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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軟小農(nóng)女:呆萌悍夫?qū)櫰廾?/h2>

第十章 宋芳露臉

  宋沅把背回來的草抱進草棚,松松散散堆了很寬。

  抱完后,拿出夠一頓飯的竹蓀,也就三五棵,其余的放在了豬圈頂上曬干。

  豬圈頂是稻草蓋的,不是很高,不過一般不會有人把目光放到那里。

  拾掇完以后,她走到煮豬食的鍋邊,用手試了試溫度。

  三月的天氣還是很冷,盡管太陽當空,但氣溫依舊很低,沒一會兒就讓滾燙的豬食冷卻。她用木盆打一盆豬食倒進豬槽而后回了家。

  家里沒人,上工的上工,上學的上學去了。只留下幾只老母餓得雞咯咯叫。

  老母雞聽見動靜用力伸頭往外看,那奮力的樣子讓宋沅想到了自己。

  心嘆了聲生活不容易,認命從雞圈上拿了些豬草剁碎,然后進屋拿了一些玉米皮子拌勻倒進槽里,又添了些水,這才進了廚房。

  廚房說是廚房,但里面的東西少得可憐。除了一個裝有糧食的櫥柜,就是空空如也的灶臺,灶臺上放置著鹽和味精,還有一個已經(jīng)要見底的油罐。除此之外,就沒其他的了。

  再觀廚房的角落,不大的地方放了幾個大小不一的壇子,那是給宋沅腌菜用的。

  宋沅看都沒看一眼櫥柜就去了灶臺,因為櫥柜是鎖上的且鑰匙只有胡翠花有。

  灶臺上放著午飯份額的玉米面,面顏色不太好,是玉米沒有曬好悶灰的,隱隱還有絲霉味兒。

  她恍若未覺,在這個家,有的吃就不錯了,還管它是不是有味兒。

  宋沅把玉米倒在木盆里開始加水攪拌,直到所有的面都粘上了水這才停下。

  把玉米面放在一旁靜置醒發(fā),她則往灶上的大鐵鍋內(nèi)加水。

  水沒加多,剛好能淹到甑子下方1寸多的地方。加多了就把甑子底下的竹托淹沒,蒸出來的飯食粘膩膩的。

  加水而后生火,火勢要大,鍋沸得快一些。

  等玉米面蒸上,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準備下飯菜。

  宋沅從廚房角落的壇子里面選了一個,而后蹲下拿了一大把酸菜。

  酸菜洗凈酸水切好,第一道飯也蒸得差不多。她放下刀去拿木盆分飯,其實也就是加水拌勻,讓玉米面再次充分吸收水分的過程。

  分完宋沅逡巡廚房一圈,中午只有一個酸菜的話太過單調(diào),于是又拿了兩個土豆洗上,切片以后備用。

  中途胡翠花回來過一次,回來查看宋沅是否回家做了午飯。

  早上宋沅發(fā)了那么大脾氣,她擔心宋沅撂挑子不干。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得安排人回來做飯。一大家子不能餓肚子,畢竟下午還要干活。

  廚房突然暗下來,宋沅抬頭一看,只見一個人影站在門口,生生把光給擋住了。

  佝僂瘦弱的身軀宋沅很是熟悉,她收回視線,繼續(xù)切著泡椒,一邊跟來人打招呼。

  “奶,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看看。你這竹蓀在哪弄的?”

  胡翠花在廚房看到白花花的竹蓀還挺高興,這可是好東西。松橋大隊的竹林不少,但大隊的小孩太多,竹蓀就那么點,自己家小的不在,經(jīng)常分不到。

  “在烏山的竹林里撿的,今天我到那邊割豬草,就順便去山上碰碰運氣?!彼毋漭p聲回答,胡翠花詢問的意思不過是想知道宋沅今天的動向,她自己倒也樂得配合。

  “嗯,那等會兒你放點豬油,好好做一個湯,多放點水,湯汁可以泡飯?!?p>  胡翠花背著手出門,她是偷溜回來的,一會兒大隊長發(fā)現(xiàn)人不在,該要扣公分了。

  “哦,對了,碗兒,少放點豬油”。

  “曉得了”,這個時候豬油是奢侈品,宋沅理解胡翠花的心理,乖巧地答應著,反正她也沒指望胡翠花能夠大放一次。

  胡翠花腳步輕快地邁出了門,嘴角比來時多了些弧度。

  她就說老頭子多想了,碗兒是她看大的,本性聽話,還能晾下一家人不是?

