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紫煙姑娘那可謂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呀,那日我曾有幸跟隨李大人一起于聽雨樓之上觀看紫煙姑娘的舞姿,嘖嘖……,她白紗掩面,靈動的舞姿至今還在我的腦海里,真的是教人畢生難忘啊……。那時我還在想誰家公子才能有幸博得紫煙姑娘青睞,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可惜了,居然是個刺客,最后還跳崖了……?!?p> 聽到聲音越來越近,南宮妧連忙潛入水中,因?yàn)椴恢劳饷娴墓俦裁磿r候才能離開,此時的她也只能盡可能地保持更多的潛水時間,以免被發(fā)現(xiàn)。
因?yàn)槁牪灰娡饷娴穆曇?,她的耳中只有河流的轟鳴聲,她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終于憋不住的她只能冒出水面。
看到官兵們并沒有注意到后面的她,她連忙繞過石頭,將她的身形掩在其后,待官兵走遠(yuǎn)后她才走出水面。
剛一走出水面,她就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不過并不是寒毒爆發(fā)的那種,因?yàn)榕鹿俦鄯担荒芾^續(xù)向前走去!
走了半日,身上原本濕漉漉的衣物也干了。
“終于走出來了!”
看著眼前崇山峻嶺,古木參天的熟悉模樣,她熱淚盈眶,沒有人知道她經(jīng)歷什么,也沒有人能明白她面對的是怎么樣的痛苦,可她都挺過來了。
天塹崖橫跨四個州,只有兩個方向,走出之后不是桑州境內(nèi),就是幽州境內(nèi),根據(jù)她剛開始得到的方向,再結(jié)合剛才她聽到官兵的話,她知道此時她已經(jīng)身處幽州境內(nèi)。
“幽州城在幽州地界的北方,因此我只要一直向北,遇到路人再打聽一下的話,一定能達(dá)到幽州城?!?p> 看了一下天上的太陽所在的方向,南宮妧便向北方行去。
“到了幽州城先去找一下楊大哥,可以讓他幫我聯(lián)系一下蕓姨她們,而且他是蜀國名醫(yī),應(yīng)該能治療我左臂的燒傷,至于寒毒……?!?p> 想起這一個月以來每當(dāng)深夜都會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痛楚,她嘆了口氣,“隨緣吧!”
“對了,還有一件事……?!?p> 似乎想到了什么,南宮妧割下自己右手上的衣袖,將其撕成了條狀,隨后將自己的臉纏住捆了起來,只留出雙目與口鼻。
“這樣應(yīng)當(dāng)能夠遮擋一二了。”
此去幽州山遙路遠(yuǎn),而她又不能使用武功,她也不知道路上會遇到什么,因此只能將這張禍國殃民的臉藏起來了。
南宮妧走了許久,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條大道,而這條大道也是直通北方,故而她一直跟隨著大道行走。
夕陽將天際間的云層染上了一抹紅色,之后她又繼續(xù)走了一段路,直到太陽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大路也開始有了曲折,以免走錯方向,她只能停下了腳步。
在原地簡單的升起火堆,再吃了幾個摘來的野果充饑之后她就開始靠著一棵大樹休息了起來,一個月來的經(jīng)歷不止一次地告訴她,后半夜會很長。
雖然她知道火堆沒什么用,但是人就是這樣,只要看到光,就能感受到希望!
月輝灑落大地,群星閃耀夜空。
南宮妧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寒意驚醒,那熟悉的痛楚讓她明白,今夜的折磨開始了。
她咬緊牙關(guān),奮力抵抗著冰冷和痛苦,可是出乎她所料的是,今夜的折磨似乎比以往的更為劇烈!
“怎么回事?為什么比前幾次的還要難受!難道……?!?p> 南宮妧想起今日泅水躲避官兵時的情景!
“難道是因?yàn)榍鏊畷r吸入了太多的寒氣導(dǎo)致寒毒加劇了?”
“嗯!”
南宮妧口出溢出一聲一個月以來的第一次痛哼,隨即在一陣超乎想象,已經(jīng)超過了她的承受極限的痛苦襲來后徹底昏迷了。
“頭好暈……?!?p> 南宮妧被一陣搖晃聲和馬蹄聲吵醒。
醒來后她看到自己正置身于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結(jié)合外面?zhèn)鱽淼鸟R蹄聲后,她明白了她的處境。
“我在馬車?yán)??”南宮妧驚疑不定,“我不是在路上暈過去了嗎?還有……,我的匕首呢?”
她別在腰間的匕首已經(jīng)不見了!
她馬上伸手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臉,在感受到臉上傳來的束縛感后,她立即松了口氣,又看到自己身上完好如初的衣服,頓時放下心來,隨即拉開馬車的前簾!
只見車簾看去,此時她的正前方正坐著一個車夫,而車夫的前方也有一輛馬車在前行著。
“姑娘你醒了?”
聽到車簾拉開的聲音,車夫回過頭來問道。
待車夫回過頭來南宮妧才看清楚車夫是一個四十余歲的中年男子。
“老伯您好,請問是您救了我嗎?”
馬夫轉(zhuǎn)過頭去,留給南宮妧一個背影,只聽他笑道:“不是我救的,是我家夫人和公子救了你?!?p> “敢問老伯所言的夫人和公子又是何人?”
“我家乃岳陽林家,夫人乃林家主母姜氏,公子是林家二公子林思瑤,今日清晨夫人和公子見你暈倒在路旁,于是就將你帶上了馬車!”
南宮妧心中一動,開口問道:“岳陽林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岳陽城的林家嗎?”
“正是!”
車夫笑著回答,聲音充滿了自豪。
“林家……。”
南宮妧想起月前在聽雨樓之上的那道俊逸非凡的身影。
“老伯,林家的祖地不是在岳陽城嗎?怎么往幽州來了?”
車夫聞言語氣有些低落,嘆道:“實(shí)不相瞞,每年這個時候,夫人都會前來幽州?!?p> 見車夫不愿多談,南宮妧也不追問。
看了一下地上的影子,南宮妧估計已經(jīng)到了中午了,于是道:“老伯,我們這是要去往何處啊?”
“幽州城!”
“幽州城?”南宮妧聞言心頭一喜,心中暗道:“那不是和我去的地方一樣?不知能不能繼續(xù)跟著他們,如果可以,倒是能免去一路可能遇到的劫匪遭遇?!?p> “老伯,林夫人就在前面的馬車?yán)飭???p> “是啊,有什么事嗎?”
“哦,倒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當(dāng)面感謝一下林夫人和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