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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志異:從傀儡術(shù)開始

第三十章 了結(jié)

  沅南縣位處長江以南,是為南方領(lǐng)域,所以雖入了冬,但這天氣卻是時寒時暖,捉摸不定。

  今天的沅南縣衙門,迎來了有史以來圍觀百姓最多的一次升堂審判,堂外門外皆圍滿了人。

  擄走孩童的真兇已經(jīng)抓到,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折騰了他們大半個月的兇犯,究竟長什么模樣?

  公堂之上,王廉端坐主位,為此案主審。

  而那位朝廷下派,前來監(jiān)察吏治、考核政績的巡按使,則是靜靜的坐于一旁聽審。

  盧湛自然也到場了,他是帶傷到場。

  當(dāng)晚回到府中,盧湛立刻就讓人找來了大夫處理傷口,灌了碗麻沸散,隨即縫合上藥包扎。

  事后休養(yǎng)了兩天,目前傷口已在愈合。

  在此期間,他也弄明白了當(dāng)晚發(fā)生的事情。

  原來那晚不止是他感到不適,只要是去過靈堂拜祭,聞到了香燭氣味的,全都昏迷了過去。

  也正是因此,當(dāng)時他才會覺得那么安靜。

  略一思索,不難猜到,他仔細(xì)的檢查過那些香燭,最終結(jié)果不出所料,香燭里摻入了迷香。

  駝背老者為了殺他,早早的就做好了預(yù)謀。

  試想一下,如果當(dāng)晚不是巡按使及時趕到,不僅自己死翹翹,估計他舅舅也得步他的后塵。

  巳時,駝背老者披枷戴鎖,跪于堂下。

  他的斷手只是做了簡單的包扎,仍有鮮血在往外滲透,此刻蓬頭垢面,一身囚服又臟又臭。

  “啪!”

  “威……武……”

  驚堂木響,兩排衙役齊齊山呼,威懾十足。

  “堂下兇犯,報上名來!”

  時辰一到,王廉直接開堂審訊,這次他顯得格外的認(rèn)真嚴(yán)肅,除了還大家一個公道之外,更重要的還是為了自己。

  他可不想在這位巡按使大人的面前,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按照大啟王朝的制度律例,各州郡縣,每隔三年,朝廷都會派下監(jiān)察御史,前來考察官員。

  監(jiān)察御史坐鎮(zhèn)州府,考核州牧郡守,至于轄區(qū)下的大小縣城,則由身邊隨侍出巡的巡按使代勞檢驗,并如實上報,小事就地處理,大事上奏皇上裁決。

  以往各州郡的官員,都是互相通氣的,上面一旦有什么動作,他們立馬就能知道,并早做準(zhǔn)備,拿出來交差的東西,都是上面喜歡看到的。

  包括其他縣城的知縣,與上司關(guān)系好的,來往個書信,也能提前一步了解,關(guān)系不好的,拿些銀子打點,借此往上攀附,亦不是什么難事。

  當(dāng)然前提是事情不會敗露,不然丟官罷職事少,殺頭抄家也不無可能。

  獨獨這沅南縣知縣王廉,是個奇葩,與上官既沒有什么交情,也不懂得變通之道,唯一的一個優(yōu)點就是不糊涂,不然他早就被其他官場同僚給玩死了。

  想做清官沒有那個能力,做貪官又沒膽子,只能是庸庸碌碌,每回巡查過后,既得不到升遷,又偏偏沒有什么大錯誤,讓人抓不住把柄。

  駝背老者此刻,已然是徹底心灰意冷,他年邁體衰,一身功夫大不如從前,完全是靠著兩個童煞木偶,以及學(xué)了些皮毛的傀儡術(shù)為禍?zhǔn)廊恕?p>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城門一封,便無路可逃,面對白衣少年,也是連一招都接不下來。

  如今他的仗倚沒了,日子也就到頭了。

  “堂下兇犯,死到臨頭了還敢猖狂,速速回答本縣的問話?!?p>  王廉見他不搭不理,面色微怒,又是一聲大喝,目光陰沉的盯著對方。

  “哼!省省力氣吧,老夫什么都不會說,也懶得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老者對此毫不畏懼,顯然下定了必死的決心,他這輩子做過的惡事,死上一百回都不夠。

  “你……”

  王廉氣得本想動刑,但想想巡按使就坐在旁邊,判案還是得讓人心服口服,因此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但是如此一來,他拿老者又毫無辦法。

  “你不說,我來替你說吧!”

