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酉時...
醉星樓位于兩山之間的山坳處,被山上流經(jīng)此處小溪環(huán)繞著,小溪的河面上建有一座拱橋,橋的前面共有十間閣樓呈梯田狀相連組成,屋頂統(tǒng)一青色琉璃瓦堆砌而成,每層閣樓兩層高,燈火通明;
一輛馬車穿過茂密樹林來到拱橋跟前,眾人躬身下車,車夫??恳慌?,拿出幾個寢具敲打著。
月光清澈,潺潺流水聲,拱橋的岸邊,四個小孩依然在嬉戲著。
“妹啊,總算回家了“,春花挽著秋月的手,拾階而上;
拾階而上的許瀟然望著眼前抱作一團(tuán)的孫老頭和春花、秋月,心想自己的父親又在何處呢,他抬頭看向夜空,不免些許悲傷。
“好,辦事干凈利落“,沐王爺拿著酒葫蘆,撞了一下許瀟然的手臂,笑道:
許瀟然這才回過神來,拿著手中的兩個錦囊向著孫老頭遞了過去,說道:“此處是兩位姑娘的解藥,服用后,數(shù)日之內(nèi)便可恢復(fù)之前的容貌“;
“好好好,許小子辦事,老夫十分滿意“,孫老頭接過錦囊,樂呵呵得笑著,一副捉到大魚的模樣。
“孫老,不知那星石可有備好“。
“拿著,全在里面了,數(shù)數(shù).“;
許瀟然拿著對方的星戒,把里面的星石移到自己星戒上,查看著星戒折射出來的信息面板,心滿意足得對著孫老拱手說道:“多謝了,既然無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告辭?你想食言不成?“,孫老頭拽開兩女的手臂,對著許瀟然兩眼怒瞪;
“既然許公子不愿,孫前輩,何必強(qiáng)人所難呢.“,慕白叉著手,擋在許瀟然身前,表情平靜,目視著對方,說道:
“原來是有了幫手,怪不得說話那么理直氣壯.“,孫老頭看著眼前之人的實(shí)力與自己一般,收回怒氣,捋了捋胡子,說道:
“不如這樣,人既然也救了,恢復(fù)容貌藥物也齊全了,江湖兒女就比武決出結(jié)果吧“,沐王爺靠在竹柵欄上,喝著小酒,唱著歌謠,說道:
“哈哈,如此甚好,春花、秋月,你們覺得如何?“,孫老頭挽著兩女的手,擠眉弄眼得問道:
“來吧,別浪費(fèi)時間了“,春花挽著許瀟然的手臂,拾階而上,向著醉星樓的山頂走去。
眾人跟隨著許瀟然等人來到一處廣闊的草地,許瀟然和春花兩人相視而立。
“等下,慕某有話與許公子說“,慕白行至許瀟然的跟前,抬手向著眾人說道:
“說啥?快點(diǎn)打完,好立馬成親入洞房啊“,春花手握木錘,瞥了一眼身旁的孫老頭,說道:
“就是,扭扭捏捏的,成何體統(tǒng)“,孫老頭瞄了一眼春花的表情,了然于心,大聲吼道:
“許小子千里迢迢趕回來,休息一下也應(yīng)該.“,沐王爺躺在槐樹的樹枝上,翹著二郎腿,喝著小酒,抬頭看了一眼場上的雙方。
“好吧,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孫老頭心想?yún)^(qū)區(qū)一個二品宗師,看你能整出什么花樣來,他滿臉笑意,捋了捋胡子,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于是,眾人便席地而坐,松軟的草地十分舒坦,不愧為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與外面簡直是兩個世界。
“許兄弟,這是樓主交給你的包裹“,慕白說完,從星戒中取出包裹,遞給了許瀟然。
許瀟然接過包裹,拆開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塊三寸長的黑色木塊,一串念珠,一本書籍,書籍封面的圖紋圖案和自己手背上的圖紋圖案簡直如出一轍。
他席地而坐,翻開著書籍的介紹,
此紋名曰:時輪明凈,乃是銀河星系某個勢力修煉功法所形成的圖紋,大部分天賦極佳之人都是修煉功法后,才會在身體某一處產(chǎn)生此紋路,而天生便有此紋之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時輪明凈功法共分九層,奪息、凈水、時輪、定月、定竅、火煉、意盡、虛陀、頂圣;
奪息:吸人內(nèi)力,暫作己用,入則必出,否則走火入魔。
凈水:心如明鏡,可觀日月,行云流水,切莫兵行險(xiǎn)著。
時輪:斗轉(zhuǎn)星移,影出影落,皆一念間,切莫顧此失彼。
定月:物件停滯,虛實(shí)謹(jǐn)慎,進(jìn)退有度,切記功力差異;
定竅:堅(jiān)守本心,魂生魂滅,周而復(fù)始,切莫心煩意亂。
火煉:凝聚實(shí)火,萬物星源,衍生三昧,切莫涂炭生靈。
意盡:如意盡取,化作青煙,穿梭彼此,無盡之;
虛陀:虛相實(shí)相,萬物皆虛,萬物皆實(shí);
頂圣:暫未有人練至,無從考究。
書籍中夾著一張紙條,滑落于手中:你所佩戴之物,名為銀河之星,需歷經(jīng)十善,破封印獲四大無量,超越六度,心生菩提,守護(hù)星盤,萬源歸一,魂魄不滅......。
“這這這...搞事情啊“,許瀟然看著第一層的功法,大驚失色,摸完全身上下,又盤坐起來吐納內(nèi)力,不見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心想會不會是他們的紋路跟我的紋路顏色不同?
