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出此言?”張騰有些疑惑的問道。
“一動而扯千發(fā),牽扯的人太多了,事情就不好處理。”
康勝看著張騰笑道:“你先起來吧!”
康勝看著張騰站起來后才繼續(xù)說道:“這件事如果在三年前處理了,就不會有現(xiàn)在了!”
“您是說這件事陛下早就知曉了!”張騰有些吃驚的說道:“那他為什么不阻止?”
“為什么要阻止!”
康勝笑道:“一個是手握三十萬人馬的大將軍,雖然對自己忠心不二,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馬承賢不奉君令的事干的還少啊!三十萬人只聽姓馬的,可不管是姓秋的給你發(fā)錢!這樣的人哪個當皇帝的不擔心,能放心?”
康勝說著說著根的嘴里有些發(fā)苦,又飲了一杯酒,卻沒有咽下,只是漱了漱口,又將酒水吐在地上后才又道:“另一個是有二心的尚書郎,掌著天下錢糧,可是偽裝的太好了,清名譽滿天下!動了他可是要背罵名,做了一輩子賢君到了花甲之年,再背上個妄殺良臣的名聲不值!這些都是其中一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這幕后主使是他的兒子呀!”
“是太子!”張騰有些吃驚:“可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要是讓你做三十多年的太子,下面有一些精明能干的弟弟對自己的位置虎視眈眈的,你也會這樣的!”康勝卻是無所謂的說道。
“可是這價值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張騰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大嗎?”康勝看著張騰道:“如果能借這件事情把他手中的權力給分化,別說三十萬人,就是三百萬人是值得!”
“皇家無情呀!”張騰苦笑道:“我還想著說把這個案子給破了呢,看來我是自作多情,做了跳梁小丑呀!幸好人讓刑部給帶走了,否則我就死路一條呀!”
“非也!這件事情有利也有弊!”康勝卻是搖頭說道:“做好了,雖然得罪了皇上,但是會得到將門的感激!這些年皇上一直在分化,打壓將系!其實當初東征軍的主帥并不是馬承賢,而是嫖騎將軍嬴煦!不過嬴煦這個人聰明,懂得明哲保身!他知道當將軍手上的權力過大影響到皇權,哪怕你再忠心,皇帝也會覺得你影響他的地位!所以他就稱病不朝!我這么跟你說吧。
康勝頓了頓道:“其實這次不管誰掛誰主任他都會死!太子覺得自己勾結竇天德做得很隱秘,就不知道這一切都在人家的計劃之中,之所以不處理一來是念在父子之情,二是乘機把那些隱藏在大商的蛀蟲給挑出來,最后連根拔起!所以當他知道馬鴻鳴開始他所謂的復仇計劃的時候,就開始默許了,甚至暗中幫助他!”
“可是現(xiàn)在小馬都被抓了,還有許多的人沒有動手,那該怎么辦呀?”
“你以為東征軍活下來的就只有那么幾位嗎?”康勝意味深長道:“現(xiàn)在只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后頭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這么說如果再出現(xiàn)殺人案,我們就不需要管了,對吧?”張騰并沒有詳細打聽幸存者是誰,他知道康勝是不會說的,于是看著康勝道。
“蠢貨!”康勝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出現(xiàn)命案為何不管!捕風司本身就斗不過人家神捕司,你還不爭一爭!知道兇手是誰,還能不能抓到兇手是誰,那是兩回事!現(xiàn)在這兩件案子搞得天下沸沸揚揚的!總是要有人出來背鍋的!你和刑部都是這個鍋里的湯勺,要把這鍋水燒開水!讓天下人喝個明白!”
“是!”張騰頓時茅塞頓開。
刑部。
“誰讓你擅作主張把人給我?guī)Щ貋淼?!?p> 王扶之聽說秋雨人把馬鴻鳴帶回了刑部,一向和藹可親的他瞬間發(fā)了脾氣拍著桌子罵道:“在刑部你不是什郡主,你是我的部屬,你做事之前都不知道像我這個主觀請示的嗎?”
“神捕司有自主破案的權力!”
秋雨人看著因為發(fā)怒面色脹得通紅的王扶之,不卑不亢道:“馬鴻鳴他有作案的嫌疑,他府上的家將都讓捕風司給抓了個人贓并獲,我若是再不把人帶回來,讓他們搶了先把案子破了,咱們的刑部的面子往哪放?”
“他們既然有憑有據(jù),你就把人交給他們呀,帶過來干什么?”
王扶之看著還是一副我沒樣子的秋雨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刑部又不缺這一個案子,朝庭也不可能因為咱們沒有破這個案子,就讓咱們關門大吉的!你知不知道你把人帶過來給我添了多少麻煩呀?”
