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還有那位姑娘的消息嗎?”
金信還不知道蕭云煌剛剛得知他心中的她已然去世的事情。
蕭云煌張了張嘴,嘶啞著嗓子道:“已經(jīng)死了……?!?p> 他本以為自己對她僅僅只是關(guān)心而已,沒曾想當(dāng)他得知她的死訊時,他的心是那樣的痛!
蕭云煌的記憶漸漸浮現(xiàn),蜀國以武立國,因此無論皇親貴胄還是凡夫俗子都喜好武風(fēng),勤于武功。
四年前的他二十一歲,正是血?dú)夥絼?,志得意滿之時,初入七品武者的他便想擺脫一切桎梏,肆意地去闖蕩江湖,而他也正如所想一般離開了家。
初入江湖隱姓埋名的他一開始還能憑借六品武者的修為一邊懲奸除惡,一邊行俠仗義。
不久便遇上了一個正在強(qiáng)搶民女的匪徒,正氣凜然的他哪能坐視不理?
因此也不管自己能否敵得過對方,就沖過去和對方打了起來,哪知對方竟是一位八品武者,無論是對敵經(jīng)驗(yàn)還是武功修為都不如對方的他根本不是對方一合之?dāng)?,幸得李牧奇暗中出手相助,李牧奇看在他一腔正氣的份上便將他帶回了自己的住所指點(diǎn)了他七天。
也正是在那里他遇到了十二歲的她,雖然他只在李牧奇處暫住了一小段時間,可是那段時間她的音容笑貌至今卻仍然留存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一直在等她長大,卻不曾想四年過后卻等來了她的死訊……。
蕭云煌目中無神,眼神渙散,他只覺得自己的今后的生活似乎失去了意義。
看到蕭云煌失魂落魄的模樣,金信嘆了口氣,他也不知怎么安慰。
只能轉(zhuǎn)開話題問道:“那位姑娘身處蜀國,你如今置身天武國,又怎會得知她已身死的消息?”
“她說的……。”
蕭云煌口中的她是指剛才離去的南宮妧。
“你和她素未謀面,今日也是第一次相遇,又如何憑她一言便斷定那位姑娘已然去世?”
“那把紫薇軟劍她喜愛得不得了,自李前輩處騙去后就一直劍不離手,如今卻落入他人手中,結(jié)合南宮姑娘今日此言,只怕此事多半是真的?!?p> 蕭云煌說完頹廢地坐在地上。
“一個藏頭露尾之人說得話你也信?”
看來只要遇到和那位姑娘有關(guān)的事,他的智力就下降了,金信暗自揣測。
“藏頭露尾?此話怎講?”蕭云煌疑惑不解。
金信自信一笑,“任何的隱藏手段在我的武道天眼之下都無所遁形,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她應(yīng)該和你一樣……?!?p> 陽光透過林間的空隙灑在地面碎成了點(diǎn)點(diǎn)光斑,一道人影快速地穿梭在林蔭之間。
南宮妧的身影在密林之中快速穿梭,清風(fēng)將她的斗篷后擺吹得獵獵作響。
南宮妧來到天武國的目的就是尋找機(jī)會于毒宗偷取易經(jīng)斷續(xù)膏,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才剛來不久就聽說了毒宗遭賊,且易經(jīng)斷續(xù)膏還被偷了的事,無奈的她只能一邊打探消息,一邊思索下一步的行動。
后來她知道偷易經(jīng)斷續(xù)膏之人還光顧了天武皇宮,這著實(shí)讓她吃驚了一把,在感嘆竊賊膽大的同時她也在思索是否要離開天武國,雖然易經(jīng)斷續(xù)膏并非只有被人偷竊的那一點(diǎn),但毒宗剛剛遭竊,防御方面定然會如同鐵桶一般,這時她再去,這不是找死嗎?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而要想知曉竊賊的信息,她只能通過皇室和毒宗的動向探知,因?yàn)樘煳鋰姝h(huán)海,只有北方與蜀國接壤,按理說從天武皇宮逃出后,從北方逃離天武國距離要近一些,但南宮妧分析之后卻確定從西方追蹤竊賊,或許是她的運(yùn)氣使然,偌大的西方居然也能讓她與青年相遇兩次,這也就有了后來的事。
月影碼頭,是天武國溪月府的幾處負(fù)責(zé)商運(yùn)的碼頭之一,溪月府毗鄰大海,西沙鎮(zhèn)正是它的一個邊陲小鎮(zhèn),與大海接壤,月影碼頭便設(shè)立在這里。
而大海對面,就是蜀國,雖然兩國隔海相望,實(shí)際卻有千里,其中更有兇名赫赫的絕地,無量深淵。
然無量深淵雖橫跨在大海中央,卻并未覆及整片大海,船只只要繞過無量深淵區(qū)域,便有極大幾率安然地穿梭于蜀國和天武國兩國。
數(shù)十年前,蜀國和北方的齊國、西方剛剛定國的天武國便簽訂了和平協(xié)議,期間三國一直都恪守盟約,友好往來,甚至還通商經(jīng)營。
從天武國離開至蜀國的路線除了自北方直接進(jìn)入兩國邊界到達(dá)蜀國之外,便只有走天武國西方沿海碼頭乘坐船只這一條路了。
滾滾熱浪裹挾著陣陣腥臭的海風(fēng)向南宮妧直面撲來,嗅著帶有魚腥味的海風(fēng),南宮妧知道自己離西沙鎮(zhèn)已然不遠(yuǎn)了。
不多時,原本只有南宮妧孤零零身影的大道之上漸漸出現(xiàn)了些許行人和馬車,行人皆背有行李,馬車也拉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包袱,馬兒邁著長腿吃力地拉著馬車,有時停下打個響鼻。
南宮妧見狀便知道這些人應(yīng)當(dāng)也與她一樣是前往西沙鎮(zhèn)的人,只是不知是去碼頭交易還是攜貨乘船到蜀國去買賣。
一路無事,南宮妧跟著行人,很快一處處房屋便映入眼簾,而路上的行人和車馬也愈來愈多。
隨著南宮妧走入小鎮(zhèn),小販的叫賣聲,行人的談笑聲便鉆入耳中。
南宮妧慢慢走過街道,緩緩向魚蝦市場走去,她的腳步最終停留在一處賣鯉魚的攤位前。
看著眼前兩個竹簍,一個空的,另一個竹簍之中只有三條一斤左右大小的鯉魚,而且還有兩條已經(jīng)翻了白肚,而那攤位老板正躺在搖椅之上打盹,草帽蓋住了他的整張臉,看不清他的歲數(shù)。
看他這模樣,竟全然不顧鯉魚的死活,也不管生意差與否。
“老板,你這鯉魚怎么賣?”南宮妧開口問道,聲音清脆悅耳,猶如清泉汩汩流淌,給人自然舒適的感覺。
這聲音居然是由南宮妧發(fā)出,那張極其普通的臉與這幅好嗓子竟顯得異常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