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本王心口疼
“疼?”
蘇瀾小臉一白,急忙扶住他,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p> 她的聲音嬌嬌軟軟的,透著急切,“哪里疼?”
寒風(fēng)吹來,鼓動著柴堆。
那微弱的火光,撲撒在她臉上,透著幾分紅暈夾雜著肉眼可見的慘白。
他鳳眸微勾,一臉受傷又委屈的表情,像一只狡詐的狐貍,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嗓音蠱惑又低沉道,“心口疼?!?p> 心口疼?
這么嚴(yán)重?
她小臉上掛著擔(dān)憂,燭光跳躍間,眉宇染上了愁色。
難道是因為救她的時候,傷及了心扉?
蘇瀾心中擔(dān)憂,以至于絲毫沒有捕捉到他的異常。
指尖撫摸著他胸前染紅的血跡,鮮血泊泊的。
她斂眸道,“是這兒嗎?”
“恩?!彼ひ舻蛦。樕琢?。
他的肌膚冰涼又透著幾分滾燙,撩人及了。
但此刻,蘇瀾一心擔(dān)心他失血過多。
她小臉上掛著急切,一雙柳眉蹙成一團(tuán),糾結(jié)著什么。
須臾之后,她鼓足勇氣,一咬牙銀牙望向他,“我……我給你包扎下吧,若是感染了,我心里也過意不去。”
“恩?!?p> 他靠在她懷中,只是低聲應(yīng)著,像一只舔食傷口的野獸。
那模樣顯然難受及了。
只是她手指剛觸碰到那傷口,血就涌出更多了,染紅了她的指尖。
“別動。”
男人似極為痛苦,跟隨著皺起了眉頭,握住她染血的手。
“我……我弄疼你了嗎?”
蘇瀾被驚了一下,小鹿亂撞的眸子染上擔(dān)憂。
抬頭之際,猛的闖入他那雙眼眸中。
他的眸子很漂亮,淡淡的紫色。
但此刻,那雙眼中褪去了以往的炙熱與欲望。
他嗓音低啞道,“別讓我的血臟了你的手?!?p> 別讓我的血臟了你的手……
在蘇瀾印象中,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只會無休止的折磨她,欺辱她。
卻原來不知,他也會受傷,也會尋求安慰。
耳畔薄弱的呼吸聲噴灑在她指尖,蘇瀾心中更愧疚了。
不知為什么,一見到他這副受傷脆弱的模樣,她就忍不住胸口抽疼。
仿佛要奪去她半條命!
小姑娘眼眶紅紅,死死咬住唇角,試探安慰著他,“你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說得信誓旦旦,小臉上滿是堅定。
旋即取過披風(fēng)將披在他身上,又貼上前緊緊抱住他。
直到感覺他氣息平穩(wěn)一些,她才道,“好些了嗎?”
山洞內(nèi)寂靜無聲,燭光跳躍在他那慘白又憔悴的臉上。
“恩……”
他嗓音低低的,嗅著她身上的馨香,卷縮在她懷中,脆弱又痛苦皺起眉頭,可憐巴巴的抬頭看著她,“還是疼,要瀾兒吹吹才能好?!?p> “……”
蘇瀾沒有動彈,可一垂眸對上他那委屈又受傷的表情,終究心軟了。
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他胸前的傷口,眨巴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吹了就不疼了?”
“恩。”男人唇瓣微勾,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經(jīng)意撫摸著她的腰肢,一下又下的。
小姑娘腰肢軟軟的,一捏仿佛就能捏出水來。
蘇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垂下小腦袋,就要扒開他的衣服,對著他胸口吹氣。
不料剛一垂頭,那人按住她的頭吻了上來。
這個吻,夾雜著冰冷與冷香。
她猝不及防,指尖仿佛被什么東西燙傷一般,下意識就要掙扎。
誰知一不小心觸及到他胸前的傷口,就聽他悶哼一聲。
“對不起……我……我弄疼你了?!?p> 被這么一番折騰,蘇瀾也不敢掙扎了,更不敢阻攔他。
他眼底染上憂傷,嘆出一口氣,撫摸著她的滿頭青絲,“瀾兒……本王心悅你,別在躲著我了好不好?”
他說什么?
心悅她?!
“祈王,我是王上的太子妃?!碧K瀾胸口微頓,不由打斷他,糾正自己的身份,企圖讓他迷途知返。
但他顯然沒聽進(jìn)去,“太子妃又如何,只要本王想要就沒有得不到的?!?p> “你……”
蘇瀾氣鼓鼓的撇過頭,難得和他說。
這個男人還是那么霸道。
兩人相對無言,不知多久,蘇瀾才昏沉沉的睡去。
一向矜貴的男人褪去了殘暴的面具,無奈的拂過她額間碎發(fā),心中落寞,“瀾兒,到底要多久,你才肯記起我?!?p> ……
蘇瀾又做夢了。
夢到那個親手剁掉她孩子的男人。
女醫(yī)從她下腹取出來時,是個已經(jīng)成型的男胎。
可那個男人卻看都沒看一眼,就令人將那斷氣的孩子扔出去。
她凄厲尖叫著,痛哭著。
緊接著畫面一轉(zhuǎn),她又來到一處空蕩的山谷中。
漫天海棠開得格外耀眼,可不過一會兒,一場大火就將這里燒成了灰燼。
有人從廢墟中抬出了一燒焦的尸體,男人抱著那具尸體崩潰痛哭。
她極力想看清楚那男人的容貌,卻朦朧著光暈,怎么都看不清。
“瀾兒,醒醒?”
蘇瀾視線模糊,被迫睜開雙眼。
醒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男人的懷中。
她臉頰一紅,剛要起身,卻被他打橫抱起,“別動?!?p> “我?guī)慊厝ァ!?p> “那你的傷……”她有些猶豫。
楚煜心中一暖,不由打趣,“瀾兒這是在擔(dān)心本王?”
擔(dān)心?
捕捉到他眼中的笑,蘇瀾頓時懶得理他。
山間陰冷,次日一早上,楚煜就動身離開了。
而此刻,平凌山莊卻亂成一團(tuán)。
扶華趕來時,非但沒有找到蘇瀾的蹤跡,反而撞見被蛇咬的半死不活的胡妙瑜。
侍從將胡妙瑜從蛇堆里救出來時,就剩下一口氣了。
“如何,胡小姐可有事?”扶華面色冷漠,喚了太醫(yī)把脈救治。
老太醫(yī)顫顫巍巍走上前,“回王上,胡小姐身體受創(chuàng),危在旦夕,但好在救治及時,這會兒已經(jīng)保住了性命,只是……”
“只是什么?”扶華沒有了耐心。
“只是……胡小姐中毒太深,日后怕是難孕子嗣?”
難孕子嗣?
扶華對此毫不關(guān)切,只要人沒死就行。
里屋中,剛清醒過來的胡妙瑜聽到這句話,頓時入臨大敵,瘋了一般痛哭出聲,“不,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