  正當(dāng)王廉一籌莫展之時,一旁的盧湛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的冷漠之色,如是說道。

  由于肩上有傷,所以他只是朝著王廉與巡按使兩人微微一躬身,便算是見過了禮。

  王廉巴不得他能救場,因此很有默契的點頭默許下來,盧湛當(dāng)下毫不猶豫,一五一十的還原了整個案情。

  這么久了,這件案子也是時候該有個了結(jié)了。

  “你叫白放翁,精通于木偶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還身兼一門名為傀儡術(shù)的術(shù)法。”

  盧湛通過執(zhí)怨集上的信息,再搭配著他之前所做過的案情分析,老者的犯案過程,他已經(jīng)徹底的推理清楚,腦子里的思路,此刻無比清晰。

  “九月十六,夜晚子時,你一早就摸進(jìn)了慶豐客棧內(nèi)院,趁著三更時分,王掌柜起夜之時,用迷香將他迷住,并制造出幻象,促使王掌柜主動將小寶交付到你手上。你離開之后,王掌柜恢復(fù)清醒,見小寶房間的窗戶打開,于是上前查探,最終察覺小寶失蹤。

  九月十九,上午辰時,六嬸帶著囡囡前往正元街,途經(jīng)陳記糕坊,你伺機(jī)而動,借助桂花的香氣掩蓋迷香的氣味,故技重施,以同樣的方法讓六嬸主動將囡囡交托給了你。由于當(dāng)時正值清晨,行人稀少,再加上你的巧妙偽裝,所以無人察覺。之后六嬸只身前往正元街,藥效過后,蘇醒過來,發(fā)現(xiàn)囡囡失蹤。

  大家都以為兩個孩子是被你擄走的,實則不然,這兩個孩子,都是他們的看護(hù)人主動交給你的,只是事發(fā)之后,他們的記憶徹底缺失了。

  再高明的作案手段,也總會在現(xiàn)場留有蛛絲馬跡,除非是受害者毫無反抗,心甘情愿的跟你走,不然我們在現(xiàn)場不會什么線索都找不到。

  若不是你復(fù)仇心切,把迷香幻象用在了我的身上,我也不會意識到這一點,說的沒錯吧!”

  此言一出,堂外圍觀的百姓頓時一片嘩然,包括王廉,也是一臉驚愕的神情,難以置信。

  唯有巡按使,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神情淡然,一邊打量著盧湛,一邊靜靜聽著他的進(jìn)解。

  “哼!你倒是挺聰明!”

  聽到這里,駝背老者的心中同樣有些訝異,首先是訝異對方怎么知道他的姓名?其次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精妙布局,還真的全被對方給說中了,這個人,推斷能力簡直恐怖如斯。

  而他隨口說出的這句話,也等同于是間接性的認(rèn)可了盧湛的推測。

  “你……天殺的,我說小寶怎么會悄無聲息的被人擄走?原來是你親手把兒子送入虎口,你害了小寶,你害了我兒子,我……我跟你沒完……”

  堂外聽審的王掌柜夫婦,徹底傻眼,其妻情緒瞬間失控,甚至當(dāng)著眾人的面,朝著王掌柜便上下其手,可見他一動不動,如同癡傻一般立于原地,于是又伏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盧湛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了下去。

  “你將兩個孩子殘忍殺害之后,取出了他們的心,安置在了你的兩個木偶身上,于是他們就有了生命,能夠任由你操控,殺人于無形。

  記得兩個孩子失蹤不久,我便建議大人徹底封鎖了城門,我想你應(yīng)該沒有飛天遁地的本事。既然出不了城,衙門又在嚴(yán)查此案,最后還險些查到了你暫時棲身的客棧,所以你急了。

  恰好那日,趙虎這莽漢喝醉了酒,與你起過沖突,雖然你表面上若無其事,但是暗中卻對他下了手,一來是為了讓他給你當(dāng)替死鬼,結(jié)案之后你便可大搖大擺的出城離去,二來也可以借此報仇,只是你千算萬算,終究還是算漏了一點。”

  

硯染梅香

這一段本想直接跳過去的,但想了想前面都寫了這么多,不能虎頭蛇尾,而且也是想表達(dá)主角心性的一個改變,故而還是再啰嗦一章,下面就要開始起飛了,請系好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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