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賭
“你被開除了。”
冰冷的五個字在慕容秋的耳邊回蕩,讓她的心神都有些恍惚,待她回過神在打算說些什么的時候,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了。
慕容秋整個人錯愕的僵在原地,霎時間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zhuǎn)。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只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清脆的詢問聲隨之響起。
聲音不大,卻有種讓她心安的魔力,讓她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
“老爺子把我開除了?!蹦饺萸锏哪樕戏浩鹨荒酀男Γ灶欁缘妮p輕搖頭。
她知道,慕容瑾瑜一定會對她進(jìn)行報復(fù),但她沒想到竟然來的這么快。
而且,還是以開除這種極為不講情面的方式。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李兵注視著慕容秋,輕聲問道。
慕容秋沉默半晌,緩緩的昂起頭,臉上的神情已經(jīng)恢復(fù)往常的淡漠。
“還能怎么辦,去找老爺子解釋一下,黃老板的項目我是丟了,但,也是他有錯在先,我相信老爺子不會這么不講道理。”
慕容秋說著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李兵:“你也是,和我一起去吧,在老爺子面前把事情說清楚,之后瑾瑜他也不好找你麻煩?!?p> 李兵眉頭微皺,原本他已經(jīng)打算暗中出手,幫慕容秋擺平眼前的麻煩。
但現(xiàn)在看來,這個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堅強。
“好啊,那就一起去吧。”李兵點頭,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
之所以答應(yīng)下來,可不是因為他想和慕容老爺子解釋什么。
只是單純的想要保護(hù)慕容秋。
慕容秋在家族中極受排擠,如今要找老爺子談事情,畢竟被一眾親戚圍攻。
所以,這一趟,他是無論如何都會跟著去的。
前往天海之前,李兵就已經(jīng)對天海的各個勢力進(jìn)行了調(diào)查,慕容家他也是一清二楚。
慕容家現(xiàn)在的家主慕容云海,極為袒護(hù)慕容瑾瑜一系。
慕容秋這次選擇找慕容云海解釋,恐怕是正中了慕容瑾瑜的下懷。
不過,此刻的慕容秋已經(jīng)別無選擇。
安頓好了恩恩后,二人驅(qū)車去往慕容家的總宅。
慕容家的總宅位于天海商業(yè)中心的繁華地帶。
作為天海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族,整個宅院建造宏偉,極盡奢華。
下人保鏢更是不計其數(shù)。
若是尋常人要進(jìn)慕容家的宅子,除了出示必要的證件意外,還要經(jīng)過層層盤查。
好在慕容秋有著大小姐的身份,雖然只是虛名,但也足以讓二人一路暢通無阻。
很快便在一間裝潢精致的客廳里見到了慕容家的老爺子,慕容云海。
這是個年近七旬的老人,整個人消瘦的如一具枯骨,但身上的穿著卻一絲不茍。
一身華貴的黑色禮服,突顯出濃濃的上位者氣質(zhì),枯黃干癟的臉上,一雙微微凹陷的雙眸散發(fā)著銳利的光芒,如同一頭尋找獵物的惡狼。
在慕容云海身旁,還有一道討人厭的身影,正是不久前被李兵打的不成人樣的慕容瑾瑜。
慕容瑾瑜的身上已經(jīng)纏上了繃帶,尤其是受傷最嚴(yán)重的面部,完全被蹦到包裹,直露出一雙惡毒的雙眸。
此刻,他正用那雙僅剩的雙眸,緊緊的注視著李兵二人,目光中又恢復(fù)了以往的高傲與不可一世。
這里是慕容家的主場,也是他慕容瑾瑜的主場。
他到想看看,這次李兵這個愣頭青保安能鬧出什么亂子。
這兩個兩個狼狽為奸的賤人,終究是要在他面前懺悔求饒的。
到時候,他要讓李兵給與他的羞辱十倍奉還。
“爺爺,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樣,黃浩南那個畜生,她想強暴我,我實在沒辦法還跟他翻臉?!?p> 慕容秋首先開口打破了略顯怪異的氛圍,一雙晶瑩的雙眸注視著眼前的老人。
她也知道爺爺向來偏向慕容瑾瑜一系,但也不至于蠻不講理。今天她只要把事情說清楚,她相信爺爺會理解她。
“哎,小秋啊,你這次可讓爺爺難辦了?!蹦饺菰坪5皖^嘆息一聲,故作為難的說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p> “但是,你也知道,整個集團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闭f到這里慕容云海陡然抬頭,目光如刀的凝視著慕容秋,聲音也逐漸變得冰冷。
“黃老板的項目,對我們集團極為重要,如今不僅丟了項目,連帶著與黃老板一系的所有合作,全部被黃老板撤了回去。這種損失是董事會難以接受的?!?p> 聽到這,慕容秋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蒼白,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在她的心中蔓延。
“可是……”慕容秋還想出言解釋,剛剛開口,就被慕容云海抬手打斷。
“沒有可是,你應(yīng)該知道,集團承受損失的代價,絕對不是你個人能夠相提并論的?!?p> 慕容云海緩緩起身,語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你必須要為你的行為負(fù)責(zé),要為集團的損失負(fù)責(zé)?!?p> “把你從總裁的位置開除,是董事會的一致決定,明白了嗎?”
慕容云海最后一句話緩緩落下,同時也宣判了慕容秋的死刑。
慕容秋愣在了當(dāng)場,她沒想到老爺子竟是如此的絕情。
對黃浩南想要強暴的出格舉動閉口不談,硬是咬著她為集團造成損失的過錯,要將她徹底踢出局。
“爺爺,這么多年來,我為集團盡心盡力,從基層建設(shè)到上層的談判,我永遠(yuǎn)都親力親為,如今黃浩南精蟲上腦,我只是出于自衛(wèi),從他那里逃了,你就要就此趕我離開慕容家?”
慕容秋徹底爆發(fā)了,她眼眶閃爍著淚光,卻強忍著沒有留下來。
她傷心不是為了總裁的職位,這么多年來,她名為總裁,實際上也就拿著比普通員工稍高的工資。
沒有集團股份,在集團的董事會中更是沒有任何的話語權(quán)。
即使如此,她依舊盡心盡力,因為在她看來,大家彼此都是家人,盡管這些家人有些刻薄,她也一一承受。
可是現(xiàn)在,爺爺?shù)慕^情讓她徹底心寒。
在慕容云海眼里,她慕容秋到底是什么?
或許只是個傻乎乎的,只干活不拿錢的笨蛋罷了。
現(xiàn)在集團需要一個人出來背鍋,她就是最好的選擇。
“哎呦,堂妹啊,你別搞得好像我們對不起你一樣?!?p> 一旁看戲的慕容瑾瑜,出言諷刺:“你說黃老板強暴你,人家也沒得手啊,但是集團的損失卻是實打?qū)嵉?。你要走人,難道要爺爺來背這個鍋?”
慕容瑾瑜的聲音在慕容秋的耳邊回蕩,每一個字都如同利劍一般刺入她的心中。
身處華貴的當(dāng)中,她卻能感覺到如墜冰窟的寒冷,發(fā)自內(nèi)心的寒冷。
“我知道了,我會離開的。”慕容秋面如死灰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望向身后的李兵:“走吧,我們該離開了。”
但讓眾人沒想到的是,李兵的身子紋絲未動,一道冰冷的聲音從他的嘴中吐出。
“慕容老爺子,我們來打個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