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對方有人質(zhì),我建議先戰(zhàn)略性撤退!”
“鮑勃說的沒錯,不單是人質(zhì)的問題,房里絕對還藏有大量的炸彈!為了普通人的安全著想,最好不要刺激對方?!?p> “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wù)不是戰(zhàn)斗,而是疏散平民,打起來,很可能就是幾百上千人的傷亡!”
“火力相差懸殊,我們一共才十幾個人??!對方...對方也許一個人就能干死我們十幾個!”
“說的都很有道理,保險起見,先退回一樓等待支援?!?p> 白人胖子用力點頭,對眾人的建議予以高度認可。
并非是對犯罪份子妥協(xié),而是從更高的層面全盤考慮。
作為一名紐約警察,大局觀很重要,一時的沖動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將問題嚴重化。
麥克斯對此深有感觸,五年前,同期的警察足有三千人,現(xiàn)在,認識的老伙計不到兩位數(shù),觸目驚心的傷亡率時刻提醒他,面對窮兇極惡的歹徒,要講究方式方法。
今天沒有一千人以上的增援,絕不可輕舉妄動。
“什么情況?”
屋內(nèi)的眾特工皆是一頭霧水,因為門外的腳步聲又迅速的由近及遠,而且速度比來的時候還要迅猛。
“...”
科爾森伸入懷里掏證件的手僵在半空,他都還沒思考完是掏CIA還是掏FBI的本子,對面就收工下班了。
猝不及防的轉(zhuǎn)折不僅將眾特工搞懵。
更是將滿心歡喜的凱勒搞得差點破口大罵。
雖然她從沒納過稅,卻為納稅人深感心寒,花錢養(yǎng)這樣一群膽小如鼠的廢物,還不如喂狗。
‘這下死定了。’斯凱心頭冰涼,頓感絕望。
無依無靠,孤苦伶仃,除了警察,她再也想不到還有誰能夠幫到自己。
從小到大,不管是任何人,任何事,她都習(xí)慣了獨自面對,而且自信能夠處理得很好。
但今天,但眼下,她深感無助,如同幼生的鵪鶉,害怕到縮成一團。
‘叮’
忽然,一道清澈的脆響傳來,打破了沉寂的空間。
陳幕右手食指輕輕敲擊著手中的高腳杯。
“斯凱,你以為我是來找你要錢?”
“你以為我是來找你的麻煩?”
“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相信我,我想救你!”
陳幕晃了晃手中的空杯,身旁的白人青年立即會意,趕緊上前將酒杯接住。
科爾森看得眼角狂跳,這是真把他們當嘍啰使用了。
要不是房里的空間全都被女孩買的奢侈品塞滿,幾人也不至于從頭到尾跟傻子似的站著,變成某人裝嗶的背景板。
“救我?”斯凱微微一怔。
“當然,你難道不知道,你已經(jīng)誤入歧途了嗎?”
陳幕走到女孩身前緩緩蹲下,認真的與其對視道:“看著我,斯凱,告訴我!你有考慮過你的未來嗎?你有想過你的人生嗎!”
“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你是一位十八歲的成年女性。但你好好回憶一下,你的前半生,除了謊言與欺騙,除了卑微與茍且,還剩下什么?”
陳幕搖頭嘆息,像是為女孩惋惜,又像是在感慨命運的不公。
“你或許沒有想,也不敢去想。但...我想到了,你的未來!”陳幕揪起女孩肩頭的一縷發(fā)絲,并握在手中輕輕摩挲。
語氣中滿是憂慮與關(guān)心。
“蹌踉入獄,蹉跎半生,人老珠黃,凍死街頭。斯凱,這是你想要的嗎?”
陳幕通過科爾森提供的資料,基本摸清了女孩的人生軌跡,從幼時到成年,從學(xué)校到輟學(xué),從盜竊到詐騙,女孩身上的閃光點很多,她聰明、樂觀、大膽,但同時,也有著深深的自卑與不自信。
這樣的女孩,往往都很容易因語言而動搖。
“你說這些做什么?我以后會怎么樣,與你無關(guān)吧?!彼箘P臉色泛白。
陳幕的每一句話,都像尖刀般戳中她不愿去想的種種結(jié)局。
將她內(nèi)心深藏的不安與懦弱剝絲抽繭,血淋淋的呈現(xiàn)出來。
“當然有關(guān),你的后半生已經(jīng)屬于我,別急著否認,我給你算筆賬?!?p> 陳幕嘴角不禁上揚,女孩外表鎮(zhèn)定,但眸子里的惶恐卻被他瞧得一清二楚,心理防線,已經(jīng)成功被破開一道縫隙。
有縫隙,就說明可以灌輸一些別的東西進去了。
“80萬美金,按現(xiàn)在平均月收入一千刀計算,你不吃不喝也需要70年才能還清,70年!你還有70年嗎?哪怕我不追究這筆錢,今天放過你,但你以后,依然會落到今天這樣的結(jié)局。”
“不要我還?”斯凱眼睛一亮,興奮了起來。
“咳?!?p> 陳幕干咳一聲,打斷女孩的妄想,耐心勸導(dǎo)道:“重點不是錢,重點是你的人生,你的人生已經(jīng)走上了歪路,你需要引導(dǎo),而我,就是你最好的指路人?!?p> “我會為你提供一份工作,一份體面、高端、上流的工作,斯凱,你是否憧憬過高端酒會?是否幻想過灰姑娘的水晶鞋?跟著我,這一切都會實現(xiàn),一切,都不再是夢想!”
陳幕用力按住女孩的肩膀,神情無比認真的道:“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要幫你?!?p> 說了這么多,陳幕嘴皮子有點發(fā)干,隨意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手下拿酒過來潤喉。
可惜繞了半響都毫無動靜。
因為身后的眾特工們都已經(jīng)目瞪口呆,被陳幕的嘴皮子功夫唬得一愣一愣。
就連科爾森神色都頗為復(fù)雜,有種看到邪教頭子洗腦信徒的既視感。
拐賣婦女就拐賣婦女,何須如此。
“體面的工作?”斯凱陷入沉思。
她在品味陳幕所說的話,在回憶過往的點滴。
幻想?當然有,沒有女孩不愛幻想,被人疼,被人愛,被人捧在手心...
但...
從這家伙嘴巴里說出來,還真是充滿了濃濃的違和感。
“考慮的怎么樣?機會只有一次,把握住它好嗎?”
陳幕見火候差不多,打下最后一劑強心針:“我不會讓你還錢,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你繼續(xù)墮落下去,我的良心不允許我這么做!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仍然執(zhí)迷不悟,那么很抱歉,我會送你去紐約警署投案自首,希望在長達二十年的刑期里,能夠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