  還別說,這丫頭,難得鬧一次脾氣,也是被壓的太久了。不過鬧完就過了,比老大家的芳芳好多了。

  好吃懶做的東西,要不是她,碗兒也不至于發(fā)脾氣。

  算了,自己得走快一點,好去告訴老頭子今天有好湯。

  三月下旬的松橋大隊,太陽雖然惡毒但溫度還不太高,道路兩旁的麥子已經(jīng)金黃金黃的;遠處的油菜籽粒粒飽滿也黃了殼,葉子都有些干枯了,再過一個趕集天估計就能收了。

  對松橋大隊來說,一個趕集天也就是六天。

  此時大隊的田里面,每塊田里都有三兩個人在鋤田,以便四月中下旬能夠準時移栽秧苗。

  至于干土,得等到麥子和油菜籽收獲之后才下種,種的是玉米。

  胡翠花回到老兩口分到的田里,那是一塊足有半畝的大田。此時宋老三正弓腰賣力地鋤著田,畢竟今天就得鋤完,不然拿不到滿公分。

  這一大家子,一年指望的就是這點公分,屆時可以多分些糧食,不多奔下怎么能填得飽肚子。

  見老伴兒回來,他急切詢問:“咋樣?有沒有回來做飯?”

  此時的他臉因為勞作紅了一片,嘴唇也干起了皮。

  胡翠花拿起田埂上的鋤頭,低頭開始勞作。

  “我說你就是想多了。從小到大,碗兒什么時候不是最聽話的?你別看她發(fā)了那么大脾氣,她在咱們一眾孩子里面是最心軟的,怎么可能不懂事地晾下一家子人?!?p>  “也是。不過回頭你得訓訓那丫頭,別人提提意見怎么了?那樣和我說話,我的一家之主的威嚴還要不要了?”

  宋老三擰著眉,還在想宋沅的“大逆不道”。

  “要得,一會兒我講講。不過我說老頭子,老大家的丫頭也該教育教育了,好吃懶做,你哪個時候看見她里里外外幫過一次手,就連端菜那都是怕臟了手一樣。”

  那可是要吃進她肚子里頭的,她看著都嫌棄,還要她們這些長輩來伺候她!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經(jīng)過宋沅這一鬧,成功的給老太太上了眼藥水,讓宋芳在老太太那里“露了臉”。

  老太太的話音一落,宋老三的臉色更加不好,顯然也想到了是宋芳挑的事。

  “我等下和老大講道講道,那么大的姑娘成天就會搬弄是非?!?p>  其實宋老三尤其不滿的是,家庭本身就貧窮,老大兩口子還鬧著讓芳丫頭讀書。

  老大兩口子以為自己不知道,他們不過就是仗著大家不喜碗兒,想要芳丫頭躲避干活。

  以前想著自己兩口子老了要跟著老大過活才松了口。現(xiàn)在17歲的姑娘了,啥也不會,成績也不行,沒來由要讓她占了自己孫兒的道。

  尤其是現(xiàn)在家里供著四五個人,宋芳那點成績宋老三都羞得說出口。與其讓她花著錢在學校里面混日子,不如早點回來幫忙,手頭學點東西也該尋摸個人家了。

  自己兩口子也老了,而家里的人也慢慢長大。

  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光是自己和幾個兒子兒媳,做的公分遠遠供不了一家吃喝。

  宋芳早點下學,可以節(jié)省一筆開銷不說,還可以幫忙掙點公分,也讓她感受感受勞作的不易,今后嫁人也懂得如何去生活。

  這個時候,嫁人都是嫁在附近的村子,公社都不要想。除非人非常優(yōu)秀,不然總是要在土里刨食的。

  土里刨食的,下種,收獲都是有講究的?,F(xiàn)在不學點在手上,到時候就是睜眼一抹黑。

  “那可以,你給老大說說。你看老二家的蕎蕎,現(xiàn)在做學徒可以不靠家里。碗兒更是從七歲起就上工。還有老三家的穗穗和文子都自己謀生路了。就老大家的丫頭,到現(xiàn)在還在混日子。”

  “老頭子,咱一碗水端平不了,但莫得讓老二和老三寒了心,咱已經(jīng)沒有老四了,這個家可經(jīng)不起折騰了?!?p>  想到自己失去音訊的老四,胡翠花心里痛??!那是她三十多歲才生下來的孩子,也是他們家最出息的一個。

  得知他失去音訊之后,自己這頭都白了一半。

  宋老三也沉默了,他也想到了自己乖巧的兒子,以前在家的時候總是打水幫他洗腳,老大老二老三有誰注意過這些問題。那是個乖巧的孩子?。∷卫先劾锝允菓涯?。

  “曉得了曉得了”,宋老三聲音有氣無力的,從喉嚨縫兒里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

  “好了,不講這個了。碗兒那個丫頭,早上打豬草的時候撿了些竹蓀,中午可以好好吃頓飯了?!?p>  “好,好,好”,宋老三來了精神,那可是好東西??!

  一年只能吃一次竹蓀,自家的孩子上學的上學,出去的出去,只有碗兒一人在家。她自己還得上工,哪像別個家娃兒天天山上竄,能喝上一次竹蓀湯宋老三還是稀罕得很。

  有了動力,老兩口鋤田的速度更快了。

  而一旁的幾房人,看著老太太去了又回,心里有了答案。

  王大芹心想,你宋碗兒鬧歸鬧,還不是得乖乖回來伺候人。想要在這個家繼續(xù)生活,那就得把各房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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