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了沈冷,開門之后,沈冷的面色還不錯,看樣子恢復(fù)的挺快,他問我:“干嘛?”
“打你電話,你咋不接呢?”
“有事兒就說?!?p> 我撇撇嘴,說不邀請我進(jìn)你家里坐坐?
他這才把門打開放我進(jìn)去了。
沈冷家里的裝修十分怪異,整體就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所有的色調(diào)就是灰色和青色,地板磚用的是青石,就連燈也是偏黃的暖色調(diào)的燈,沙發(fā)是石頭做的椅子,連一臺電視機(jī)都沒有,看起來給人一種家徒四壁的感覺。
但是我可是專業(yè)的,別看裝修的這么難看,但是這些可一點(diǎn)也不便宜,光是背景墻的那塊石頭好說歹說也得小一萬塊錢,而且是一塊石頭的價(jià)格,這種風(fēng)格在裝修圈也有個新的定義,叫什么‘性冷淡風(fēng)’。
雖然看著有點(diǎn)昏暗,但是他家里收拾的很干凈,我開門見山,說想請他幫個忙。
“不幫?!?p> “大哥,我還沒說是什么忙呢。”
“那也不幫,不送?!?p> 然后他就下了逐客令了。
“別啊別??!”我急了,一個勁兒的央求他,“是高靜雯的朋友,你知道高靜雯吧?我上回那事兒,人家沒少幫我出謀劃策的,欠人家一個人情。”
“哦?!?p> 他冷漠的哦了一聲,接著說:“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是一臉的不耐煩。
我說:“大哥,我都答應(yīng)人家了?!?p> “答應(yīng)人家你就去。”
“我哪會?。课乙心隳莾上伦?,我早就成半仙了?!?p> “沒有金剛鉆,瞎攬瓷器活?!?p> 沈冷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這時(shí)候我突然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
他突然凝眉,盯著我。
“你什么意思?”
“你的事兒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些什么?”
我看著沈冷的這個表情,頓時(shí)心頭竊喜,看來我這么一炸確實(shí)有效果。
實(shí)際上,我對沈冷充滿了好奇,就連吳用也對他很好奇,我和吳用在一起的時(shí)候,最多的話題就是討論沈冷,大家都覺得他這個人神秘兮兮的。
包括十幾年前NP市地鐵一號線的事情,吳用緊接著就利用他在計(jì)算機(jī)方面的特長,人肉搜索了沈冷,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沈冷在網(wǎng)上的痕跡幾乎沒有。于是他又想盡辦法查了沈冷的證件,最后反饋的結(jié)果是查無此人。
這說明沈冷是個黑戶,他根本就沒有戶口。
或者說,沈冷因?yàn)橐恍┦虑?,不得以隱姓埋名的生活,就連這個名字都不一定是真實(shí)的,我們多番猜測,最終覺得沈冷像是個逃犯,不過調(diào)查了各種通緝令信息,并沒有找到沈冷的相關(guān)線索。
最后,吳用說他很可能整容了,不然為什么一直帶著個墨鏡,很可能是眼睛做壞了。
雖然我們的猜測很離譜,但是我還是想用這個事兒炸一炸他。
“你說你,自己一個人也挺孤單的,我就想讓你幫個小忙,你的秘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p>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有的事情不能說太直接,不然我怕你滅口。”
“你威脅我?”
