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子見我觀看壁畫也湊了上來,“飛子,這畫的是些什么?”
這壁畫雖無水彩之色,但勾畫的也是栩栩如生,我一邊看一邊為蠻子做著講解,里面刻畫一人游訪山川,無意間得到一本書,畫面一轉(zhuǎn),便來到朝堂之上,這人攜帶此書呈交給秦皇,秦皇翻看書頁龍顏大怒,這便是第一幅壁畫得內(nèi)容。
隨后我看向第二副,秦皇下令士兵出征,接著便是戰(zhàn)爭,看其刻畫得內(nèi)容,這場戰(zhàn)役打得十分凄慘,兩方的裝束有著明顯的區(qū)別,秦軍身著盔甲,另一方刻畫的是獸皮甲,看其形象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的胡人,接下來的壁畫便是秦皇命令天下子民為其修筑長城。
看到此時我停了下來,我曾經(jīng)在一本史書上看到過這段歷史,講述的是一名方士名叫,盧生。
為了驗證猜想我接著向下看另外幾幅,果真是那段歷史。
公元三十二年,秦皇派燕人方士盧生尋訪仙門,尋找長生不死藥,盧生走遍千山萬水帶回一本書名為《錄圖書》,盧生稱其為預(yù)言之書將其獻(xiàn)給秦皇,書上說:“滅秦者,胡也?!鼻鼗收鹋J(rèn)為書上所說的是北方的胡人,于是下令大將蒙恬率領(lǐng)三十萬大軍北擊匈奴,更是為防止胡人來犯,下令修筑長城,各地大肆征招民工,然盧生知道此事后,反倒譏諷秦皇,此言在市井之間流傳,秦皇大怒,派人尋找盧生,可盧生早已逃之夭夭,秦皇為泄憤便將當(dāng)時與盧生相識之人皆數(shù)審問,尋其同黨,一番操作下來,四百余人服罪,秦皇下令所有參與者坑殺,其所著述全部焚燒,這便是焚書坑儒。
我雖然記得這段歷史,但其中一幅壁畫與歷史卻是極不相符,壁畫所描述的是兩人夜談,而其上方卻是一座極其大的山,這是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這才有了后續(xù)盧生逃跑的事件。
我不禁有些頭大,這盧生所見的是何人,為何經(jīng)過一番談話就要倉皇逃走呢。
“飛子,按你的說法,這座大墓應(yīng)該是那方士盧生的墓了?”。蠻子出聲詢問。
蠻子將我從混亂的思緒中驚醒,“不清楚,但這墓肯定和他有關(guān)系,這些布置應(yīng)該是出自他之手?!?p> “這些方士,總搞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條路還要弄的這么復(fù)雜,真是吃飽了撐的?!毙U子一陣吐槽。
“沒事,正確的路我能找到,既然是方士無外乎就是奇門九宮?!?p> 蠻子一臉喜色,“飛子真有你的,那快點吧,時間就是金錢?!?p> 我走到正中陰陽圖上,細(xì)看九宮所在方位,九宮對應(yīng)八門,分別是開,休,生,傷,杜,景,死,驚,如果按照生門即生的原理未免有些太簡單了,我低頭思索,八門八宮,中宮寄坤對應(yīng)死門,古代方士屬修煉一門,故而便是風(fēng)與氣,與之對應(yīng)的是杜門,杜門為巽宮,其代表文曲星,既屬陽又有陰,兩者兼?zhèn)洹?p> “沒錯,就是它。”我走下高臺朝著東南方向的入口行去。
“飛子,別動有聲音!”蠻子喝道。
我急忙停下腳步,摒棄凝神,一陣雜亂的腳步生傳來,“有人出來了?!痹捯魟偮洌粋€中年人滿身是血的跑了出來,他根本沒看我們一眼,逃命似的朝著石門就跑。
“別過去?!蔽掖蠛?,可已經(jīng)來不急了,隨著“啊”的一聲驚叫,中年人就跳進(jìn)了陷坑之中。
蠻子與我趕緊上前,坑底中年人早已經(jīng)被刺的血肉模糊,看其穿著這人和外面的人是一伙的。
“這家伙,跑那么急干什么,這下好了命都沒了。”剛把話說完,蠻子臉色就有些難朝我看來。
我與蠻子對望了一眼,兩人很是同步的看向中年人跑出來的墓道,這一看我渾身發(fā)冷,只見那墓道里爬滿了尸蟲,仿佛匯聚成黑色的河流,向著明堂奔流而來。
“快跑,別愣著了,那是尸蟲,吃人的!”我大喝道,拽起蠻子就往東南方向的墓道跑去。
尸蟲行進(jìn)的速度太快了,幾乎是我們前腳剛進(jìn)去,后面大撥尸蟲便涌了進(jìn)來。
“飛子,快給我燃燒棒,尸蟲過來了!”蠻子大聲叫道,此時的他完全沒了剛才看熱鬧的心情。
我趕忙取出燃燒棒,將其點燃交到蠻子手中,尸蟲一見火紛紛退避開來,這東西喜歡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對火焰極其敏感。
我們被逼無奈只能一邊揮舞著燃燒棒一邊快速后退,暫時還算是安全。
可隨著尸蟲越來越多,它們一層層疊在了一起,就宛如浪濤翻滾般涌了過來,火焰也失去了震懾力,一部分尸蟲被硬生生的擠上皮靴。
“這他媽的還是尸蟲嗎,連火都不怕了!”
我掄起鏟子瘋了似的砸,粘稠的液體在皮靴上流淌,可依舊阻止不了悍不畏死的尸蟲,那“呲呲”的動靜聽的我頭皮發(fā)麻。
蠻子此時的狀況比我更糟,有些尸蟲已經(jīng)開始爬上了他的腿部,他掄著鏟子也不管是哪就拍,那狀態(tài)比瘋了都要可怕。
“啊”,突兀的蠻子響起一聲輕呼,只見他臉色有些發(fā)白,表情變的有些扭曲。
我一看心里就涼了半截,問道“怎么樣,被咬哪了!”
“沒事,飛子你快走,我擋著這些尸蟲?!毙U子呲著牙說道。
“放屁,要走一起走,你是我?guī)нM(jìn)來,我必須把你帶出去。”
我不管他的阻攔將他護(hù)在身后,掏出手槍不管不顧的朝著腳下開槍,饒是這樣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我急的滿頭大汗,在這樣下去,我倆必定會成為這些尸蟲的口糧,“蠻子往后快看看,距離出口還有多遠(yuǎn)!”
片刻的功夫兒,蠻子的喊聲回蕩在我耳邊,“快到了,但好像是懸空的看不見地面。”
這話一出,我頓時心涼透了,怎么也是死,我咬牙發(fā)狠,“他大爺?shù)?,生死由命,蠻子我們跑?!痹捯袈湎?,我對攙著蠻子就是狂奔,最前方的尸蟲在腳下劈里啪啦的作響,但我哪還顧的上這些,任由身上為數(shù)不多的尸蟲亂爬。
前方是無盡的黑暗,竟然一點亮光都沒有,墓道盡頭在燈光下是那么清晰,“跳?!蔽?guī)еU子奮力一躍,就跳了下去,耳邊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我無奈的閉上了眼?!侗菊峦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