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偏僻的農(nóng)莊,莊稼早已經(jīng)枯萎,用來灌溉的河道都已經(jīng)干涸了下來,似乎已經(jīng)廢棄了很久。
在一個并不起眼的平房內(nèi),今天晚上卻忽然亮起了昏暗的燈光,燈光內(nèi)似乎還能看到有黑影在來回晃動,就好像絲毫不在意會有人看到這許久沒人居住的地方有人來過一樣;哪怕它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
并不寬敞的房間內(nèi),卻有數(shù)個身穿黑袍,臉覆白色面具,身子筆挺的就好像是機(jī)器人一樣的身影。
在他們的前方,還能夠看到一個衣著雖然普通,卻絲毫無法掩蓋那嬌貴典雅的氣質(zhì)的女孩警惕的盯著他們,但眼神深處卻看不到一絲驚慌。
“諸位。”
此時,原本默默站在最前面的一位黑袍人緩緩轉(zhuǎn)過身,輕聲說道:“時機(jī)已到,哪怕是他們也隱瞞不了多長時間了......而她的靈魂,就是我們對那些腐朽世家宣戰(zhàn)的契機(jī);新的時代,他們早就已經(jīng)無法抵擋!”
黑袍人一邊說著,一邊靠近那個女孩;而黑袍人的手中,也是瞬間浮現(xiàn)出了一團(tuán)暗紫色的霧氣,霧氣一出整間屋子的氣溫都變低了幾度;可是所有人就和機(jī)器人一樣,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你以為,幾具傀儡就能滿足你的野心嗎?”女孩抬眼看了一眼老人,隨即又好像失去了興趣一樣垂下頭來,低不可聞的聲音慢慢響起:“還在這樣一個明顯的地方,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想送死?!?p> 但黑袍人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一只宛若枯骨的右手從黑袍中出現(xiàn),伸向了女孩的頭頂,低聲說道:“我的野心并不重要,只要你的靈魂能夠離體,我就算死在這里又能怎樣?”
“難怪你會選擇這個地方,原來你和我都是魚餌啊?!?p> 女孩頗為嘲諷的模樣沒有牽動黑袍人一絲一毫的心緒,動作都沒有絲毫停滯,幾乎離女孩的頭頂只有幾毫米。
“停停停!”
然而就在這時,遠(yuǎn)處忽然傳來了一聲慘叫,讓屋內(nèi)本就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就在屋外不遠(yuǎn)處,一抹耀眼的雷霆正用恐怖的速度朝著房子的方向沖去,那速度幾乎能夠和飛機(jī)媲美,但是夏瑜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么奇怪的能量給保護(hù)著,可他現(xiàn)在根本顧不了這些事情,他還有更要命的問題。
“怎么停???!要撞上去了!啊啊啊啊?。 ?p> 隨著一聲巨響,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速度的夏瑜猛地撞上了農(nóng)莊外圍的鐵柵欄,身體上帶著鐵柵欄就直接沖進(jìn)了那幢并不寬敞的房子上沖去。
砰——
在這恐怖的速度下,這本就廢棄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平房的墻壁幾乎在一瞬間便塌下來,而夏瑜的身體也是撞到了另一面的墻壁才勉強(qiáng)停下自己的身體。
至于他本人更是躺在一片廢墟中想動也動不了。
“明天我一定要把你......宰了吃肉?!?p> 只剩下一條胳膊在外面的夏瑜連忙爬出來,剛一站起身就看到了房間內(nèi)這氣氛詭異的一幕。
隨后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地上好像還躺倒了幾個殘缺不全的東西。
完蛋,好像撞到人了。
這是夏瑜腦海里出現(xiàn)的第一個想法。
隨后就又看到了那個黑袍人和那個女孩的視線掃到了自己,雖然看不到黑袍人的眼睛,但是也能想到他眼底的詫異。
“救兵來的倒是挺快。”
女孩沒有說話,甚至就連她心里也在納悶,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按理來說這種等級的超凡者自己就算沒有聽過也應(yīng)該聽說過,還是說這是來自另一家......這就麻煩了。
“救兵?”
夏瑜看了看黑袍人那古怪的裝束和被綁起來動彈不得的女孩,仿佛明白了寫什么。
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自己還是不要找麻煩比較好。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這位姑娘并不認(rèn)識;如果我有打擾到你們的話我現(xiàn)在就走,你們繼續(xù)?!?p> “你以為你還可以走嗎?”
雖然夏瑜不限找麻煩,但這個黑袍人好像并不像放過夏瑜,反而將那個女孩放到一邊,手中的黑芒宛若黑洞一般吞噬者周邊縈繞不絕的光點;一邊開口說道。
“這么誘人的味道,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在我看來,你體內(nèi)的能量比這殘缺的靈魂要強(qiáng)得多......”
