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群瘋子
因為臉上的傷,司澤幫她請了假:“在家好好休息吧,等傷好點再去。”
閆暖也不想去學(xué)校給人看笑話,就點頭答應(yīng):“那你今天自己上學(xué)吧。”
“恩?!彼緷赡弥鴷鲩T,卻沒有去學(xué)校的方向。
本來就是陪著閆暖讀書的,她不上課,他去干嘛。
車子一轉(zhuǎn)就去了公司的方向。
公司已經(jīng)創(chuàng)辦四十個年頭了,司澤用偽裝,將自己年紀一年年變大,然后再由自己立下遺囑,偷梁換柱。
所以他的活動一直鮮少有人知道,除非是大的生意客戶,一般人根本沒見過他長什么樣子。
他也從來不接受媒體采訪,他的存在一直撲朔迷離。
譚進一大早就在等他,看見人出現(xiàn),火急火燎迎上去:“哎喲,你總算是來了,昨晚你搞什么,我家物業(yè)來找我訴苦,說你進去把閆家大門給撞了?!?p> “恩。”司澤冷冰冰地回一個字。
譚進無語了:“你撞它干嘛啊,你的身份要低調(diào)你不知道啊,還有,閆家是怎么得罪你了?我問姜明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說?!?p> 剛好進到辦公室,司澤坐下,一臉正經(jīng)地看著譚進:“從今天開始,終止一切跟閆家的生意往來,并且全面實施打壓?!?p> “你說什么?”譚進以為自己聽錯了。
司澤危險地瞇著眼睛盯著譚進:“我不想說第二遍?!?p> 是了,他們老大是不會開玩笑的,所以他說的是真的:“可是,閆家怎么了,我們生意往來一直挺愉快的啊?!?p> “你知道他手里有人魚么,上次的卡婭,差一點就被他買回去了?!彼緷擅嫔?。
其實,對付閆家也不只是幫閆暖報仇,在那之前他已經(jīng)盯著閆海寬一段時間了,只是一直沒有動手而已。
譚進有點驚訝:“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你瞞著我?!”他一臉不可思議傷心欲絕的模樣。
“你這張嘴跟個大漏勺似的,沒有證據(jù)我敢告訴你?我嫌日子太舒坦,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司澤夾槍帶炮的話,把譚進貶低得無話可說。
自從上次他得知司澤為了追美女到學(xué)校念書之后,大嘴巴搞得人盡皆知,聯(lián)盟里的人都在嘲笑他癡情。
人魚怎么會愛上人類呢,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不需要任何人來指手畫腳。
譚進知道自己上次惹到他,這次不敢過問太多。
“要是直接閆家解除合約,我們是要賠付違約金的?!弊T進問出最后一個問題。
“違約金?”司澤簽完手上的文件,像是看廢物一樣看著他:“我請你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我替你解決問題。”
一大早,閆海寬就接到通知,他家的一條生產(chǎn)線出了事故。
而事故商品恰好是裕隆集團的,現(xiàn)在這批商品全部已經(jīng)進到裕隆集團的倉庫。
只要一投入市場,閆家將面臨巨大的名譽損失和財產(chǎn)損失。
閆家的貨一直質(zhì)量都很好,閆海寬雖然在私生活上很混賬,但在生意場上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商業(yè)精英,閆家在他的手上,商業(yè)版圖擴張了十倍不止。
產(chǎn)業(yè)鏈出現(xiàn)問題這種事情偶有發(fā)生,但都不算是大事,只要沒流入市場,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
可這次不同,剛得罪完司澤,不管這件事是不是裕隆集團搞的鬼,他們都很棘手。
用腳想,裕隆集團也不會息事寧人。
閆海寬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他火急火燎地回到家,打開保險柜,拿出了一封信。
“你干什么?”楊靜云跟著走進臥室,一眼就看見他在保險箱里拿東西。
閆海寬被嚇了一跳,心虛地吼:“叫什么,我拿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他邊說邊把手上的東西裝兜里。
“閆海寬,我一直以為你是騙閆暖的,原來你真的留著她的東西啊,怎么?人死了,你倒是愛上了?”楊靜云說得很難聽。
閆海寬面子上有點掛不?。骸澳愫f八道什么呢!讓開,我懶得跟你廢話?!?p> 一把將人推開,他現(xiàn)在還有要緊事要做。
沒想到這一推,楊靜云炸了。
女兒失蹤的恐懼和不安一直折磨著她的神經(jīng),她的丈夫不但不管,還在找前妻的遺物,腦袋里那根理智的弦啪地一聲斷了。
“你到底還過不過了!”她歇斯底里的一聲怒吼:“你在外面鶯鶯燕燕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你不能再惦記著她,最后是我贏了,我是嫁給你了,你不準再惦記著她!”
閆海寬臉色鐵青,將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一把甩開:“你贏了?你怎么贏的你心里沒點數(shù)么?我告訴你,你永遠別想跟她比,永遠別想!”
這句話一出,楊靜云臉色白得難看:“呵,我怎么贏的?你幫我贏的啊,你要是不帶我回來,她能受不了自殺?”
“閉嘴!”
“呵呵呵,怕了?活生生吊死在欄桿上啊,那欄桿才到我腰的位置吧,那得存了多大的死志才能忍著被活活勒死呢,她就是要死給你看!”
“啪”閆海寬聽不下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說了,給我閉嘴!”
楊靜云被打得臉歪在一邊,嘴角咧開,她毫不在意,眼里帶著瘋狂:“你打啊,最好打死我,你不是也這么打她的么?!?p> 被她的眼神看得發(fā)憷,閆海寬本來心里就心虛,一時間更是無法面對她:“瘋子?!彼麗佬叱膳匾话褜⑷送崎_,走出門。
門口站著他的兒子閆許,不知道他看見了多少。
閆海寬咬著后槽牙佯裝堅定:“你媽瘋了,別理他。”然后扭頭離開。
聽著屋子里楊靜云又是哭又是笑的聲音,閆許抬起手,將手上的錄音鍵關(guān)閉。
看著錄音進度條,閆許嘴角微微上揚:“我的家庭真是精彩絕倫啊。”
他眼神厭惡地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女人,轉(zhuǎn)身走了。
她的母親,從小就讓他厭惡至極!
小時候家里只有一個討厭的姐姐,他沒有父親。
鄰居暗地里都叫他野種。
閆雨那個傻缺什么都不知道,依舊無憂無慮的,只有他心里憤恨。
但那時候的閆許覺得生活還算可以,沒那么難熬。
直到七歲那年,他撞破了楊靜云跟閆海寬的茍且,他才意識到,自己不是沒有父親,但自己確實是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