街道上一片混亂,馬路被橫七豎八的車輛堵的水泄不通。
這究竟……
是怎么了?
“喂,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忍不住喊道。
出于對自己的安全考慮,她終究還是抱住了對方的腰,當(dāng)然,除了手臂之外,身體再沒有其他部位接觸。
葉辛一聲不吭,踩著單車在街上見縫插針。
“我在和你說話呢,你聽到?jīng)]有?”
柳夏子不滿了。
騎自行車來接她也就罷了,還把她當(dāng)空氣,哪有這么當(dāng)保鏢的?
她這輩子到目前最后悔的事,就是接受了父親的安排,在挑選保鏢的時候,接受了這家伙。
說到底,還是怪自己,只怪自己太膚淺,被這家伙帥氣的臉給蒙蔽了。
“你沒有參加游戲嗎?”
葉辛終于回話。
“游戲?”
坐在后座的柳夏子一臉疑惑,“什么游戲?”
“薪火游戲。”
葉辛據(jù)實做出回答。
“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一點都聽不懂?”
車速不減,葉辛平穩(wěn)的騎著單車,突然莫名其妙問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聞言,柳夏子烏黑的大眼睛里頓時涌現(xiàn)一縷戒備之色。
“干什么?”
葉辛沉默。
“姓葉的,你不會是想打什么懷心思吧?”
柳夏子警告道:“我告訴你,我還是未成年!”
沒錯。
她目前才十七歲,還沒過十八歲生日。
不得不承認,柳大小姐自我保護意識還是挺高的,只是她應(yīng)該不知道,對于一些歹人而言,未成年其實誘惑力更大。
更何況她還是那種不可多得的極品。
那隨風(fēng)搖曳的雙馬尾,是多少爺們不可及的野望啊。
十七歲。
難怪。
葉辛沒忘,薪火游戲需要年滿十八周歲才能參加。
這是為了“防沉迷”,還是對未成年的保護?
“你這家伙,不是一門心思只想著賺錢嗎?居然還會把時間浪費在游戲上?”
柳夏子的聲音里透出幾分驚奇。
看來她目前真的并不知道薪火游戲的事。
“喂,你為什么對錢那么情有獨鐘???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柳夏子就像只百靈鳥,坐在后座上不斷的嘰嘰喳喳,而葉辛則一門心思踩著單車,沒怎么說話。
這對奇葩的組合就這么從安海戲劇學(xué)院一路回到東方銀座。
“累死我了?!?p> 柳夏子蹦下車,騎了十多公里葉辛都沒說話,她倒開始喊累。
即使放在發(fā)達繁華的安海,柳家也稱得上有頭有臉,柳夏子的父親柳景生不僅擁有一家上市公司,并且參股多家企業(yè),是安海著名企業(yè)家。
雖然家財萬貫,但這位商場大鱷確實一個名副其實的好男人,生下女兒不久,發(fā)妻就因病去世,換做其他男人,如此有錢有勢,恐怕早就耐不住寂寞花天酒地放飛自我了。
可柳景生卻單身至今,專心生意,幾十年如一日。
他把對發(fā)妻的愛,全部灌注在了唯一的女兒柳夏子身上。
或許正是因為他的寵愛,才養(yǎng)成這丫頭嬌縱任性的性格。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哪個父親不疼自己的女兒?
東方銀座這套三層中式林園風(fēng)格別墅,只是柳家眾多房產(chǎn)中的一套,前院假山流水,后院有人工泳池,按照目前的市值,大抵兩三個小目標。
“你等著,我馬上給我爸打電話!”
兇巴巴瞪了葉辛一眼,柳夏子便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
葉辛把單車停好后才不急不忙跟了上去,換作其他地方,他肯定得上鎖,不過這里不用。
畢竟這里住的,大抵都是億萬富豪,誰會瞧得上他一輛破二輪。
“咦,李嬸呢?”
跟進去后,葉辛看到柳夏子站在客廳。
納悶了的瞧了一圈后,這位大小姐開始朝保姆間走去。
她口中的李嬸,是柳家的保姆,或者也可以說是管家。
因為她要上學(xué),而柳景生經(jīng)常在外出差,所以家里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由李嬸操持。
換作一般情況,柳夏子從學(xué)?;貋?,李嬸都會第一時間在門口迎接,可今天卻不見人影。
“李嬸,你怎么了?”
尾隨柳夏子來到一樓保姆間,一個中年婦女正坐在床邊,神色恍惚,失魂落魄。
柳夏子連忙走過去。
對待這位中年婦女,嬌縱高傲的柳夏子表現(xiàn)出對待葉辛?xí)r截然相反的態(tài)度。
畢竟對方在她家已經(jīng)工作了近十年,幾乎是看著她長大,早已被她看作親人。
“小姐回來啦?!?p> 直到柳夏子走到跟前,李嬸似乎才回過神來,慌忙起身,一反常態(tài),局促中透著明顯的驚懼。
柳夏子皺起眉,看出對方的魂不守舍,目露關(guān)切的問道:“李嬸,出什么事了嗎?”
李嬸臉色蒼白,支支吾吾。
柳夏子此時就像變了個人,耐心的柔聲道:“李嬸,出了什么事?您跟我說,我?guī)筒簧厦?,我就讓我爸想辦法?!?p> 葉辛站在門口,無聲看著。
迎著柳夏子寫滿關(guān)心的大眼睛,李嬸終于開口。
“……小姐,你、你沒參加游戲?”
游戲?
柳夏子一愣。
這話怎么有點耳熟?
等等。
剛才在路上,葉辛那家伙不是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嗎?
“沒?!?p> 柳夏子搖了搖頭,這次沒有再自以為是。
“李嬸,你說的游戲是什么?”
“薪、薪火游戲,我剛才在打掃衛(wèi)生,突然就被拖了進去,這個游戲里,有鬼……”
李嬸眼神驚惶,顯然被嚇得不輕。
鬼?
柳夏子愣神,越發(fā)覺得莫名其妙。
“李嬸,你先不要害怕?!?p> 拉著李嬸的手,柳夏子沒有再繼續(xù)追問,嘗試安撫對方情緒。
過了十多分鐘,她才重新從保姆間走出來,眼神同樣變得有些恍惚,那張精致童顏透著不可思議。
葉辛獨自坐在沙發(fā)上。
眼眸顫動了下,柳夏子走了過去,停在葉辛面前。
“你也、被鬼殺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