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
張雷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那動作也是緩慢的很,我恨不得從后面踹他一腳。
他這樣子生怕沈冷會打他一樣。
現(xiàn)在事情都發(fā)生了,就是把他給打死,他爸媽也不可能死而復生。
“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是覺得自己命大?要你說就說個具體的。”
我忍不住罵了幾句,張雷的雙腿發(fā)軟直接跪在地上。
我還在納悶他怎么這么慫,要是真沒這膽子當初怎么敢讓風水師發(fā)死人財?shù)摹?p> 就在這時,我才注意到這顆老槐樹的樹根竟然流出紅色的液體,這顏色就跟人血差不多,而且流的越來越多。
直接流到了張雷手指的位置。
難道他害怕的就是這個?
“這踏馬的是人血?”
我好奇的問了一嘴,打算走過去看看,沈冷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給拉了回來,他的神情嚴肅,盯著我跟我說不要動。
緊接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了黃色的道符,分別貼在了三個方位上。
這三個方位代表的都是正,是陽氣十足的地方。
沈冷做法的時候我們都不敢說話,只能一動不動,強子就更離譜了,他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我看著他的眼睛都冒著紅血絲了,雙腿也跟著顫抖起來。
沈冷的嘴里念叨著什么咒語,我從來沒聽清楚過一次,哪怕距離他很近也聽不出來。
我嚴重懷疑他們之所以念得這么快就是不想讓人聽見。
直到沈冷大喊了一聲。
“開!”
只有這一個字我聽懂了,下一秒那三張道符就開始冒著火光,開始燃燒著火焰。
火勢蔓延,燒到了樹根上,就在這時火焰消失了,緊接著消失的還有地上的血液。
這些血液竟然順著原本的方向流回去了,我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可以動了?!?p> 沈冷緩緩開口,回頭看向我,似乎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礙于他們還在,就是想跟我說話也不行,只能等會找個機會說了。
得把眼前的事情處理掉。
張雷一直神神叨叨的,時不時還看看自己的兩邊,我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癥。
“張雷,過來?!?p> 沈冷喊出了聲音,張雷立馬就被嚇的瑟瑟發(fā)抖,他走過來的時候雙腿都是發(fā)軟的,小心翼翼的看著沈冷。
我看他動作這么慢,恨不得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做那些缺德事的時候怎么不害怕?
現(xiàn)在開始害怕了?
我剛想開口,沈冷就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意思是讓我現(xiàn)在先別說話,得先照顧好他的情緒。
“接下來你配合我,聽見了嗎?”
沈冷難得這么有耐心,張雷應該感恩戴德才是,他趕緊點了點頭,裝出一副老實人的模樣,要是第一次見他估計早就被騙了。
“你腳下就是下葬的位置,是吧?”
沈冷指著張雷踩著的這塊地,他條件反射的后退了好幾步,反復確認了幾遍才點頭承認。
他回憶著過去的事情,我仿佛看到了那畫面一般。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當時的張雷還不像現(xiàn)在膽怯,可以說那時候的他天不怕地不怕,腦子里想著的只有拿到錢繼續(xù)賭錢,對于父母的死一點愧疚都沒有。
讓父母下葬也只是做一下表面功夫,能讓他稍微心安理得一些。
那天晚上他抱著父母的骨灰盒來到這里,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只能選擇在這里,他記得自己隨手從家里拿來了一把鏟子,在這里挖了一個小時才挖好,手上還起了好幾個泡。
張雷罵了好幾聲才繼續(xù)開始,他把骨灰盒埋在里面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回去之后就是跟其他人繼續(xù)賭錢。
之后他再也沒來過這里,直到后來他突然做噩夢總是睡不好,睡覺都是昏昏沉沉的,好像身上都有幾個人壓著一樣。
雖然張雷現(xiàn)在不是瘦子,但以前可是足足有兩百斤,這段時間直接瘦了二三十斤,這就是中邪的癥狀。
但這些都不妨礙張雷繼續(xù)賭錢,對父母沒有一點愧疚的意思不說,他還想著怎么能發(fā)財,直到他想起風水師曾經說過的話。
風水師說可以借助死人發(fā)財,這就是所謂的死人財,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但若是成功了能得到一大筆錢,最起碼有一百萬以上,運氣好的話能有個幾百萬。
張雷也不是很貪心,有個幾十萬幾百萬就夠了,最起碼夠他賭一段時間了。
直到他親眼見到風水師肚子被掏空而死,張雷知道,當時要不是沈冷出出手,死的就是他了,現(xiàn)在對沈冷言聽計從,無非就是想活著罷了。
這人啊,就是虛偽,我算是把張雷看的透透的。
沈冷遲遲沒有動作,我們幾個就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畢竟沈冷可是我們的大哥,只要他不發(fā)話沒人敢輕舉妄動。
片刻之后沈冷微微皺起眉頭,沈冷伸出一只手,張雷下意識的閃躲著,他還以為沈冷要動手,直到沈冷嘴里吐出幾個字。
雖然聲音不大,但震懾力十足。
“你們是打算讓我動手?”
沈冷指著的方向是他的那輛大奔,我突然想起來后備箱里有一些工具,還帶著好幾個鋤頭。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干活啊,沈冷的意思你們都不明白!”
我后腿的說著,還沖沈冷笑了笑。
“沈冷,還是我會看眼色吧,我跟你說你就是皺個眉頭我都知道你要說啥,看見沒有,都跟我學學!”
我得意忘形的說道,沈冷并沒有理會我的意思,他雙手搭在肩膀上順帶靠在樹上,就這么悠閑的看著我們。
至于我們三個人每人手里都拿著一個鋤頭,奮力的挖著坑,挖了半天也沒看見有東西。
“張雷,你確定在這里嗎?”
我有些不相信,我們幾個挖了都快一個小時了,這深度都能把我給埋下去了。
張雷有些懊惱的撓了撓頭發(fā),他滿臉疑惑的看了看皺眉,對我發(fā)誓絕對是這個地方。
我也覺得他不敢撒謊,直到沈冷發(fā)話。
“一直到底,地上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