“不行,為了安全起見,得試一試“,他從星戒里面拿出十顆三階星石,一字排開,拿起其中一顆星石握在手心,盤坐而起吐納內(nèi)力,進(jìn)入修煉狀態(tài)。
手中星石,漸漸變小,數(shù)道黑色光束向著他右手手背上的圖紋纏繞而去,圖紋上白光涌現(xiàn),忽明忽暗,一股白氣自下而上彌漫周身,不多時,掌心處米粒大小的星石化作流光,便消失不見了。
“不行,太少了,繼續(xù)“,許瀟然又拿起一顆三階星石,瘋狂得修煉著。
直到第五顆三階星石在許瀟然掌心中消失不見,他丹田之內(nèi),傳來了幾聲轟鳴之音,一股異樣的森白色內(nèi)力氣流從丹田深處應(yīng)運(yùn)而生,內(nèi)力旋渦不斷被新生的森白色氣流吞噬吸收,丹田可容納的空間不斷被拓展。
“砰...“,一股氣壓從其周身向外擠出,旁邊的槐樹被亂流打亂,拜服而下;
“誰呀,小老頭在休息呢.“,沐王爺被震落到地面,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環(huán)顧四周,各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許瀟然收起功力,觀察著丹田內(nèi)的情況:丹田內(nèi),重歸平靜,一顆森白色的小水滴在'湖面'之上晃悠著。
一股新生的內(nèi)力,纏繞其周身,四肢八骸通透舒暢,三品宗師。
可惜,時輪明凈功法才開始練至第一層:奪息。
其實(shí),許瀟然不知,他手背上的圖紋天生便有奪息功能,只不過不懂使用的方法而已。
“喂,小子都快半柱香了,你好了沒?“,孫老頭拍了拍快要睡著的春花,對著許瀟然喊道:
“準(zhǔn)備好了“,許瀟然抖了抖身上的衣袍,向著中圈附近走了過來。
慕白靠在樹干上,叉著手觀察著許瀟然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一臉漿糊,心里感嘆,人比人氣死人吶。
一把黝黑的長槍出現(xiàn)在許瀟然手中,手握長槍,空中盤旋,向前一劃,槍尖指地,對著春花說道:“來“;
為了避開此門親事,必須全力以赴,他知道現(xiàn)在的銀河之星只能指路,否則另一個人出來,他將魂飛魄散。
“嘿嘿,如意郎君,本姑娘會好好疼你的“,春花拎起木錘直奔而來,離對方不足兩米,陡然躍起,木錘向著對方頭頂砸落。
許瀟然手腕急轉(zhuǎn),輕身躍起,槍如游龍,向著對方的木錘直奔而去。
“錚...“。
一道白影倒飛十多米遠(yuǎn),掉落地面,塵土飛揚(yáng)。
春花腳上一蹬,身體加速,手臂向前一探,手掌向著躺在地上的許瀟然抓去。
“嘿嘿,跟本姑娘硬碰硬,你是第一個“,春花抓著許瀟然的脖頸處,提了起來。
“誒,傻小子,你得用巧勁才有可能擊敗對方“,沐王爺看著場上情景,搖了搖頭,對著許瀟然喊道:
身在半空的許瀟然,嘴角一絲鮮血滲出,他緊咬牙齦,雙腳微蹬,向著對方手臂夾去,左手同時扣住對方的拇指,身體順著對方手臂向外一旋。
“啪...“。
春花捂著手指,退后幾米遠(yuǎn),臉上滿是撕牙裂嘴的表情;
“奪息“,許瀟然手背圖紋中心處,一股森白色氣流緩緩的向著全身包裹而來“嗡“一道人影向著對方直奔而去,長槍探出,鮮草顫動;
春花拎起木錘,對著槍尖橫拍過去。
“錚...“。
一道白影被敲飛至空中。
“許小子,你怎么就不聽勸呢,別硬碰硬“,沐王爺躬身躍下樹枝,腳跺地面,顯得十分生氣。
許瀟然只身空中,雙腳彎曲,向前蹬去,身形翻轉(zhuǎn),槍隨身動,向著對方直沖而下。
“嘿嘿,看你有多大力氣“,春花握住錘柄,探出錘頭,向著槍尖頂了過去。
“錚...“。
春花手握木錘,倒退幾米遠(yuǎn),后背撞到旁邊一顆槐樹,樹干震動,樹葉墜落而下。
