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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能開啟的傳送門

第六十六章 我信你個鬼

只有我能開啟的傳送門 星唱 3164 2021-11-27 22:37:10

  蔡多福慢慢踱過街來,邊走邊打量這算命的老頭。

  老頭清瘦如柴,滿臉皺紋,皮膚曬得很黑,稀疏的花白頭發(fā),用網(wǎng)巾扎出一個頭髻,和那一小束山羊胡子倒是很般配;身著舊棉袍,趿雙灰黑布鞋,此時端坐在那張蓋布的小板桌旁,明顯不符竅客的身份。

  這算命老頭的開竅方式,也和櫟陽城的竅客不一樣,和蔡多福倒有些相似。每個丹田只開一竅,開竅順序先按丹田排序,即先開一四七竅,整體看起來,氣息波動平穩(wěn),很適合隱藏。

  不管怎么看,蔡多福越看越覺得這個老頭有問題。

  此時恰巧有位大嬸走過去,來到算命先生的破攤子前,問:“先生,我兒媳想回娘家,想擇個吉日良辰?!?p>  算命先生比劃一個手勢,應道:“擇吉日十銖。”

  大嬸猶豫一下,才應聲好,然后按算命先生的要求,報姓名生辰,家宅方位。

  蔡多福已走過街來,就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老頭算命。

  老頭掐指念詞,無非念些干支八字,推陰陽五行相生相克之理,然后擇吉日良時,定于后天午時出門,還取出紅紙,用一截小木炭,詳細寫下來。

  這倒沒什么稀奇的,中規(guī)中矩,十銖錢,價格也不貴。

  待大嬸走后,算命先生扭頭望見站在一旁的蔡多福,問:“貴客可是要算命?”

  蔡多福微微一笑,問道:“先生真會算命的?”

  算命先生捋著山羊胡子,不急不慢地應道:“事有終始,知其先后,則可算矣?!?p>  蔡多福質(zhì)問他的本意,是懷疑他的身份,可老頭這一回話,讓他想起玄機閣藏書樓那幾本算命的終始竅訣,急忙問道:“先生修的是終始竅訣?”

  算命先生笑道:“雕蟲小技,混口飯吃而已?!?p>  蔡多福吃了一驚,再問:“先生貴姓?”

  “免貴姓柳?!?p>  “先生大名?”

  “村野山夫,賤名不值一提?!?p>  蔡多福眉頭微蹙,正想再逼問,又覺得自己有些神經(jīng)緊張了,最近聽到姓李姓魯和姓柳的,都想知道對方叫什么名字,這委實有點走火入魔了。

  那算命的柳老頭,抬頭又問:“貴客要算命么?”

  蔡多福微笑緩解一下尷尬,正好望見攤子后面掛著一面灰黑的布幡,上面五個大字清晰可見:“算命測姻緣”。

  “那我測姻緣?!辈潭喔SX得可以小試牛刀,反正價格也不貴。

  “敢問貴客姓名,生辰八字,哪里人?!?p>  “蔡多福,大秦二一六年八月初三午時一刻出生。櫟陽城人?!?p>  柳老頭左手掐著手指,嘴里念念有詞,許久,才說出一句:“卦金一萬銖?!?p>  “什么?一萬銖?”蔡多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對,一萬銖。”柳老頭點頭。

  “柳先生,剛才那位大嬸擇吉日才十銖錢。你現(xiàn)在收我一萬銖?”

  “蔡少爺是貴客,價格自然是貴?!?p>  “那你別叫我貴客,叫我賤客就行。”

  “貴客就是貴客,改不了的。”

  一萬銖,對蔡多福來說,也不算小數(shù)目,而且花一萬銖測姻緣,人傻錢多也不能這么造啊。這老頭不會是來騙錢的吧。

  再看柳老頭,挺著腰板,端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完全是不想講價的模樣。

  蔡多福猶豫良久,低頭間,正望見小板桌上那塊灰黑破布,在桌沿垂下一段布條,微風過外,布條卷起,恰巧翻出一行黑字:推卦看相鐵嘴直斷。

  “行,那就一萬銖?!辈潭喔:菹滦膩怼?p>  “貴客放心,不靈不要錢。”

  蔡多福取出一張萬銖錢鈔,放在小板桌上。

  柳老頭接過錢鈔,道聲多謝,將錢鈔收好;又從桌旁的布袋里取出三塊白色如玉米粒般的小石頭,放在破布上,排成一條直線。然后右手一拍桌子,死死按住板桌。

  三顆白石應聲跳起,竟然凌空漂浮起來,飛到柳老頭胸前,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慢慢地,細小的白石亮起白光,亮光不甚明顯,但石頭在縮小,不一會,便消失不見,化成一股淡淡的星氣,被柳老頭吸入體內(nèi)。

  而柳老頭仍端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只有那雙墨鏡,映著街上來往的路人,黑亮分明。

  蔡多福很好奇那白色小石頭是什么,竟然能化成星氣,可不敢打擾,只能靜靜地等著。

  良久,老頭才把按在板桌上右手提起,推推鼻梁上的墨鏡,說:“貴客應該有婚約在身吧?!?p>  蔡多福又驚又喜,也不說話,就等著老頭繼續(xù)解說。

  柳老頭說:“只可惜這樁婚約,如水中之月,若泛輕舟,便支離破碎,又似鏡中之花,空有殷勤,沒有結(jié)果?!?p>  “別含糊其辭,我聽不懂?!?p>  “貴客這樁婚事,成不了?!?p>  蔡多福心里沒來由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心里仍是不信:“為什么?”

