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巫師
蘇瀾醒來時,已經(jīng)月影西沉。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蹙眉道,“出來!”
“閣主!”錦娘喬裝成了一個尋常女子的模樣,出現(xiàn)在了蘇瀾面前。
她與冷夜交過手,閣主未免她被人認(rèn)出。
便叫她喬裝,暗中探查消息。
是以她一直都在打探西晉國巫師的消息。
錦娘面色微動,跪地回話道,“閣主,西晉國巫師被人帶走了?!?p> “是誰?”蘇瀾臉色頓變,沉怒發(fā)問。
錦娘搖了搖頭,“屬下無能,來人身手極好。他們似乎只是沖著巫師去的,并未戀戰(zhàn)。”
誰居然能在錦娘等人的手上,帶走巫師?
蘇瀾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沉聲叮囑道,“罷了,你們暫時藏在暗處,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輕易出手!”
“屬下謹(jǐn)遵閣主之命?!卞\娘連忙拱手作揖,消失在了她面前。
不料她剛離開,就見侍衛(wèi)推門而進(jìn),“蘇小姐,王爺說您要找的人,他找到了?!?p> 她要找的人?
難道是西晉國的巫師!
蘇瀾忙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看向侍衛(wèi),“好,帶我去!”
蘇瀾跟在侍衛(wèi)身后,進(jìn)了邊城大牢。
她一進(jìn)去,就見一個面容俊朗的男人被綁在架子上。
這人一身黑衣,身上卻多了幾分尋常男人沒有的魅惑與陰柔。
看見蘇瀾進(jìn)來,男人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笑得很是惡劣,“想不到堂堂攝政王來邊城,也要帶個美人?!?p> 楚煜冷漠勾唇,眸光一狠就將手中的匕首刺進(jìn)了他的手腕。
“?。 蹦腥颂鄣么蠛耙宦?,差一點(diǎn)暈了過去。
蘇瀾見到這一幕,沒有半分動容,“你是來自西晉國的巫師?!?p> “你們敢在邊城施用這種手段,得到了誰的支持?”
聽到蘇瀾第一句話,巫師還并不在意。
誰知她居然突然冒出第二句。
巫師臉色驚變,避開了她的目光,“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p> “不知道?”
楚煜薄唇一牽,眸底散發(fā)冷芒,“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瀾兒不妨將他用在百姓身上的手段,再用在他的身上。”
巫師不屑地看了蘇瀾一眼。
就這么一個姑娘,能看出他的手段來。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你將毒藥浸泡在銀針之中,令那些人如同患了瘟疫一般死去,我自然是不清楚你的手段?!?p> 蘇瀾毫不在意輕笑,拿出了銀針,“但我可以效仿你的手段,將藥浸泡在銀針之上,讓你渾身長滿了斑點(diǎn),又痛又癢,最終痛苦而死!”
話音剛落,蘇瀾就將銀針刺進(jìn)了巫師的手腕處。
突然,他的手腕處,竟傳來那種又痛又癢的感覺。
如同刮骨般的疼痛夾雜著撓人心扉的癢
巫師原本得意的神情漸漸變得驚恐,“那些百姓真的是你救的?”
蘇瀾眉梢微挑,“沒錯,你若是還不說,我便繼續(xù)施針。”
“不,不要!”見識到她的手段,巫師哪還敢叫囂。
楚煜看著痛苦不堪的巫師,眸底沒有絲毫波瀾,“你的幕后主使是誰?”
巫師眼珠不停轉(zhuǎn)動,眸底的狡黠一閃而逝。
他忽然感覺渾身一冷,抬頭看去。
卻被楚煜凌厲的目光,嚇得臉色一白,脫口而出,“是你們的皇后!”
蘇瀾拿出閃著寒光的銀針,扯唇一笑,“真的是皇后,你若是不說實(shí)話,可怪不得我了?!?p> 巫師嚇得不住掙扎,頭上的冷汗更是如水一般滴落,“這就是實(shí)話,的確是你們皇后娘娘暗中派了人與我聯(lián)系,否則我怎么能神不知鬼不知地讓這么多百姓中了毒?”
“知道的我都說了,你們便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了?!彼o張地盯著蘇瀾手中銀針,嚇得喊出了聲。
“原來如此?!碧K瀾收回銀針,正要轉(zhuǎn)身卻被他腰間的玉佩吸引住了目光。
她眸底掠過一抹異色,面上毫無波瀾,“煜哥哥,我有些不適?!?p> 楚煜將她的異??丛谘劾?,沉聲吩咐冷夜,“若有異動,殺!”
說完話,他便拉著蘇瀾出了大牢。
到了一處隱蔽之地,楚煜拉住蘇瀾的手加重了力道,“怎么了?”
“那巫師身上的玉佩圖標(biāo),我在父親書房看到過?!碧K瀾帶著疑慮的話,自紅唇中緩緩溢出。
且不論那巫師是否跟蘇文濤有關(guān)聯(lián),她都不能再在邊城待下去了。
楚煜顯然也想到這一點(diǎn),臉色驟然變得凝重,“你必須要馬上回華京!”
“好,我馬上走。”蘇瀾利落應(yīng)聲,轉(zhuǎn)身便要走。
楚煜一把攥住她,將冰冷的眸光投向遠(yuǎn)處,嗜血的殺意一點(diǎn)點(diǎn)爬上他的唇角,淡淡道,“要走,也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p> 蘇瀾只是略微一愣,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天色漸暗,幾隊(duì)人馬連夜出了邊城。
其中一輛帶著攝政王府標(biāo)記的馬車尤為顯眼。
有人趁著夜色跟在了這幾隊(duì)人馬之后,唯獨(dú)漏了那帶著攝政王府標(biāo)記的馬車隊(duì)伍。
天色將明未明之際,黑衣人將一輛極為平常的馬車包圍在了官道之上。
領(lǐng)頭那人長劍一挑,削掉了車簾,卻見里面空無一人。
他取下面紗,露出一張俊逸不凡的臉,頓時勃然大怒道,“人呢,你們可是本殿下麾下最精銳的影衛(wèi),卻連一個女子都攔不住?”
趙堰身旁的影衛(wèi),連忙跪下請罪,“殿下恕罪,人或許根本就不在我們伏擊的路線上?!?p> 話音剛落,便有馬蹄聲傳來。
趙堰凝眸看去,只見他派出去的影衛(wèi)已然悉數(shù)歸來。
影衛(wèi)們翻身下馬,忙俯首躬身道,“殿下,屬下等攔下那些人,卻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蘇瀾的蹤跡?!?p> “沒有發(fā)現(xiàn)人?”趙堰指尖微抬,威嚴(yán)的眸光直射向回話那人。
那人嚇了一跳,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答,“是,馬車都是空的,那些人也不戀戰(zhàn)?!?p> 趙堰怒極反笑,“好啊,不愧是攝政王,居然在本皇子眼皮底下,明目張膽地將蘇瀾送了出去?!?p> 影衛(wèi)驚愕不已,“殿下,您是說,蘇小姐在那輛攝政王府的馬車之上??墒?,他難道不怕您看出了他的意圖?”
他這個人向來多疑。
楚煜這虛晃一招,便是用來對付他的。
再說就算是其他人,又怎么能相信。
楚煜這么放心地將蘇瀾,放在了帶有攝政王府標(biāo)記的馬車之上。
“他是算準(zhǔn)了本皇子的性格,才敢如此大膽,不愧是攝政王。”
趙堰眸光一沉,唇角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
他看了眼天色,翻身上馬,“無妨,就讓蘇瀾先行一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