“有什么麻煩?”秋雨人覺得王扶之有些小題大做了:“您是不是擔心將門和文臣給我們施壓?咱們只要秉公執(zhí)法,實事求是的辦事,他們再強硬又有什么用呢?”
“你……!”看著還沒有明白事情關健的秋雨人,王扶之又不能明著提醒,氣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我這是做了什么孽呀?當初就應該拒絕陛下,不該讓你進刑部,我求你在處理這案子的時候悠著點,我這把老骨頭經(jīng)不起折騰!”
“你這是同意了!”
“我不同意還能怎么辦?”
王扶之沒好氣道:“不過我告訴你!這件案子沒有那么簡單,他后面所引發(fā)的其他事情,你既然接手了,你就要處理!有些東西你可以動,有些東西可碰不得!”
看著說話云里霧里的王扶之,秋雨人雖覺的奇怪,但還是點點頭:“屬下明白!”
“行了!該干什么,就去干!不要煩我!讓我清靜一下!”王扶之沒好氣揮揮手,趕緊讓秋雨人離開。
“屬下告退!”雖然不知道一向正經(jīng)的王扶之今天抽了什么風,秋雨人還是識趣的退了出去。
看著秋雨人出去了之后,王扶之直接癱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道:“陛下您這可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呀!太子不似人君,做下這喪盡天良之禍事,雖然替你解決了心患,但是也留下了后患!您為何一直要護著他呀?”
“大人!”秋雨人剛從王扶之的房間出來,便讓手下的總捕頭李譯給住了。
“怎么了?”秋雨人疑惑的問道。
李譯將手中的一卷紙遞和一個木匣遞給秋雨人:“這是捕風司送過來的,說是對您破案有幫助!”
“里面是什么東西?”
“他們點名要交給你的,我沒有拆開看!”李譯搖搖點:“我感覺還是小心點吧,以防其中有詐!”
還沒有等李譯把話說完秋雨人就已經(jīng)打開了木匣,等打開木匣之后秋雨人吃驚不已,然后連忙把木匣塞到李譯的手上,連忙打開來了那卷紙,看完之后喃喃自語道:“他們怎么會把東西交給我?”
“怎么是王大人的首級!”李譯看著懷中木匣里的頭顱失色道:“他們怎么會把這東西交給您呀?這可是破這件案子的關鍵證據(jù)呀!”
“不但把人頭送給了我,還有馬三刀,馬人鳳的供詞!他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呀?”
秋雨人實在不明白中午和自己為了爭奪馬鴻鳴鬧不可開交的張騰,為什么會在傍晚把這么關鍵的東西送給自己?
“張騰在耍什么把戲?”
“先不管這些了,他們竟然把東西送過來了,咱們就把這個案子搞清楚吧!”實在想不明白的秋雨人索性不想了,直接對李譯道:“連夜提審馬鴻鳴!”
“是!”
神捕司二司政事堂。
馬鴻鳴看著坐在大堂上的秋雨人,又看了看兩邊手持水火棍的捕快,壓下心底不安的悸動看著秋雨人抱拳道:“不知郡主寅夜升堂,所謂何事!在下身體有傷甚是乏累,想早點去歇息!”
“馬鴻鳴!”秋雨人正襟危坐,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馬鴻鳴道:“你可認識馬三刀與馬人風!”
“他們是我府上的家將,先父的親兵!”
“他們現(xiàn)在在哪?”
“隨先父一起在鹿鹿山殉國了!”
“哪為何有人說他們在朝歌見過他們,而且他們正是害王大陸與竇天德滿門的兇手!”
“這都是捕風司罪贓陷害,胡說八道!”馬鴻鳴否認道:“他們就是想搞我!”
“把東西帶上來!”秋雨人吩咐手下抱著兩個木盒走了上來,放在馬鴻鳴面前:“把盒子打開,這兩人你可認識?”
看著兩顆血肉模糊的人頭強壓下心中的悲痛,連連搖頭否認道:“血淋淋的惡心死了,我怎么可能會認識呀!”
“把東西帶下去清洗干凈,再讓少馬爺好好辨認一下!”
秋雨人莞爾一笑,吩咐手下把這兩個盒子抱下去,一邊指著桌子的另一個匣說道:“這個匣子里裝的東西是從馬帥爺墓地里找到的!”
說著又從袖子里拉出一卷紙:“這張供詞是捕風司交給我的!是馬三刀和馬人風招供是你指使他們殺害正大陸與三百名捕快,還有竇天德全家的證詞!”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我都跟你說過了,他們都隨我父親戰(zhàn)死在北境了!”
馬鴻鳴攤著手無奈的說道:“他們的尸體都遠在北涼國,他們怎么殺人呀?飛呀!”
“沒事!等把兩顆人頭清洗干凈之后,我讓人一一去辯認,相信見過他們的人肯定有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