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鳳在前面喊全迎軍在后面敲鑼,他敲一下鑼,秦大鳳說一句,配合的非常好。
全村只要家里有人的能走路的都出來了,跟在秦大鳳和全迎軍后面嘻嘻哈哈瞧熱鬧起哄。
田心坐在門檻石上托著腮也聽見了。
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前身已經(jīng)死了!
話說回來了,前身不死她不會到來,這樣想想,田心覺得自己有些矛盾,干脆不想了把心思和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
秦大鳳這種道歉方式倒是挺有意思的,前世今生她是第一次見識。
這種道歉方式有點像二十一世紀(jì)那些明星在網(wǎng)絡(luò)上的道歉聲明,至于網(wǎng)民相不相信那就難說了,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所以秦大鳳的道歉并不能完全挽救她的名聲。
傍晚時分,鐵匠鋪和糧食加工廠的負(fù)責(zé)人來要賬。他們聽說田心在集上倒騰西紅柿賺了三十塊,還聽說田小龍在集上撿了二十塊錢,所以才來要賬。
張桂芳不想還錢,兩位負(fù)責(zé)人吵架似的逼張桂芳結(jié)賬,還說如果今天不還錢以后別去他們那里打農(nóng)具,加工稻子。
方圓五六里,只有一家鐵匠鋪,一個糧食加工廠,張桂芳被兩個負(fù)責(zé)人虎住了,但又舍不得把手里的錢給兩位負(fù)責(zé)人,于是雙方僵持在那。
鐵匠鋪負(fù)責(zé)人:“你家欠我的錢不多,只有九塊五,你家現(xiàn)在有四十五塊,夠還九塊五。這九塊五你家欠三年了,該還了,我不收利息是圖你家以后的生意,要不然我肯定會收利息的?!?p> 糧食加工廠負(fù)責(zé)人說:“你家欠我的也不多,只有十一塊,我也不要利息,把十一塊還我就行。”
張桂芳陪著笑臉,姿態(tài)放到最低,語氣里透著哀求:“你們知道的,我家大虎一年到頭吃藥,他吃的藥很貴,把你們的錢還了只有二十幾塊了,買不了幾盒藥,我還想著給我家大虎買好點的藥?!?p> 鐵匠鋪負(fù)責(zé)人覺得張桂芳十分可笑,笑道:“我們也要生活,不能因為你男人有病需要買藥連累我們?沒這道理?!毖韵轮猓隳腥松⌒枰运幒臀覀冇惺裁搓P(guān)系?張桂芳,你也太搞笑了。
糧食加工廠負(fù)責(zé)人雖然也笑了但沒說什么,用色瞇瞇的眼神瞧著張桂芳在心里說:讓你陪我睡幾覺這錢就算了,你守著貞潔不愿意委身于我,還張嘴罵我沖我的臉啐唾沫,現(xiàn)在別怪我無情,誰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你現(xiàn)在改變想法愿意委身于我,我依然樂意接受,這錢就不用你還了。
張桂芳看到糧食加工廠負(fù)責(zé)人的眼神了,咬牙切齒瞪過去。
被張桂芳這么一瞪,糧食加工廠負(fù)責(zé)人非但沒生氣臉卻紅了,眼神更曖昧了。
田心在一旁靜靜瞧著,瞧見糧食加工廠負(fù)責(zé)人的臭嘴臉了。這種不要臉的色胚子,當(dāng)著便宜老爸的面都敢調(diào)戲便宜老媽,背地里的膽子不知道有多大,著實欠收拾!先記著,有機會再收拾他!
田大虎不想村里人圍在門口瞧他們家的熱鬧,更不想瞧見糧食加工廠負(fù)責(zé)人瞧他老婆那副流口水的賤樣,把錢拿出來還了打發(fā)兩人離開。
沒一會又來三個人,也是要錢的。
田大虎把錢都拿出來還了,最后一毛不剩,因為錢不夠欠其中一人的錢沒還清,還差五毛五。這人好說話,說以后有了再還。
田心有十五塊,放在空間里,這十五塊是田小龍撿的二十塊中剩下的十五塊。這十五塊不能拿出來,因為欠外面的錢太多了不夠還,而且她也不好解釋十五塊錢是從哪來的。
“兩孩子弄來的錢沒焐熱就沒了。”張桂芳難受極了抹著眼淚說。
田大虎垂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嘆著氣。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真的該自我了結(jié),他死了,老婆和孩子們的日子一定能好過很多,至少不會欠這么多的債,但一想到一心一意對待他不怕苦不累用柔弱的肩膀撐起這個家的老婆和三個乖巧懂事孝順的孩子,他舍不得死,更舍不得因為他死了,老婆和孩子們痛不欲生。
田美和田小龍見媽媽哭了跟著抹眼淚。
田心紅著眼圈說:“媽,欠人家的錢我們該還給人家,您別難過,慢慢的我會把我們家欠的那些錢都還了。”
張桂芳看看三個可憐又懂事的孩子又看看垂頭喪氣蔫氣巴拉的男人,用力咬緊牙齒。這個家只有她這一個靠山了,她不能倒下必須堅持,堅持不下去也要堅持。再等幾年,孩子們都大了,她相信到那時一切都會變好。
之后又來幾個要錢的,田心記下幾人的名字,表示下回掙到錢了最先還他們幾個人的錢。
田心去黃桂蘭家借三個雞蛋,遠(yuǎn)遠(yuǎn)地地瞧見史珍香從村外回來,后面跟著刁冬花。
史珍香的臉上有許多傷口,一個一個的布滿整張臉,每個傷口上都有淡黃色的東西。田心猜想應(yīng)該是抹了云南白藥。
史珍香用刀子一樣的眼神瞪著田心一邊向家里走去一邊冒狠話:“小浪蹄子,你給我等著看我怎么收拾你!”
田心呵呵:“我就在你眼前,來啊?!?p> 刁冬花捂著半個紅腫的臉沒敢看田心,低著頭快速跟上史珍香用手推史珍香的后背,同時低聲說:“真香,別多事快走?!碧镄倪@個死丫頭邪門得很,只會扇巴掌,一打一個準(zhǔn),力氣非常大,而且是一人對多個人打得那個酣暢淋漓,還有田小龍,那孩子招鳥,瞧把史珍香臉叨的,沒有一塊好地方。
史珍香:“……”干不過這個死丫頭還不能用眼睛瞪瞪了?她就瞪,看死丫頭可敢上來打她?她家大兒子在家,死丫頭要是敢上來打她,她就叫大兒子出來打死這個賤丫頭!史珍香只顧著對田心瞪眼沒注意腳下被一塊石頭絆倒了,摔了個狗吃屎,與大地來個實實在在的親密接吻。
刁冬花因為一直低著頭,又和史珍香距離太近被史珍香絆倒了,整個人向前撲去趴在史珍香身上,一百八十斤的體重壓得史珍香唉呀媽呀叫著。
史珍香一條腿擱在石頭上面,被刁冬花這么壓著感覺要斷了。
這會她沒烏鴉嘴哦,是史珍香和刁冬花自己走路不小心……田心無辜地聳聳肩膀向黃桂蘭家走去。
晚上雖然吃粥,田心還是想炒個菜弄個西紅柿炒蛋改善改善全家人的生活。
第二天田心起得特別早,牙沒刷臉沒洗,把糞箕掛在肩膀上拿著鏟子就出門了。
今天起得早,她一定能撿滿滿一糞箕的豬糞,并且能堆得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