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恬被這句話驚得手一抖,餛飩碗從手中滑落。
“?。 ?p> 滾開的餛飩湯燙到劉恬的腳背上,劉恬發(fā)出慘叫。
“你干什么呀?”
張自搏被嚇得六神無主,立刻把劉恬抱在懷中,快速給她脫掉拖鞋和襪子,抱著劉恬就去衛(wèi)生間沖涼水。
劉恬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因為疼,也因為委屈。
“咳!”
沖完水,張自搏給劉恬找來燙傷膏,家里常備小藥箱。因為做早點攤難免會磕了、碰了、燙了的,這些都是家常便飯。
擦完藥,張自搏問,“你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劉恬搖了搖頭,一抬眼,眼淚“啪嗒啪嗒”涌了出來。
“咳!”張自搏心疼壞了,一伸手把她摟進了懷里。
劉恬委屈地哭著說,“我要你跟我道歉,嗚……”
張自搏立刻拍著她的后背說,“對不起!對不起!”
劉恬哭得更厲害了,“嗚……以后不許說分手,你要分手我就去跳樓。”
一聽這話,張自搏更嚇死了,“好好好,不分手,是我錯,我是混蛋。”
張自搏一伸手,想要扇自己耳光,他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
劉恬一把抓住他的手,“別打,我會心疼的,你是我的,打不打,都由我說得算?!?p> “好好,都是你說得算?!睆堊圆难劬σ菜闶歉刹涣肆耍恢睗櫇櫟?。
劉恬雙手抓著張自搏的手,臉上梨花帶雨,委屈的扁著小嘴兒說,“如果我任性做錯了事情,你可以跟我談,可以跟我發(fā)脾氣,我都不怪你。
但是你不能再跟我說分手,我接受不了,那會讓我覺得,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癡行為,連你都不認可,那我劉恬圖什么呢?”
這話一下扎到了張自搏的心上,他立刻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后絕對不會再說這種話了?!?p> “嗯……”劉恬吸了吸鼻子,“我原諒你了,下不為例。”
說完,劉恬一把摟住了張自搏的脖子。
張自搏,……咳,算了,還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享受這份幸福好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愧疚感,他們要是分手了,她也不見得能多幸福。
這樣想,張自搏便壓下了心目中的那份該死的自卑和愧疚。
張自搏時常想,他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全世界,不然這輩子為什么會遇到這樣一個女孩兒呢?
他覺得他用生命來呵護她,都不足為過。
………………
這個冬天,他們兩個沒有再出早點攤,張自搏想讓劉恬徹底不做了,可劉恬不舍得,說開春暖和了還可以做幾個月,如果張自搏考上大學(xué),她就絕對不做了。
這話,更加激發(fā)了張自搏一定要考上大學(xué)。
所以來年春天,劉恬又干了幾個月早點攤,她雇了一個人,然后把張自搏騰出來,好讓他專心復(fù)習(xí)功課。
她雇了一個中年阿姨,一個月給阿姨兩千塊錢,不知道是阿姨嫌錢少,還是阿姨比較奸,反正阿姨就是能不干的就不干,到點準時走人,這樣劉恬就更加辛苦了。
張自搏一開始不太清楚,有一次他來接劉恬,看到劉恬自己端著一桶碗往三輪車上放,阿姨看見都沒幫忙的時候,他立刻辭了阿姨,決定還是自己來跟劉恬干,并且向劉恬保證,他一定考上大學(xué)。
可劉恬不放心,最終,劉恬思來想去,還是放棄做早點攤了,她覺得不能耽誤了張自搏考大學(xué),再耽誤一年張自搏就二十六歲了,大學(xué)自然是越早考上越好。
早點攤的那些東西劉恬依然鎖在了車棚里,她說,要是張自搏今年大學(xué)沒考上,她就繼續(xù)做早點攤?cè)ァ?p> 張自搏一聽這話,更加沒日沒夜的努力學(xué)習(xí)了。
而這幾個月,他也不讓劉恬去找工作了,就讓她陪著自己學(xué)習(xí),他也想讓她好好休息一下,養(yǎng)養(yǎng)身體。
劉恬答應(yīng)了,每天給張自搏做好吃的,補的張自搏有點浴火焚燒,然后還得想個方法瀉火,盡耽誤學(xué)習(xí)了。
后來張自搏說,還是少做補湯少開葷吧,考試之前,他需要清心寡欲一陣,劉恬笑著說好。
這期間,劉恬跟張自行偶爾有過聯(lián)系,大部分時間張自行都說挺好,所以忙著學(xué)習(xí)的張自搏也就沒當(dāng)回事。
劉恬報喜不報憂,在五月份的時候,也就是張自搏備考最緊張的一個月,張自行突然給劉恬發(fā)來信息,說要借五千塊錢。
劉恬自然是要問借錢干什么,張自行回復(fù)的是,她女朋友懷孕了,孩子有流產(chǎn)跡象,需要保胎。
一聽這話,劉恬立刻給他轉(zhuǎn)了五千塊錢。
這事劉恬沒有告訴張自搏,不想影響他學(xué)習(xí)。
六月份的時候,張自搏坐火車偷偷回老家戶口所在參加高考,之前也是偷偷回去報過名的。
為了不引起家人的騷動,尤其是劉家父母,他們兩次回去都是偷偷進行的。
考場外,劉恬一直等著自己的老公。
那一刻,劉恬內(nèi)心是喜悅的,充滿美好希望的,她就覺得張自搏行,她就覺得張自搏是上大學(xué)的料,不應(yīng)該被埋沒,她就覺得,她以后一定能跟著張自搏過上好日子的。
一心忙著張自搏的事,早上出來的時候,自己的手機都忘充電了,來了一個廣告電話,直接把她僅剩一格電的手機干沒電關(guān)機了。
算了,反正她現(xiàn)在非常不喜歡被人打擾,她滿心盯著考場學(xué)校的大門,等著張自搏給她報喜。
這是最后一天考試,她的心情格外激動。
終于在下午四點半多,張自搏一臉自信地走了出來。
劉恬快速奔跑著沖進他的懷抱,笑著問,“我家狀元考的怎么樣?”
張自搏笑著說,“能接受社會考生的學(xué)校,一本應(yīng)該問題不大,但是清華、北大不敢說。”
“??!老公你太牛叉了。是不是清北無所謂,只要能考個一本,已經(jīng)很棒了,從此你就改變了我們兩個底層小螻蟻的命運,從此我們家就是文化人家庭了,哈哈哈哈!”
一頓胡說八道,彰顯著劉恬來自內(nèi)心的那份激動和興奮。
張自搏抱著她說,“等拿到入取通知書再高興吧,萬一有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