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食色的討論

　　真田美紗一聲“我明白了”，讓夜櫻雪臉蛋兒更紅，低著頭跑進臥室。

　　“怎么回事？”神宮誠愣愣的，“老師，你明白什么了？”

　　沒有回答，真田美紗走到夜櫻雪臥室前輕輕關(guān)上了門，回到客廳才悄悄在神宮誠耳邊說了句什么。

　　“??！”

　　神宮誠驚訝道，“女孩子也做那種夢嗎？”

　　“小點兒聲！”

　　真田美紗瞪了他一眼，“當(dāng)然了，女孩子就不是人啊。”

　　神宮誠無聲“噢”著，瞄著真田美紗壞壞的笑了，“你也……”

　　“閉嘴！”

　　真田美紗也紅了臉，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鄙駥m誠不是很在意，“我經(jīng)常做那種夢的。”

　　‘夢里有你’的話卻不敢說。

　　低著頭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忽然拳掌相擊，“就是這么回事！”

　　“怎么回事？

　　神宮誠抬頭，“她的精神力量混雜了欲望，所以導(dǎo)致整個世界都在‘真誠’表達著欲望！

　　“‘圣潔之人注定孤獨，但圣潔之人從不拋棄骯臟的世界，比如釋迦摩尼’，這是她的原話。

　　“以圣潔之心打造人與人真誠溝通的美好世界，或許就是她的理想，而真誠必應(yīng)部是她用真誠改造世界的一個小實驗。

　　“青春期對異性有欲望是正常生理現(xiàn)象，而試圖成為圣潔之人的她被那個夢影響到了。

　　“她迷茫了，困惑了，甚至痛恨了，因此世界也改變了！

　　“想想發(fā)生的一幕幕，每個人受影響程度不同，但幾乎都與情、欲二字有關(guān)！”

　　真田美紗沉思了好一會兒，“那……”指了指正在解讀當(dāng)前國際形勢的電視節(jié)目，“世界怎么要打仗了，他們想搶女人？”

　　神宮誠搖頭，“對于野心家和政客來說，他們的欲望更加可怕，會讓人類落入萬劫不復(fù)的地獄?！?p>　　真田美紗點著頭，“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神宮誠沉聲道，“請夜櫻雪同學(xué)正視這個問題，承認自身欲望的存在！”

　　“我承認自身欲望的存在?！?p>　　臥室門一響，夜櫻雪走進客廳，“哪怕是我，也無法阻止雌性荷爾蒙的分泌。”

　　紅暈已從她的臉上褪去，潔白如玉的臉上帶著冰霜，“你說的對，‘以圣潔之心打造真誠世界’確實是我的終極理想，因此我不想沾染上人類愚蠢而淺薄的qingyu；那個夢……讓我痛恨，痛恨自己為什么如此骯臟！”

　　“怎么會骯臟？”

　　神宮誠連連搖頭，“這是每個正常人都會有的生理現(xiàn)象，生命也因此而美好；東方圣賢孔子曰：‘食、色，性也’，這是人的本性啊。”

　　“神宮同學(xué)，不要淺薄地引用先賢之言了?！?p>　　夜櫻雪的表情似乎在說‘你無知到可笑’，“第一個錯誤，這句話不是孔子說的，語出自《孟子·告子上》；也不是孟子說的，而是告子，與孟子辯論的一位先秦哲學(xué)家。

　　“第二個錯誤，這句話的斷句應(yīng)為‘食色，性也’，食是動詞，意為：索取；色是名詞，意為：美好之物；性是名詞，說的卻是欲望；所以這句話是說：索取美好事物，是人的欲望。

　　“第三，斷章取義是理解古代哲人思想的大忌；這句話的原文是‘食色，性也；仁，內(nèi)也，非外也；義，外也，非內(nèi)也’，卻是告子在諷刺孟子的‘舍生而取義者也’，是在罵孟子‘假仁假義’?！?p>　　“……?！?p>　　神宮誠張口結(jié)舌，‘咱倆到底誰是華夏魂！’

　　告子，有這個人嗎？

　　孟子倒是知道，但也只記得老先生一句名言，“冬馬和雪菜都是好女孩兒?！?p>　　一旁的真田美紗也傻了眼，除了孔子和孟子，她這個東大教育系畢業(yè)生一句沒聽懂。

　　‘好高深啊！’

　　“唉?！?p>　　夜櫻雪手撫額頭，“神宮同學(xué)，我告訴過你的，在學(xué)習(xí)方面不要跟我比，正確認知自身是進步的基石；能夠知道孔子，相比其他同學(xué)你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p>　　“……?！?p>　　夸人的話聽著比挨罵還難受。

　　“雖然我集美貌與智慧于一身，但畢竟是個女孩子?！?p>　　夜櫻雪搖頭嘆氣，“那種夢難以啟齒，希望你能夠諒解；我是真心請求你來幫我，哪怕是釋迦圣者也有需要牧女幫助的時候；只是不要試圖說服我，除非你也能在十二歲前深刻理解、記憶并背誦兩千本書?！?p>　　……

　　夜櫻雪又回臥室休息了。

　　“隨叫隨到，全力配合”是少女的真誠態(tài)度。

　　神宮誠和真田美紗坐在客廳，目光呆滯的看著電視電視里兩個爭吵的專家。

　　更加心煩意亂，神宮誠關(guān)掉電視，直到下午都沒有再敢跟夜櫻雪交鋒。

　　自信心被擊潰了。

　　‘早知道能穿越，上輩子死活也把四書五經(jīng)背下來！’

　　真田美紗輕輕把京瓷放在茶幾上，“小誠，別灰心，老師相信你能做到?！?p>　　沉默了好一會兒，神宮誠抬起頭，“我就不信了！”

　　目光里重新煥發(fā)了斗志。

　　“小誠，加油！”

　　真田美紗小拳拳緊握。

　　深吸一口氣，神宮誠盤膝坐在地板上，兩手食指在舌尖上沾了沾唾沫，在頭頂分別畫了個圈。

　　雙手放下搭在膝上，結(jié)了個印，雙目微閉。

　　真田美紗眼睛亮了，“哥幾哥幾哥幾哥幾哥幾哥幾！阿杜又宰驢……哥幾哥幾……”

　　“老師?！?p>　　神宮誠睜眼，“別哥幾了，心都讓你哥幾亂了?！?p>　　“對不起對不起?！?p>　　真田美紗一臉歉意，“突然就想起來了?！?p>　　神宮誠閉眼，再次打坐。

　　這次真田美紗盯著神宮誠大氣都不敢喘，心里默唱著“哥幾哥幾”。

　　終于，神宮誠起身。

　　“想出來了？！”

　　真田美紗驚喜尖叫，哥幾哥幾真的好用！

　　神宮誠搖頭，“腿麻了。”

　　“……?！?p>　　“被世界和夜櫻雪所困擾，腦子很亂，什么都想不成?！鄙駥m誠嘆氣，“沒電的手機一樣，需要充電?！?p>　　“那個……”

　　真田美紗低下了頭，“如果需要膝枕的話，也是可以的。”

　　“老師，我就是這個意思?！?p>　　東大畢業(yè)生的閱讀理解能力就是強。

　　躺在真田老師圓潤富有彈性的大腿上，神宮誠仰面朝天，一縷視線艱難地躍過高峰，看到了老師羞紅的圓潤臉蛋兒。

　　“我知道了！”

　　神宮誠猛然坐起。

　　“啊呀！”

　　同時一聲驚呼。

　　真田美紗抱胸，神宮誠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