“有點(diǎn)意思“;
許瀟然雙腳著地,持槍直刺過來,春花喘著粗氣,拎起木錘橫掃。
“錚...“槍尖被檔開。
單掌撐地,身隨槍動,原地旋轉(zhuǎn),雙腳踢出;
“嘿嘿,這花拳繡腿沒用,吃定你了“,春花抬起手臂對著雙腳檔去。
“啪...“;
單腳撐地,以力借力,長槍纏腕,手中一抖,長槍直奔對方要害處。
“娘呀“,春花看著近在咫尺的槍尖,拖著肥胖身體向著旁邊一滾。
“咔嚓“長槍穿透樹干,不過被卡住了。
“嘿嘿,這次看你往哪里逃“,春花拎起木錘,橫掃過來。
許瀟然手拉槍桿,槍桿晃動,以力借力,躬身躍起,躲過木錘,盤旋而下,腳踩槍桿,身體翻轉(zhuǎn),向著槐樹身后躍去,手握長槍另一端,用力一抽,整個長槍從樹干處剝離出來,“沙沙...“聲響起,木屑紛飛。
“再來“,
許瀟然身形加速,持槍而來,距離對方不足兩米,側(cè)身躍起,槍桿順勢拍下。
“孺子不可教也“,沐王爺拎著酒葫蘆,唱著小曲,走到慕白跟前說道:
“未必“,慕白看著場上的局勢,心中大定,看來許瀟然掌握了個中精髓了。
沐王爺?shù)呐袛嗖⑽村e,卻不知'奪息'的存在,每一次碰撞,春花的內(nèi)力都會轉(zhuǎn)化成白色顆粒填補(bǔ)許瀟然手中長槍,因功力差異的不足,此消彼長,而慕白看到的正是此處。
春花大口喘著粗氣,她感覺從未如此疲憊,拎起木錘向著槍桿頂了過去。
“砰..“;
此時,許瀟然的長槍像喝飽泉水的稻草一般,從未如此柔軟,槍桿雖被檔開,槍尖卻轉(zhuǎn)彎劃向?qū)Ψ降氖直邸?p> “噗...“一絲鮮血濺出。
“你使的什么妖法,內(nèi)力怎么外泄了“,春花拿出絲帕扎住傷口,怒目圓瞪,問道:
許瀟然并未搭話,持槍前沖,槍尖撐地,深入兩寸,雙手握槍,雙腳踏出。
春花眼眸充血,拎起木錘向上一抬。
“嗒...“
許瀟然雙腳連蹬木錘,一束白影,越過春花頭頂,雙腳輕巧落地,長槍橫拍。
“啪...“槍桿塵灰四散;
春花腳步站立不穩(wěn),一個踉蹌,趴在草地上,一時半會起不來。
“你作弊...不算,不算.“,趴在草地上的春花大喊大叫,一副死不認(rèn)賬的模樣。
“春花姑娘,你輸了“,許瀟然收槍杵在原地,瞥了一眼春花的后背,看向?qū)O老頭,說道:
沐王爺嘴巴合不攏的表情,停滯在臉上;
慕白瞄了一眼沐王爺,向著場中央走了過去,拱手說道:“恭喜許兄弟,功力大進(jìn)“。
“嘿嘿,僥幸,僥幸.“,許瀟然一臉傻笑得撓了撓頭。
也是,如果沒有慕白的幫忙,恐怕這場比武招親,怕是要順利通過了。
“不算,不算,剛才睡著了,重來“,孫老頭氣急敗壞得走到場中央,大聲喊道:
“嘿嘿,孫老頭,說話要算話,不然天雷要降臨咯.“,沐王爺收回心神,環(huán)顧四周,戲謔道:
“春花,你起來繼續(xù),不然,你以后找不到如意郎君,可別怪你父親“,孫老頭向著躺在地上的春花催促道:
“現(xiàn)在喘氣都困難,實(shí)在是打不動了,不來了,不來了“,春花趴在地上,雙手亂舞。
“姐啊,你也真沒用,送上門也捉不住,來,起來“,秋月捋了捋額頭上的青絲,扶起春花,質(zhì)問道:
“其實(shí),花月夜很不錯,這兩日多謝姑娘的照顧,我們還有急事要辦,江湖有緣再敘“,許瀟然對著春花、秋月,情真意切得拱手說道:
“江湖有緣再敘,許公子多保重.“,春花、秋月看到對方的表情,躬身回道:
許瀟然手心緊緊握住花月夜的手,淚流滿面得囑托道:“花兄,兩個姑娘的終身大事,便拜托你了“;
花月夜轉(zhuǎn)頭看向正在揮手道別的兩女,實(shí)在忍受不住胃里翻江倒海般感覺,一口苦膽水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