是個變態(tài)。
夏瑜忍不住向后退了兩步,警惕地說道:“我再提醒你最后一遍,我完全搞不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但是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的話,恐怕連我也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動作,到時候出什么意外你可別訛我?!?p> 雖然夏瑜的樣子看上去好像有些色厲內(nèi)插并不怎么靠譜,但其實他并沒有撒謊,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跑到這里裝塌一幢墻才勉強(qiáng)停下來。
黑袍人并沒有搭理夏瑜的意思,手中的黑芒在短短一兩秒內(nèi)旺盛到了極致,只不過是輕輕一抬手這微型“黑洞”就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快速朝著夏瑜的方向飛速而去。
可是就在這時,夏瑜再次感覺到了剛剛那好像不受控制一樣的狀態(tài),世界在他的眼前就好像放慢了無數(shù)倍一樣,哪怕那團(tuán)位置能量在他的眼中都變成了只要一側(cè)身就能夠全身而退的毫無威脅的存在。
夏瑜就好像散步一樣,只是輕輕往旁邊撤了一步,黑色的光團(tuán)直接擦身而過將這幢平房切割出了一片完整的圓形。
而在黑袍人和那個女孩眼中,夏瑜就好像再次變成了之前沖起來的時候的模樣,身體瞬間拉出了一條條雷弧,等到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閃到了一旁,躲開了那團(tuán)可怕的霧氣。
而夏瑜的動作就好像是一個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場戰(zhàn)爭的戰(zhàn)士一樣,身體沒有絲毫停滯地沖向了黑袍人的身前,一只手輕輕地抵住他的肚子,還沒有等黑袍人反應(yīng)過來什么情況,可怕的雷蛇瞬間從夏瑜的體內(nèi)涌出。
“啊啊?。。。 ?p> 凄厲的慘叫瞬間響徹這片空曠的平原,仿佛被牽引而來從天而降的雷霆將這幢別院映照的宛若白晝,待到光芒散去之后,留下的只有一個干干凈凈,仿佛沒有任何損毀的黑袍,而里面的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滿目皆是雷霆閃爍的夏瑜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周圍的一草一木隨著夏瑜的動作仿佛誕生了自我意識一般不停地晃動著,哪怕是周邊的一點變動都瞞不過夏瑜的“眼睛”。
霎時間,夏瑜猛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轉(zhuǎn)過身伸出手對準(zhǔn)了那群剛剛被自己撞碎的“尸體”,房間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鐵器瞬間化作了一團(tuán)電漿,隨著夏瑜的動作迅速地將那群尸體圍了起來。
“你究竟是誰。”黑袍人嘶啞的聲音從電漿之中傳了出來,他的聲音除了低沉之外,還罕見的露出了一抹恐懼的情緒,這種情緒哪怕是黑袍人自己也不記得又都長時間沒有感受過了。
“我說我只是一個飼養(yǎng)員你信嗎?”
黑袍人沒有說話,任憑電漿將他的軀體一點一點的吞噬;但他的眼神卻始終沒有從夏瑜的身體上離開,知道身體被徹底覆蓋的前一秒,他才緩緩開口,低聲說道:“可惜,你,并不是個威脅。”
???
明明是你先動的手,結(jié)果到了最后還是你來嘲諷我?
真是吃搜豆腐腦,怪腦癱的。
“他并沒有死?!币慌钥戳瞬恢蓝嚅L時間戲的女孩忽然開口。
“我沒有瞎?!毕蔫ぐ琢怂谎?,顯然還是不想摻和到這些事里,轉(zhuǎn)身就想要走。
就在夏瑜剛踏出第一步的時候,身后再次傳來了那個女孩清脆但冷漠的聲音:“你確定要把握留在這里嗎?”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考教別人的心思的人,還需要我來幫忙?”
女孩一愣,顯然沒想到夏瑜的反應(yīng)這么快,但很快她便接著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p> “讓你的人都離開吧,你知道瞞不過我的?!毕蔫ぽp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當(dāng)然,如果你能保守秘密的話我最高興不過,雖然我不抱什么希望。”
“我答應(yīng)你?!?p> 看到這女孩這么痛快,夏瑜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了,最后也只能默默地說道:“你真是一個聰明到讓人不想接觸的人。”
“蕭梔一,你呢??!?p> “呸,我才不告訴你?!?p> “......”
這種隔一會不坑人不舒服的家伙必須得保持點距離,心太臟。
......
聰明人布下棋子并不可能希望其每一步都落的恰到好處,但是只要用最小的代價將他落下,誰也不知道未來這會不會變成一步盤活全局的殺手锏;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嗯,果然裝深沉之后腳趾扣地的尷尬能夠完美抹平內(nèi)心的浪潮。
回到那無限逼近養(yǎng)殖場的動物園之后,夏瑜才緩過神來;那三頭猶豬好像跑了場全馬一樣癱在地上喘著粗氣,直至緩緩睡去夏瑜都沒有想明白自己剛剛那仿佛掌握雷電一般的力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剛剛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夏瑜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仍有一股不真實感涌上心頭。
夏瑜不自覺的望著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到過的璀璨的星空,明亮的好像之前自己見到過的幻覺一樣,輕輕地皺起了眉頭,這個世界好像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