沈冷似乎篤定我知道了什么,面色突然兇狠,但下一秒,便又歸于平靜。
“我可沒威脅你啊大哥,你是我救命恩人啊,我威脅你對我有啥好處啊,真的是江湖救急?!?p> “下不為例?!?p> 沈冷撇下一句話,我把事情跟他敘述了一番。
他面色平淡的哦了一聲,說聽起來,像是有不安分的東西鬧騰,我百般懇求,讓他過去看看,他最終答應(yīng)了。
驚喜的我,第一時(shí)間給高靜雯打電話,讓他把趙瑜約出來,我?guī)е蚶溥^去。
老城區(qū)因?yàn)榈缆凡煌晟疲远萝嚭車?yán)重;而正因?yàn)榈缆凡煌晟疲栽S多地方在修路,導(dǎo)致堵車更嚴(yán)重,正常情況下半小時(shí)就到的路程,我足足堵了一個多小時(shí)才到,找了個不礙事兒的地方停車,我?guī)е蚶浒凑占s定來道到了新華路13號的門口,高靜雯和趙瑜已經(jīng)等候多時(shí)了。
她們站在門口聊著天,看見我來了,高靜雯主動迎了上來,我先給她介紹的沈冷,她說:“久仰久仰,早就聽說過沈大哥的大名了?!?p> “我說這是高靜雯?!?p> “哦?!?p> 高靜雯看起來有些尷尬,但我之前就告訴他了,說沈冷腦子有點(diǎn)不太正常,所以她也沒說什么,介紹到趙瑜的時(shí)候,我微笑著說以前見過,趙瑜這才想起來,我就是當(dāng)年她找過的房產(chǎn)中介,但是只有過一面之緣,還說真巧。
趙瑜比高靜雯大好幾歲,今年已經(jīng)快三十了,算是高靜雯一個從小玩兒到大的姐姐。
她和高靜雯屬于兩種類型,高靜雯長相清純,舉手投足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穿著碎花短裙,腿潔白而修長,給人一種鄰家女孩的感覺。
而趙瑜年齡大幾歲,卻保養(yǎng)的很好,身材凹凸有致,肚子上沒有一絲贅肉,看起來性感,成熟,并且有一種冰山美人的美感;她從事金融行業(yè),本身也算是個女強(qiáng)人,所以氣場要比其他女人高不少。
“你好,我叫趙瑜?!?p> 她伸出手,想和沈冷握個手,沈冷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意思了一下,說:“開門吧?!?p> 基本的寒暄也沒有,趙瑜微微一愣,推開門把我們帶進(jìn)了院子。
這是個老舊的四合院,院子里的面積有個一百平米左右,墻壁上布滿青苔和爬山虎,地上也落了灰,院落的正中央有一口水井,水井是青磚搭建,一看就是長時(shí)間沒人居住,水井里面已經(jīng)鋪了一層樹葉。
吱呀的一聲,我們從正房進(jìn)去,一股子塵土撲面而來,嗆得我一個勁兒的咳嗽,趙瑜說這房子已經(jīng)閑置了一年多沒人來了,所以里面太臟了。
我拿出一個鏡子,對著四下左顧右看,高靜雯問我干啥呢?
我說:“這鏡子上泡過柳葉水,能看見不干凈的東西,我替你們檢查一下。”
然后我就開始賣弄本事。
當(dāng)然,這個辦法是跟沈冷學(xué)的,沈冷不屑的掃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高靜雯在一旁一個勁兒的說厲害,我心里笑開了花。
繞著屋子轉(zhuǎn)了一圈,沈冷用手隨手摸了摸桌子上的塵土,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問到:“這個房子之前是誰???”
趙瑜走向前去回答道:“之前改成了民俗,住的過的人挺多的,但是都說房子有問題,一傳十十傳百,這個房子的名聲臭了?!?p> “我問的是你是從誰的手里買過來的?!?p> “一對夫婦,五年前的事情了?!?p> “買過來之后,這房子一直都不消停嗎?”
“是的?!?p> 沈冷隨便找了一把椅子,掃了掃上面的土,翹著二郎腿坐下,指著墻上的壁畫問:“這個壁畫是怎么回事?”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張地藏王菩薩的畫像,下面還用印刷體畫著普度眾生的字樣,看起來比較新。
她說:“這個是之前找過的一個風(fēng)水師給看的,他讓我吧家里的風(fēng)水布局改了改,然后請了一張地藏王菩薩的畫像,說這樣就能解決了。”
“哦?他怎么說?”
“他說這個房子挺干凈的,是風(fēng)水布局的問題。”
“收了你多少錢?”我上去問道。
“五千?!?p> 我心里感嘆,好家伙,這幫人也太能掙錢了吧,隨便說兩句話,我一個月工資就沒了?
“撕了吧?!?p> “這……”
趙瑜看了高靜雯一眼,高靜雯示意她聽話,然后就按照沈冷的要求把畫像撕了,對此,沈冷做出的解釋是,這個地藏王菩薩的畫像是印刷品,上面沒有任何力量的加持,所以擺在這里只是一個工藝品而已,說白了就是趙瑜被騙了。
事實(shí)上確實(shí)如此,請了畫像回來以后,這種問題并沒有好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