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眼眶微紅,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曾經(jīng)約定,等我讀完高中就去參加賽事,他做我的教練,幫我組建車隊,一起去征戰(zhàn)世界,但他...”
說到此處,王哲如鯁在喉,別過頭看向窗外,肩膀微微起伏。
虞小蓓見狀輕輕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安慰道:“別難過了,是我不好,不該讓你想起這段往事?!?p> 王哲深吸了幾口氣,回過頭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沒事,不怪你?!?p> “所以你從此就沒再騎車了嗎?”
“嗯?!?p> 王哲輕輕的點了下頭:“因為每次騎車我都會想到他的樣子,所以我決定今后不再踏足這項運動,去完成他的另外一個理想?!?p> “什么理想?”
“成為一道光,照亮這世間的每個姑...獨的角落,給她們帶去溫暖,所以在此之前我要努力賺錢,這樣才有能力去實現(xiàn)這個夢想?!?p> 虞小蓓用力點了點頭:“我支持你,你別難過了。”
“謝謝。”
說出這番話后,王哲臉上的表情也輕松了不少,‘強行’微笑道:“這事就過了吧,不提了?!?p> “好!我?guī)闳コ院贸缘陌???p> “我要吃火鍋?!?p> “都聽你的。”
......
將近6點的樣子,王哲跟虞小蓓一起出現(xiàn)在了海底撈。
兩人點了一堆菜,喝著啤酒不亦樂乎。
此刻心情最愉悅的莫過于王哲,連他自己都沒料到,這一百萬來得這么輕松。
真當(dāng)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來得正是時候。
有了這些錢,那起碼接下來的生活開銷完全不愁了,等到明年下半年的樣子,公司也能分紅了。
火鍋店這邊樂呵呵,另外一端的趙永昊已經(jīng)陰沉到了極點。
金龍集團是個投資控股公司,它的體量雖說不比華虞,但在業(yè)內(nèi)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叫得上號的,一百萬的金額對于最大的股東趙家來說,著實也就是九牛一毛。
但他家的實際掌權(quán)者依然是趙永昊的爺爺,他不過是個孫子輩,平時家教又嚴根本沒有太夸張的零花錢。
也不像虞小蓓那樣種大寶貝地位,隨便喊一聲,家里有的是人給她塞錢。
這段時間來他正努力爭取著風(fēng)行賽車場的管理權(quán),只有掌握了這個才能手頭才能稍微寬裕些,正真的脫離伸手要錢的范疇。
也正因如此,他更是不敢因這事情問家里要錢,不然被爺爺知道了他沖動賭輸一百萬這事,恐怕短期內(nèi)賽車場這事就無望了。
至于問朋友借錢,那也得要還??!
此刻的他甚至都有些后悔了,如果當(dāng)時咬咬牙說個對不起,面子上是落下點,但總歸不至于傾家蕩產(chǎn)。
當(dāng)然,爬是不可能爬的,如果被家里人知道他當(dāng)街爬的話,這種丟門臉的事可比賭輸一百萬嚴重好多倍。
但即便心中再怎么憤怒,他還是按照王哲的賬號將一百萬轉(zhuǎn)了過去。
這里頭有他自己存了很久的六十萬,剩下四十萬是問朋友借的。
畢竟這事情還有虞小蓓這個旁觀者在,他要是抵賴被傳出去,那今后真的要抬不起頭了,在他們的圈子,什么都沒面子來得重要。
點擊確認后,他拿出手機撥了通訊錄的一個號碼。
“喂,老吳,你跑一趟江州,幫我去查一個人?!?p> “叫王哲,王八的王,哲學(xué)的哲,應(yīng)該是星門地區(qū)的人?!?p> 星門這個信息,是趙永昊從王哲給的開戶行看出來的,正常開戶行應(yīng)該都對應(yīng)著持卡者的常駐地區(qū)。
“嗯,你就盡快給我查下他是什么來頭,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p> 掛斷電話,趙永昊往椅背上一靠,長嘆了一口氣。
眼下他對王哲心中也是沒底,畢竟是虞小蓓帶來的。
想想虞小蓓的身份,他覺得對方多少也是有背景的人,畢竟無名小卒是很難接觸到他們這種社交圈的。
再加上王哲在和他對峙的時候說過一句話,他不缺這一百萬。
一個看著不到20歲的人,對一百萬如此輕描淡寫,說不要就不要了,很難不令人產(chǎn)生顧忌。
正當(dāng)他胡思亂想之際,手機鈴?fù)蝗豁懫穑闷鹨豢?,是老吳打來的?p> “說?!?p> “什么!能搜到?”
趙永昊立馬坐起身打開瀏覽器,輸入了‘星門市王哲’五個字,眼前瞬間彈出了一大堆的新聞。
粗略看了幾眼后,他眼神中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趙永昊終于想起了這不久前自己還了解過的新聞,畢竟他家就是做投資控股的,虞嘉豪掏出兩千萬進行天使投資的事情,當(dāng)時圈內(nèi)人盡皆知。
不過那時候他的關(guān)注點都在虞嘉豪和那家公司上,王哲的名字雖然有聽過,但完全不在他的關(guān)注范圍內(nèi),很快就淡忘了。
畢竟他看到了原始股東虞小蓓的影子,和其他人一樣,認為這是華虞自家的產(chǎn)業(yè),天使投資事件不過是炒作而已。
但今天的事情過后,他顯然明白了真相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老吳,你今晚就動身,給我查,我要他的所有信息,能查到的一點都不要漏!”
“還有,記住這事情要保密,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必要的時候可以找點道上的人?!?p> ......
王哲這邊其實也有想過,今天跟趙永昊結(jié)下仇,對方肯定要找自己的麻煩。
但他這個人也是直來直往慣了,懶得去為這種事未雨綢繆擔(dān)驚受怕,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在有的選的情況下他也不愿得罪人,只是真遇上事了,他又是個沒法忍的主。
王德龍當(dāng)初夜宵時說的一句話是對的,他多少應(yīng)該收斂著點,畢竟社會險惡。
可脾氣這東西,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活了30年的王哲,自打懂事開始就是這德行,小時候也沒少挨揍。
可惜他就是屬于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那種典型,要不然也成不了星門藝校人盡皆知的滾刀肉。
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來明日愁。
這首《自遣》算是很貼切王哲的處世態(tài)度了。
就像他心里十分清楚的一個未來隱患:天晟美院。
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很可能會出現(xiàn)蘇曼妮、洛雨彤、虞小蓓齊聚的場面,這件事?lián)Q作任何人都會頭疼,但到了他這里就是一句話:
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