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宋淮安騎著小紅馬悄悄繞到那些投降的軍卒后面,低喝道:“爾等若想將功折罪,此時不過去幫忙平叛,更待何時!”
話音未落,宋淮安翻身下馬,彎腰撿起一桿長槍,手腕一翻,噗一聲,直接將一名眼神游離的軍校扎死當(dāng)場。
“再不過去幫忙平叛,誓殺爾等!”
噗。
言罷,宋淮安搶步上前,雙手托槍,猛然往前一遞,噗,長槍如龍,又捅死一個游離不定的軍卒。
“這是給你們將功折罪的機(jī)會,想想你們家里的妻兒老?。。?!”
宋淮安三品武徒修為,迸發(fā)到了極致,說話間,又捅死一個軍漢。
“若再遲疑,誅滅九族!”
宋淮安一邊大喝,一邊殺人,宛如殺神一般,只要不往前過去幫忙的,全部捅死。
這是他第二次殺人,心里上還能承受,其實,宋淮安心里更清楚,此時他不得不殺,否則不僅方平安他們有危險,他自己也得陷入危險之境,所以,現(xiàn)在救人也救己。
殺殺殺!
兵卒們亂了,有很多徹底拋棄了僥幸之心,紛紛撿起地下刀槍,沖向了胡大彪等人。
宋淮安跟在后面,如同監(jiān)軍,誰要是后退就捅死誰,宋淮安篤定這些投降過的軍卒不敢圍殺與他,另外就是,真要陷入了圍殺,憑他三品修為,估計也能殺出一條血路,當(dāng)然這是最壞的結(jié)果。
事實證明,宋淮安的計策很成功。
戰(zhàn)局就在此時,陡然發(fā)生了逆轉(zhuǎn),胡大彪等人簡直是陷入了被圍毆的局面,無數(shù)軍卒和衛(wèi)官們嗷嗷大叫,揮舞斧鉞刀槍,眨眼間,就砍死十幾個。
呼。
宋淮安長出了口氣,此驅(qū)狼吞虎之計雖是危險,可真要成功,效果的確明顯。
見戰(zhàn)局已然逆轉(zhuǎn),宋淮安身形飄蕩,嗖嗖嗖,往軍營后方而去,小紅馬緊隨其后。
對于暴露了修為,宋淮安心里想的是,這么混亂的局面,誰還顧得上留意他啊。
所以,他也必須見好就收,一是不愿徹底暴露,二就是他還有正事要辦。
宋淮安見小紅馬跟了上來,一抓韁繩,奔跑中,直接翻身上馬,小紅馬心領(lǐng)神會,繞過混亂的戰(zhàn)圈,直奔大營后方的營房樓。
沒錯,晁厝在此盤居多年,豈能每日都住帳篷。
軍帳后面不遠(yuǎn)靠近滄浪江邊,有一座三層木質(zhì)閣樓,閣樓中燈火通明,顯然是有人在里面。
小紅馬腳力真不錯,盞茶功夫不到,已然來到閣樓前的小院。
如果不看后面的軍營,單這閣樓小院來說,端的是別致幽靜。
小院中菊花簇簇,香氣伴著秋風(fēng),在夜幕下彌漫,人置其中,頓覺心曠神怡。
砰!
宋淮安正準(zhǔn)備下馬呢,忽然一團(tuán)白影伴著破裂的窗戶,一股腦砸在了小紅馬前方。
“還愣著做甚?”赫然是江提使的聲音自閣樓之上傳出。
宋淮安心神一凜,翻身下馬,朝著那墜落在地的白影撲了過去。
管你是誰,先撲再說。
嘿。
又是個女的,而且還很嬌柔。
這下宋淮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忙站起身,可也就在這時,地面上的女子嗖化作一道白光,直擊宋淮安前胸,宋淮安反應(yīng)非??欤志褪且徽?。
嗯。
宋淮安真的驚住了,那還有什么女子,手掌上纏的分明就是條尾巴,柔柔順順的長毛,觸手感很好,比小紅馬的鬃毛絲滑多了。
宋淮安驀然抬頭,此時江提使的身影已然不見,估計是順著樓梯下來了。
小藍(lán)。
回收。
小藍(lán)很給力,藍(lán)色界面一個模糊,宋淮安手上的三尺長的白尾消失不見。
“人呢?”江提使身形閃動,來到近前,沉聲道。
“人?那有人,我剛才撲了上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p> 宋淮安不能說實話,因為尾巴被小藍(lán)回收了,變不出來了。
江提使一臉狐疑,剛明明是一個妖艷女子在閣樓之中與他打斗,怎地落地之后不見了?
江提使手腕一抖一翻,骨鼎凝現(xiàn)在掌心,其上黑煙依舊裊裊,只是比在大營外面之時,弱了許多。
“妖物定然重傷而逃了,這小押司就是個肉眼凡胎……大意了。”江提使心里暗道。
“江大人,前面還在混戰(zhàn)。”宋淮安心說,你不過去幫忙嗎?
“兵部內(nèi)部的事情,本使相信方大人能夠解決,現(xiàn)在你跟我走?!?p> 江提使收了骨鼎,身形一飄,如同人形大風(fēng)箏一般,自空中疾行。
宋淮安見識了不凡,自是熱血沸騰:“有,真有啊,這個世界真的有仙人!哈哈!”
翻身騎上了小紅馬,神識指令,跟上江提使,小紅馬一聲長嘶,嗖一下,塔塔追了上去。
等出了大營,宋淮安就聽見身后的戰(zhàn)斗聲小了很多,想來是方平安等人已經(jīng)料理了晁厝一干叛軍。
夜,微風(fēng)。
圓月如銀盤一般懸浮天際之上,中秋已然近在遲尺。
宋淮安騎著小紅馬,與江提使并肩而行,江提使詫異的掃了一眼小紅馬:“此馬,不錯?!?p> “大人的坐騎比我這個強多了!”宋淮安謙虛道。
“不見得?!苯崾寡哿Φ惯€不錯,一眼就看出小紅馬的不凡之處。
“大人,剛才那墜樓的女子是否是馮蘭?”宋淮安問道。
“模樣跟卷宗中倒是很像,不過剛才那個是妖?!?p> 江提使說完,目光瞧向遠(yuǎn)處的荒野,盡頭處,正是當(dāng)初行僧法印墜入的那口枯井。
“江大人,這世上的妖都是怎么形成的?”
宋淮安試探著問道,沒辦法,誰讓原主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而宋淮安也才來這個世界沒有幾日,妖物之說,當(dāng)真不很清楚。
“開天辟地之初,混沌中誕生萬物,而妖本乃萬物生靈之一,修妖道,歸大途,更有妖尊妖圣造化人間,得了不少功德,
直到三千年前,天地元氣出現(xiàn)劇變,人類修煉受阻,巫,妖,邪,魔等反而可加速修行,于是就有了妄想統(tǒng)治人類之舉,
先賢們恐人類論為奴役,奮起抗?fàn)?,?jīng)過數(shù)百年大戰(zhàn),終于將無數(shù)巫妖邪魔誅殺殆盡,但那些尸身卻是在無盡歲月中滋生出污邪意念,尋常生靈靠近則被污染成妖,為禍人間……”
其實,還有很多很多,只是江提使不愿意提及。
宋淮安忽然想起一部科幻片,污染源可輻射出讓生靈甚至人類產(chǎn)生異變的射線,使之擁有超能力的同時,性情大變,殘害普通人類為禍?zhǔn)篱g。
“沒想到,這個世界,這么復(fù)雜。”宋淮安輕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