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的馬格南隨意的把頭發(fā)扎成一個高馬尾,更顯英氣逼人。
在侍女的服侍下隨意的穿了件月白色長袍,一位翩翩公子哥就這么誕生了。
馬格南走進后院,后院有個花園,花園中間有個涼亭,上面擺著幾個倒扣的茶杯。
馬格南走進涼亭,倒了杯茶水,右手捏著茶杯,來到亭子一角。
現(xiàn)在是夏天,花園里各色花朵爭相斗艷,點綴了這個被馬王爺冷落很久的王府。
馬格南還是第一次這么安靜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府邸,府邸很大,院子很多,房子很多,下人也很多,但是卻感覺不到人氣,多么諷刺。
這個府邸并沒有被馬格南當成家,更多是當成一個酒店客棧之類,只是檔次高了一點。
他的家一直都在京城,那里有他的兄長,他的母后,有娘的地方才是家。
這時馬格南聽到背后有細微的響動,微微轉(zhuǎn)頭。
只見一身白色紗裙,長發(fā)隨意披散在兩肩,長發(fā)經(jīng)過鎖骨哦,垂落在胸前,落在了那堅挺之上。
來人正是李清秋。
剛沐浴過的她感覺全身都在散發(fā)著微光,讓白皙的肌膚猶如凝脂。
此刻她沒有掛面紗,就這么慢慢走進涼亭,一陣微風吹過,吹動了她的秀發(fā),也吹進了馬格南的心里。
“王爺好雅興,在此賞花?!?p> 李清秋主動開口,因為她再不開口,這個呆子不知道還要盯自己多久,盯的自己心如小鹿亂撞,臉燒紅霞。
馬格南呵呵笑兩聲。
為李清秋倒上一杯茶水,做了個請的手勢后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欣賞著園里的花。
不知道是天色漸晚,還是李清秋的到來,讓這些花朵都閉合了幾分,有些花都彎了腰肢。
抿了口茶。
馬格南開口了:“我其實并不想當這個王爺,我更想當個富家子弟,不用努力的去活著,不用每天操心國家政事,”
“但是出身既如此,那我就得肩負起我的責任,幫助皇兄讓大鄭百姓過的更好?!?p> “每當我見到百姓流離失所,聽到有人因為過不下去而賣兒賣女,我都會感覺心很難受”
“并不是我多么高尚,我只是個同情心泛濫成災的人,見不得可憐人。”
李清秋坐在石凳上。
望著馬格南的背影輕聲道:“有同情心總好過無情無義之人好,把人命當草菅官員世家也是大有人在,王爺切不可妄自菲薄?!?p> 她的聲音清脆,猶如玉器碰撞的清脆感,能夠傳進人的心底。
馬格南低下了頭,望著腳邊的花,他不知道為什么,在李清秋面前,他就想把心里話找她傾聽。
開口道:“清秋你知道嗎,我并沒有多大能力,全靠身邊人幫著?!?p> “我武功稀松平常,智慧也非超群,我一直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好,不能給百姓更好的生活,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做的對不對,但是我感覺問心無愧?!?p> 李清秋薄唇微啟:
“王爺切不可如此?!?p> “不管你做了多少事情,不論你自身能力多高,而你愿意為貧苦百姓去改變這個世道的決心,卻是讓人佩服的?!?p> 李清秋也低下了她的眼眸,她怕他看見她眼底的欣賞之色,那是隱藏不住的。
“再者?!?p> “道遠道長和純真大師并非凡人,并不是誰都能請的動他們。”
“一切都交給歷史來評論,百姓人人心中都有一桿秤,等王爺百年后,會有千千萬萬收益百姓還銘記王爺恩典?!?p> 馬格南就這么盯著李清秋看。
看了許久。
李清秋抬頭望到了那雙漆黑的雙瞳,羞澀的扭過頭去。
“哈哈哈?!?p> 馬格南心中暢快。
“聽卿一番話,感覺一直困擾自己的心結(jié),疏解開了?!?p> 馬格南上輩子并不是什么高官或者企業(yè)高管。
并沒有多少管理人的經(jīng)驗。
這輩子來到了大鄭,并且還是個親王。
還是一個皇帝兄長不怎么管事的王爺。
忽然被架在一個完全沒有想過的高位上,馬格南心虛了。
他唯一的社會經(jīng)驗就是前世改革開放后的二十來年。用后世的眼光來看,這個朝代處處透著不公。
他只是一個平凡的21世紀新青年而已,只能用自己的微薄之力來讓大鄭朝的百姓能過的更好。
就算。
以后背負了罵名。
那他馬格南也認了,最少他的初衷是好的。
來到石桌邊。
馬格南輕輕坐在了李清秋左側(cè)。
右手自然的去握住了李清秋桌上的芊芊左手。
李清秋全身顫栗,毛孔仿佛都立起來了。
抽了抽。
沒抽出來。
其實以她的身手,馬格南別說牽手手了,連她衣角都摸不到。
“王爺?!?p> “被人看到就不好了?!?p> 李清秋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是手卻沒了動作,任憑馬格南握著。
一只古銅色的手掌,中間握著一只雪白的小一號手掌。
兩個顏色交匯在一起。
卻是那般和諧。
“清秋。”
“你真是個溫柔體貼的女子。”
馬格南滿腦子想要稱贊的話,就只能說出這種平凡的語句。
被馬格南夸獎,讓李清秋也是心中泛起漣漪。
從小沒有被哪個男人這般牽著手過,也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般夸獎過。
雖然是九品。
卻也是女子之身。
李清秋抬眼對了那雙漆黑雙眸,里面好似有漩渦,要讓她迷失在里面。
“王爺。”
“別叫王爺,私底下你叫我格南?!?p> “格…格南?!?p> “嗯,我在?!?p> “你可以放開我手嗎?被人看到不太好。”
“我舍不得放開你的手?!?p> “但是清妙要來了。”
“清妙…”
不等話出口,院子的拱門有一摸紅影飄進。
“咦,師姐,你們在這啊?!?p> 馬格南迅速抽回了自己的咸豬手,他并不怕被李清妙看到,大不了倆個一起牽。
不過估計會被李清妙打成豬頭。
他在意的是李清秋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畢竟女孩紙多多少少都會有羞澀之心。
馬格南咬牙切齒的表情被李清秋看在眼里。
心中莞爾。
回頭招呼李清妙。
“清妙你怎么過來了?”
李清妙一屁股坐下,自顧自倒了杯水。
一飲而盡后。
“哦,是于肖說可以去吃晚膳了,我找你不著,就來這里看看?!?p> 李清秋一揮衣擺。
“那我們走吧。”
喂。
你們別當我不存在啊。
我才是這個王府的主人啊。
李清秋兩人對話,完全沒有管馬格南的意思。
見馬格南傻呆呆拿著手上的杯子,李清秋忍不住輕笑一聲。
“師姐你笑什么?”
“沒事,只是看到一頭豬罷了?!?p> “王府里養(yǎng)豬了嗎?我怎么沒看到?!?p> “走了走了,別找了,我們吃飯去?!?p> 見倆人邊說話邊走遠,當最后一摸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的時候,馬格南才回過神。
李清妙。
我與你有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馬格南氣呼呼的也起身朝宴會廳而去。
整個院子重新恢復了寧靜,花兒又恢復了往日的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