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夢境
“那是……”
恰逢此時,胡妙瑜因為丫鬟被杖斃了,憋了一肚子氣出來散心。
好巧不巧就撞見一襲白衣,頭戴面具的男子從一處房門內(nèi)出來。
那風姿卓越,清冷入骨的氣勢,一眼就分辨出正是祈王無疑。
祈王……
她頓時變了臉色,猛的聯(lián)想到什么,祈王為什么會從太子妃的寢宮中出來!
可不及她多想,那人闊步而出,就要離開。
“祈王殿下!”
胡妙瑜小臉泛起紅暈,鼓足勇氣走上前叫住他,風姿款款道,“臣女見過祈王殿下?!?p> “之前臣女偶感風寒,未曾及時前去赴宴,與還請祈王殿下勿怪?!?p> 話音剛落,她正等著祈王一如既往的低頭哄著她。
不料男人只是略微的瞥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欲走!
“祈王殿下,是還在生瑜兒的氣嗎?”
忽然,她追上前,眼底泛起水光道,“當初殿下戰(zhàn)場受傷深重,為此才錯過了與殿下的婚期,家父……極力阻攔不許我們在一起,如今殿下,就不要瑜兒了嗎?”
胡妙瑜哭得可憐及了,心中極有把握哄得他掉頭。
記得以前,祈王最是愛慕她的風姿,要什么都給她,對她更是百依百順,寵愛到了骨子里,非她不娶。
只要她一哭露出這副表情,他就什么都依她,不舍得傷她半分。
原本,她是要嫁給他為祈王妃的。
可三年前的那場戰(zhàn)事改變了兩人的姻緣,她哭著與他道別。
之后,他變得陰冷無常,在府邸中找了無數(shù)個肖似她眉眼的女人,將她們玩弄其中,折磨出氣,那時他就知道祈王依舊是愛她的。
若不是愛她,怎么會找了那么多肖似她女人出氣呢。
后來他徹底成了活死人,她就更厭惡這樁婚約了。
畢竟誰愿意嫁給一個活死人呢!
可世事難料,就在她想法設法準備退婚的時候,誰知道他竟醒來了。
要知道,祈王雖毀了容顏,卻手握大權,掌握著西晉三十萬的兵權與命脈。
這樣有權勢的男子誰能不愛。
楚煜鳳眸微冷,目光觸及眼前面若桃花的女子。
他可不記得,秦淮與自己說過,祈王還與人有婚約。
感覺到他“癡戀”自己的目光,胡妙瑜越發(fā)小鹿亂顫,滿臉羞澀低下頭,等著他一如既往的喚著自己,卻聽他冷漠道,“胡小姐,你擋著本王路了?!?p> 楚煜顯然對這突然冒出的女人不敢興趣,他眉目微皺,一臉嫌棄的闊步走了。
什么!
而正春心涌動的胡妙瑜聽到這話猶如石化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她雙眼通紅,一臉不可置信瞪大雙眼,死死扯著手中帕子。
“祈王殿下……”
為什么會這樣,他不是應該對她柔情似水嗎?!
他怎么敢無視她!
難道是因為太子妃?
胡妙瑜頓時聯(lián)想到什么,對,一定是因為太子妃那賤人煽風點火說了什么,祈王殿下才會這么對她!
否則,祈王怎么會從太子妃的寢宮中出來!
這個賤人,勾引了王上還不夠,還欲圖勾引祈王!
真是不知羞恥!
胡妙瑜面色扭曲,目光越發(fā)陰冷,宛若一條吐著陰溝里的毒蛇,蟄伏在暗中給人致命一擊!
太子妃……她發(fā)誓,一定要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
……
蘇瀾這一覺睡得很沉,一臉不安拽緊身下的被子。
夢境中,她臉色煞白跌倒在地上,一眾宮人破門而入,鉗制住她動作,將那一碗湯藥灌入到她口中。
“孩子,不……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她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掙脫開眾人的束縛。
可緊接著,一個男子漫步進來,他手中端著一碗湯藥。
乖乖的誘哄她,“瀾兒,乖。喝下這碗湯藥我們便能重新開始?!?p> 不……不……
蘇瀾激勵掙扎,卻掙脫不開,被他灌下一整碗湯藥。
那苦澀的湯藥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緊隨著,腹部一陣絞痛,滿地殷紅蔓延而出,染紅了她素色的衣裙。
她躺在那人懷中凄厲哭喊著,想要看清他的容貌,可卻怎么都看不清。
“不,不要!”
突然,蘇瀾猛地驚醒坐了起來。
“娘娘,您怎么了!”云曇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疾步上前扶住她,一臉擔憂。
“孩子,孩子……”
她小臉煞白,一臉驚恐握住宮女的手,“云曇本宮的孩子……”
“娘娘……”
云曇破涕為笑,安撫著她,為她順氣,“娘娘放心,孩子還在,沒事的。”
孩子還在……
蘇瀾如獲大赦,吐出口濁氣,撫摸著小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做夢。
是啊,她的孩子還在。
可夢境中的一切為何如此真實。
那心痛窒息,痛入骨髓的感覺,仿佛她曾經(jīng)真的失去過一個孩子。
直到現(xiàn)在,她也錐心刺骨的痛。
蘇瀾不經(jīng)意抬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為什么……會那么痛。
“娘娘?!痹茣乙谎劬涂闯鏊漠惓?,不動聲色將剛才熬好的湯藥端上來,“這是王上吩咐奴婢讓你用的藥,奴婢服侍您用些吧?!?p> “擱著吧?!?p> 蘇瀾久久難以回神,自從有孕之后,她就極少服用那湯藥了,聞著令她反胃。
“是?!痹茣也桓以俣嗾f什么,恭敬退了出去,暗中令人給扶華傳遞了她的異常。
而此時王宮中,殘風卷起滿地殷紅。
扶華倚在龍椅上,一張溫潤如玉的臉上,此刻滿是血腥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慘白的面容已經(jīng)腐爛,透著糜爛的血肉,瞧著駭人不已。
他一掀長袍起身,漫步上前,掐著儷姬的下巴,“愛妃,這是在怕孤嗎?”
“臣……臣妾不敢……”儷姬嚇得瑟縮成團,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那人聲音幽冷如鬼魅,“不敢?”
“愛妃不是一直愛慕孤王?”他取出匕首,骨節(jié)泛起冰冷,在她臉頰比劃著,“既然如此愛慕孤,也該將你的真心,剖出來讓孤看看。”
儷姬絕望閉上雙眼,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尖劃過脖子,落在胸口上。
突然,一個侍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進來,“王上……”
他沒好氣收起了匕首,睥睨了地上的人一眼,令人將她拖出去。
而后才道,“說。”
“太子妃……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