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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庫養(yǎng)魚人

第51章 彭家人往事

水庫養(yǎng)魚人 老鷹愛小小 2249 2021-11-14 23:47:30

  下午。

  原本早間已經停雨天氣,此時又開始下起雨來。

  隨著驟然降溫以及雨越下越大,今天下午已經沒有釣友上門釣魚了。

  再加上午那個抓偷狗賊事件的影響下。

  此時,彭家水庫里還在釣魚的僅剩個位數(shù)了。

  彭于宴站在彭家小屋的屋檐下,看著牛毛細雨慢慢變成了瓢潑大雨。

  天地間也很快化為一片水幕,整片山林、水庫,頓時處在一片水世界中。

  還在水庫邊上釣魚的幾位釣友,見雨越下越大,便在同一時間收起釣具,撐起雨傘,迅速撤離。

  朝著彭家小屋奔去。

  “哎呦,哎呦……這雨也忒大了吧?要不是雨水濺在我的脖頸處凍颼颼的,我還以為是尼瑪?shù)南募颈┯昴?!”此時,一位釣魚人撐著傘罵罵咧咧地,已經臨近彭家小屋。

  站在彭于宴身邊的魯榮見狀,趕緊冒著雨跑了出去,幫著罵罵咧咧的老哥提漁具:“誰說不是呢!都已經入冬了,還下這么大的雨,今年這氣象,真是邪了門了!”

  “誒,對了,老哥,你的漁獲怎么不拿過來呀?”魯榮簡直就是個大聰明!

  這個問題,估計沒個三歲以下的智商,怕是問不出來……

  不愧是你呀,憨憨哥!

  “你這個小同志,怎么會問這種問題呢?就這天氣,就這大雨!我光收拾漁具,都差點沒給我整個人都凍麻了?!?p>  “你說,我哪還有心思去管什么漁獲呀……”

  魯榮猶如個鐵憨憨一般,木訥地點點頭附和道:“也是哦,水火無情,人間有情,只要人沒事就好,是吧宴哥……”

  眼看著已經來到自己跟前的釣友老大哥瞬間黑臉那樣兒。

  彭于宴趕緊解圍道:“老哥,家弟早年間意外摔壞了半邊腦袋,所以說話有些時候沒有分寸,您多擔待,別跟他一般見識!”

  “宴哥,我啥時候摔壞腦袋了,小時候那次爬樹,我只是摔斷了胳膊好嗎?哪里摔到腦袋……哎呦……哥,你踹我干嘛……哎呦……”

  彭于宴的話語,似乎讓這貨感到不是那么的服氣。

  然而,不服的代價,則是一連串的腳底板伺候。

  “愣著干嘛,沒看到遠處還有人嗎?還不趕緊去接一下?!?p>  “哦哦……去,馬上去……”

  看著魯榮朝著雨中奔去的背影,彭于宴轉身帶著歉意道:“老哥見笑了,我這弟弟平時就這樣,鬼毛,鬼毛的,有時候吧,他做事面面俱到,什么都懂,什么都會!有時候吧,卻連三歲小孩都比他有見地、有分寸?!?p>  “理解,理解……只,只是,你讓他這樣冒雨去接人,好像,好像不太好吧???”那老哥看著魯榮連傘都沒帶,就被彭于宴給踹了出去,頓時有點瞠目結舌道。

  同時內心也狐疑了:為何一個身材如此高大的猛漢,會對一個身材小他兩圈的人言聽計從!

  難道,僅僅是因為,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弟弟?

  難道,弟弟就應該沒人權?

  想到這,這老哥直搖頭打哆嗦,慶幸自己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慶幸自己有五個姐姐,沒有哥哥……

  ……

  ——————

  從下午兩點,直至夜幕降臨。

  雨,一直未見要停下的意思,反而是越下越大!

  伴隨著,風,也越刮越猛烈。

  幾位釣友在彭家小屋內烤火取暖,卻一直未見雨停。

  故而便不打算去取漁獲了。

  而魚護,則說讓雨停之后,水庫這邊幫忙代為保管。

  趁著天黑之前,幾位釣友便各自駕車離開了彭家水庫。

  到了晚飯飯點,彭于宴端著自己親自為彭山河下廚的飯菜,給送到了他的房間。

  現(xiàn)在,彭山河已經可以自己進食,不用彭于宴上手喂了。

  在彭山河吃好晚飯之后。

  彭于宴繞著好奇心,問道:“爸,現(xiàn)在我當家了,你給我說道說道。當年我們這片地,包括水庫、幾座山一起,爺爺與村集體簽了多少年合同呀?那時他花了多少錢?還有,就是每年要不要續(xù)交租金?”

  “咳咳~咱們水庫這塊地加幾座荒山一起,當年總共簽了六十年,是簽完合同后,直接一次性給付清的?!甭犞碛谘绲脑捳Z,彭山河很淡定地回憶道,聽著說話沒有卡頓,很流暢,看樣子彭山河恢復得還不錯。

  而且,這幾天彭于宴的成長他都看在眼里。

  既然彭于宴問了,彭山河也覺得,是時候把家里方方面面的事情都交代一下。

  “六十年?哪年簽的合同?”彭于宴問道。

  “91年簽的,那年我剛好18歲,你爺爺當時帶著我去到鄉(xiāng)里的404公社與村集體交談了整整一周,開了數(shù)次會議,才把這個地方給談下來的?!迸砩胶又糁照茸脚碛谘绲纳磉?,繼續(xù)道。

  “距今已經三十年了。當時,花了一萬元整,幾乎是咱家全部的積蓄!”

  “要知道,那個年代的一萬塊錢,是多么金貴!可你爺爺卻毅然決然地承包了這片荒地、荒山、荒水庫,為的就是能在大山里安個家,與世無爭!”

  “爸,為何說要在大山里安個家呀?我們家,以前不在彭家村村里嗎?”關于這個,彭于宴還是第一次聽聞,頓時狐疑道。

  “我們不是彭家村人!是外來落戶在彭家村的。”彭山河搖了搖頭道,:“雖說是外鄉(xiāng)人,不過,我們卻并未改姓,祖上也是姓彭?!?p>  “我年輕時,只聽你爺爺說起,當年是因為戰(zhàn)亂,他與家里人走散,然后,獨自流蕩全國各地,一人生活了大半輩子,無子!最終,在杭市領養(yǎng)了我……”

  “隨著改革開放,全國經濟得到大力發(fā)展,你爺爺也在杭市賺了一些錢后,便打算尋個地,過上與世無爭的生活?!?p>  “于是,他就帶著我來到了這彭家村隱居了!”

  “原來是這樣呀!爸,怎么我小時候從未聽你提起過?”彭于宴有點責怪的意味。

  他都這么大了,才知道家中祖上的一些事情!

  屬實有點說不過去!

  “唉……咱家經歷過太多波折了,回憶只會使人陷入悲痛的情緒之中!你爸我之所以沒跟你提起,是因為二十年前那一場……”

  轟隆轟隆轟隆……

  霹靂吧啦、霹靂吧啦……

  “爸,這什么聲音?……”

  外頭突地傳來了一陣天崩地裂般的聲音。

  瞬間打斷了彭山河的話語。

  只見他猛然起身,甚至拐杖都顧不得撐上,直接兩三節(jié)拐地大踏步,朝著窗口而去,嘴里帶著哭腔:“當年……和當年一模一樣的聲音……爸,燕兒……是你們嗎?是你們嗎?”

  彭國富,于燕。

  2003年,死于距彭家水庫三公里外的山體滑坡之下。

  當天震耳欲聾的山體炸裂聲,與此時此刻聽到的,簡直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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