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嘉喻這副表情,溫淼還真不確定他到底是在說真的,還是只在單純的逗自己玩,于是只好一邊斟酌著他語氣里的可信度,一邊回憶了一下他之前的原話:
——錢這種東西太俗了,來點浪漫的。
來點浪漫的。
浪、漫。
溫淼將沈嘉喻的話反復(fù)且細細地咀嚼了幾次,覺得自己抓住了其中的重點,于是有些疑惑地問:“那我剛才說河馬的時候,你干嘛拒絕我?”
這話沒頭沒尾的,沈嘉喻沒聽明白:“什么?”
怎么說著說著忽然又提起賀寅來了?
“我是說,你不是要浪漫嗎?”溫淼道,“河馬就挺浪漫的啊。”
沈嘉喻:“……”
能不能別再向他瘋狂安利賀寅了?
他真的是直男。
直到只會讓你多喝熱水的那種直。
“不對,他是非常浪漫?!闭f到這里,溫淼又改了口,甚至還非常篤定地點了點頭,“他肯定能符合你的要求?!?p>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確實沒錯,溫淼甚至還舉了個生動形象的例子出來:“上完廁所,他都不用紙擦,他用玫瑰擦,他要浪漫,他不要命?!?p> 沈嘉喻:“……”
這,倒也不必這么浪漫。
溫淼越說越覺得賀寅就是個配合沈嘉喻來場浪漫至死不渝的愛情故事的絕佳人選,天底下都找不出這樣幾個用玫瑰花擦屁股的浪漫人了,她很納悶,所以沈嘉喻到底是哪兒不滿意啊?
“我覺得你和河馬就是天生一對??!”
溫淼最后下了這樣一個結(jié)論。
這結(jié)論聽得沈嘉喻的眼皮子抽了好幾下。
來,你再說一遍,究竟誰和喜歡用玫瑰花擦屁股的人是天生一對???
談話到此,基本上就已經(jīng)可以說成談崩了。
沈嘉喻稍稍一抬手,修長微涼的指尖抵住溫淼的額頭,半是溫柔半是強硬地往后輕輕一推,而后眸色深深地看她一眼,什么話都沒說,徑直轉(zhuǎn)身進了教室。
溫淼被他這一眼看得無端心慌。
半晌,她后知后覺地揉了揉被他點過的地方,這才跟著走了進去。
班里已經(jīng)開始上晚自習(xí)了,教室里一片安靜,偶爾也會有學(xué)生討論問題的細微聲音出現(xiàn)。
大半節(jié)課,溫淼都在考慮人形立牌的事兒。
考慮來,考慮去,她還是覺得沈嘉喻這個活著的錦鯉本鯉要比孔老夫子好用,就是錦鯉本鯉不太愿意接受同學(xué)們的虔誠供奉,這是個難題。
托著腮幫想了半天,溫淼忽然用筆帽戳了戳林爾的胳膊:“木木?!?p> 林爾筆下跟著一停,微微側(cè)過臉來:“嗯?”
溫淼問:“你說,我把沈嘉喻的入學(xué)證件照做成立牌行不行?”
“入學(xué)證件照?”林爾回想了一下,依稀記得海大附中的入學(xué)證件照都是兩寸規(guī)格的那種,并不是全身的,“估計不太行吧,我怎么記得咱們的證件照都是半身的那種?”
“嗯,是半身的?!睖仨蛋贌o聊賴地用筆帽戳著自己的下巴,“所以我的想法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