  柳老頭面無表情,應道:“自古姻緣天注定,沒有為什么?!?p>  “那總得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吧?!辈潭喔SX得好歹花了一萬銖,總不能只聽一句成不了吧。

  “你們二人初次見面,有蟲獸之禍,第二次見面,又有高墻相隔,第三次見面,我看不到何時何地,這樁婚姻肯定是辦不成的?!?p>  蔡多福細品著這話,不由轉(zhuǎn)身望向斜對面范家緊閉的府門。

  冬日午后的陽光,把范府那兩扇朱漆大門照成了金黃色,偶爾晃過的身影,宛若過場的臨時演員,連姓名都不曾留下。

  正恍惚間,突然看到范伯元父子騎著兩匹???馬,從街那邊匆匆而來,然后在眾人簇擁下進了范府,奴仆留下拜帖走了,親戚朋友則邀入府內(nèi)相見,最后那兩扇朱漆大門又關上了。

  自己上去敲門,范家應該會開門吧。蔡多福越想越心虛。

  “貴客不必多慮,此樁婚事不成,我卻看到你眼下還有一樁好姻緣,要不你再測姻緣,這次我折個半價,只收這個數(shù),助你成就好事?!绷项^說著,右手伸出,叉開五指,按出一個手掌。

  蔡多福望那只黑瘦的老手,搖頭冷笑:“還要五千銖?”

  柳老頭搖頭:“不是,是五十萬銖。”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蔡多福瞪眼板臉,有些惱怒起來,真差點就信了這老頭的話。于是舉手往前一指,“老頭,你也別擺攤算命了,前面左拐,走百步就是端康錢莊,直接就搶就行?!?p>  “貴客莫開玩笑?!绷项^捋著山羊胡子笑道。

  “你剛才說不靈不要錢,是吧。”

  “對,不靈也不要錢?!?p>  “那你等著。別走啊。”

  蔡多福說著,走到范府門前,開始拍門。

  很快,范府的家丁出來開門,見了蔡多福,說:“蔡少爺請回吧,我們老爺說不見你。”

  蔡多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為什么不見我?”

  “老爺說和蔡家的婚約取消了。你快走吧?!蹦羌叶≌f著,直接把門關了。

  蔡多福吃了一驚,心里不信,更是惱怒,這非得翻墻進去把范伯元說個明白不可,可退后兩步,望著范府的高墻,一時又傻愣在原地。

  翻墻過去要怎樣跟范老爺說?

  說自己就是那個面具人,說自己有辦法打破范府的血脈禁錮,說自己在月影森林救過他們父子倆……

  能說么?不能說啊,這些都不能說。

  如今的范伯元,早覺得蔡家配不上范家,自己就這么闖進去,除了在范家親戚朋友面前被人數(shù)落一番,什么都干不了。

  而且以范伯元父子的勢利程度,估計都不愿承認跟蔡家聯(lián)過姻,怕影響范小姐將來攀高技。不然也會大白天的關范府大門,這分明就是防自己闖進去啊。

  算了吧。這也不能怪別人,只能怪自己太過天真,自以為是。當初要是不幫范父子開四竅,也不會有今天這種結(jié)果。

  其實柳老頭說這事成不了的時候,自己也隱約猜到原因,只是一時不愿意相信而已。

  他轉(zhuǎn)身望向還坐在街邊擺攤的柳老頭,不由感嘆一聲:“這個糟老頭子,果然壞得很,算得真準。”

  其實也不算什么大事。他稍稍平緩心情,走到柳老頭跟前,說:“柳先生,我再算一卦?!?p>  “算命還是測姻緣?”

  “我想找人?”

  “這個也能算。姓名籍貫生辰八字。”

  “我只有姓名?!?p>  “那就算不了?!?p>  “為什么?”

  “天下蕓蕓眾生,數(shù)以千萬計,單靠姓名,我到何處尋去?”

  蔡多福想想也有道理,頓時沉默,又問:“柳先生家居何處?”

  柳老頭笑道:“四處為家,此來櫟陽城,是趁時間買點妖獸材料,隨時會走。”

  “以先生的才能,能在櫟陽城混得不錯,何苦東奔四走呢?!?p>  “很少有人如貴客這般,愿意聽實話,接受現(xiàn)實的?!?p>  “那倒也是,”蔡多福笑笑,“你剛才說我有樁好姻緣,能再說說么?”

  “五十萬銖,一銖都不能少。”

  “誰身上帶有這么多錢。”

  “沒錢,可以用圣器抵,一件圣器就行。”

  蔡多福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柳老頭眼神,正盯著自己右手手指上的空間戒指。不由心生警惕??勺屑氁幌?,也不由感嘆一聲,算是明白這老頭為什么不敢一直呆在櫟陽城。

  算命這種活,算得太準,很容易惹麻煩的。

  “自古姻緣天注定,我就不算了。柳先生,咱們有緣再見?!辈潭喔9笆指孓o,再算下去,連底褲都要被人扒下來。

  “貴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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