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茂生的臉色很難看。
不一會兒,祠堂又被一批甲士團團圍住。
為首的中年人身穿鎧甲,背著長槍,坐在馬上居高臨下俯視著趙楚楚他們。
“見過副指揮使大人。”甘茂生等人上前,拱手見禮。
“甘茂生,朝廷有令,凡是感染瘟疫、被封鎖的村子,任何人不得進出,你身為千戶,卻明知故犯,可還將朝廷放在眼中?”副指揮使上來就一頓質(zhì)問。
手下甲士皆舉刀對著甘茂生。
大有一動就當場格殺的意思。
那總旗沒等甘茂生解釋,便搶白道:“大人,屬下奉命守著張家村,甘千戶帶著人不顧屬下勸阻,硬要闖入,說要試一個方子。
屬下人手不及甘千戶多,只能放他們進來,殊不知村民喝了藥都倒了下去,還請副指揮使為屬下主持公道?!?p> 趙楚楚:“……”
這總旗還真是陰險小人。
慣會告狀的。
副指揮使目如冷電,盯著甘茂生:“可有此事?”
“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片子,光看醫(yī)書就敢給人開方子,那日后凡是識字的,都要自稱會醫(yī)術(shù),杏林豈不大亂?”總旗火上澆油。
“副指揮使大人,我說的不算,不如請副指揮使帶大夫去冷水村看看,那里的村民大都已經(jīng)喝了方子的藥,身子是否好轉(zhuǎn),沒有誰比大夫判定更有說服力?!壁w楚楚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道。
“至于為什么喝了藥會睡著,是因為方子里有一味藥有安神催眠的效果,藥渣都還在,大人同樣可以讓大夫查證。”
副指揮使看向趙楚楚,銳利的目光像是要將趙楚楚看穿。
趙楚楚無所畏懼,迎上他的審視。
甘茂生生怕趙楚楚得罪了副指揮使,連忙開口:“大人,屬下便是吃了她方子的藥大好的,這才想來張家村試試,若是方子真的有用,那瘟疫就有辦法了,請大人給趙楚楚一個機會試試?!?p> “笑話,我們這么一幫行醫(yī)多年的老家伙都對著瘟疫束手無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能拿出治療瘟疫方子?甘千戶,你莫不是病糊涂了吧?”
這時,副指揮使身后走出一個背著藥箱的老大夫,一臉的不屑。
“呂大夫,你莫不是老糊涂了?行醫(yī)多年依舊有那么多救不回來的人?!敝x珩冷冷出聲懟這老大夫,“你拿不出,旁人便一定不行?”
呂大夫被謝珩氣得吹胡子瞪眼。
結(jié)果一看是謝珩,反駁的話到了嘴邊生生咽下去。
“呂大夫,給甘千戶把個脈。”副指揮使神色不變,淡淡吩咐呂大夫。
謝珩明明是個“瞎子”,呂大夫卻不敢再去看他。
這副心虛的樣子,讓趙楚楚覺得有秘密。
呂大夫?qū)w楚楚的不屑,隨著他把脈時間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怎么會?”他喃喃自語,又讓甘茂生伸出另一邊手。
呂大夫?qū)Ω腥疚烈叩拿}象太熟悉了,而甘茂生的脈象明顯是好轉(zhuǎn)!
“呂大夫,要診一診我的脈嗎?”趙楚楚將手攤在呂大夫面前,“我同樣也感染過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