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猴群
猴爪并不像人手一樣靈巧,所以,一開始楊云龍編織出來的東西,就連楊云龍自己也叫不出來名字。
楊云龍顯得有些沮喪,有一天他回到山洞后把想要編織的涼席扔在一旁,涼席之間的孔洞很大,看起來像一張木筏,扔下后幾乎快要散架了。
夏天的山洞住起來沒有想象當中的舒服,猴子們很多都起了熱疹、痱子,抓撓之下,皮膚都有血跡,有的開始潰爛、發(fā)炎、感染,其他猴子不懂這些癥狀,楊云龍多少明白,久病成災,這樣下去,對楊云龍的小命都有可能產生威脅。
楊云龍想編織涼席,但是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記憶里面似乎只是藤條的穿插組合,可實踐起來卻難度不小,楊云龍已經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就在楊云龍想要放棄時,那些猴子卻都一臉新奇的拿起那簡陋的涼席來,傳過來傳過去,雖不知如何使用,卻倍感新鮮,仿佛小孩拿到了喜歡的玩具,直到徹底散架為止。
它們吱吱叫個不停,楊云龍扭頭看去,發(fā)現眾猴都對它目露崇拜之色,楊云龍心中一動,它們的神色就好像是無聲的鼓勵,使楊云龍又產生了動力。
夏季最炎熱的時刻,有不少猴因蚊蟲叮咬、炎熱等生病死亡,楊云龍雖對猴群沒有多少感情,但他對死亡并不漠視,因此責令麾下猴群定期清洗身體,尋找熏蚊花草,鋪灑在山洞周邊。
又整修山洞,鋪墊卵石,使之外低內高,利于排水及空氣流通,涼席雖未編織成功,但楊云龍卻發(fā)現了許多適合做繩子的樹皮。
將藤條橫豎排列綁扎好,四角以木墩固定,竟似一張小床。
這小床無法承擔人的重量,但猴子體小量輕,睡在上面,身下涼風吹動,可安然入眠。
如此新鮮玩意,使得眾猴都雀躍不已,楊云龍發(fā)動工匠精神,只做了三四張這樣的小床,麾下眾猴便都遠離臥地之苦了。
楊云龍以石擊石,做出鍋狀石器,架于火上,烹煮熟食熱水,準備讓猴群都向自己一樣健康生活。
猴子壽命短短二十載,彈指間即過,楊云龍可不想在弱冠之年已遠赴黃泉。
健康生活,長命百歲。
那些猴子都不懂得用火之道,見猴王御火,一時又驚又懼,離地三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靠近。
楊云龍以權相逼,仍不奏效,無奈之下,感嘆這些畜生到底不識好人心。
殊不知猴群早已將他奉若神明,火如大兇,這些猴子見過大火的恐怖,漫山遍野,焚天毀地,猴王御火,非若神明?
楊云龍回到山洞,見眾猴神情肅穆,尚未發(fā)話,便都納頭便拜,楊云龍暗中疑惑,猴王之位已經令它們臣服,為何現今看它們的表情,又跪拜如斯,莫非自己無意間觸及到了它們靈魂的深處?
楊云龍猴頭直搖,自己到底是人類的思想,只能揣摩猜度猴子的思想,卻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
初時猴群不敢近火,但見猴王無事,一些猴兒便逐漸靠近,在楊云龍面前吱吱吱個不停,指著火又指著自己,手舞足蹈。
楊云龍不加理會,所謂劉姥姥進大觀園,時間長了,也就見怪不怪了,最近伙食漸豐,鳥類筑巢于高處,楊云龍身手靈活,掏了不少鳥蛋,又發(fā)現了不少鹽漬,至少人體必須的營養(yǎng)方面,楊云龍已經不可或缺了。
如此之下,熬煉身體,注意休息,也就無后顧之憂。
那些猴子都陪侍楊云龍左右,見楊云龍動作詭異,不知在干什么,都呆呆的看著。
那些猴子思維簡單,大王高深莫測,怎么做都是對的,在一旁模仿,卻照葫蘆畫瓢,什么也不是,惹得楊云龍捧腹大笑。
楊云龍心中暗道,閑著無事,倒是可以把自己創(chuàng)造的這煉體之道傳給它們,即便不打架斗毆,也有利于強身健體,延年祛病。
楊云龍當下以猴語交流,吱吱吱,吱吱,這些猴子頭腦簡單,都聽得云里霧里,楊云龍無奈之下,暗道這猴語到底語法簡單,除了吱吱便是吱吱,哪里能把自己甚深的思想傳達明白?
當下卻想到自己也無法口吐人言,心中煩悶,嘗試發(fā)音,到了嘴邊,卻又成了吱吱。
楊云龍不甘心,接下來幾日時間,楊云龍一邊訓猴,一邊想重拾母語,此番比他熬煉身體,還要難上加難。
那些猴子野果為食,那野果撐死了也就飽含維生素,怎及楊云龍葷素搭配的食物有營養(yǎng),練不幾日,都累的失去興趣。
楊云龍無奈,這些猴子都散漫慣了的,楊云龍若非以人念掌管身體,怕還不及它們,當下也就放任不管了。
這種悠哉悠哉的生活沒過多久,楊云龍感覺到了一絲麻煩,正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猴群雖然割據生存,但彼此之間,還是有所交流。
比如楊云龍麾下猴子今天跑到其他猴群里面在好友面前吱吱吱一番,雖然語法簡單,但卻傳達出自己大王神明臨世,如何雄偉的思想。
那猴卻道自己大王也如何如何厲害,彼此互不相讓,便領它來親自參觀一番。
楊云龍雖不是什么臉盲癥患者,但在他眼里,猴子的模樣都相差不多,一時之間,也分辨不清此猴是否為部下。
那猴見楊云龍臨火而坐,神色淡然,甚至“火中取栗”,當下便把這事回去稟報大王,自己也激動的吱吱吱享受眾猴傾聽的目光。
一傳十,十傳百,楊云龍發(fā)現自己回洞之時,洞內的猴子一天比一天多,弄得楊云龍都有些不知所措。
日間時光,楊云龍正在訓練,便見幾只毛發(fā)靚麗的猴子坐于身旁,搔首弄姿,彼此之間,似乎還爭風吃醋,好不熱鬧。
楊云龍目光一掃,便知都是一些頭腦發(fā)熱的母猴,氣的他以石驅趕,那些母猴都委屈不已,不知楊云龍為何無動于衷。
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楊云龍聲名遠播,趕來投奔楊云龍的猴子越來越多,楊云龍麾下猴群規(guī)模逐漸壯大,嫉妒覬覦楊云龍寶座的猴子卻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