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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瑾風(fēng)云記

第十一章:昌翼不負眾望中狀元,夢雅千方百計阻姻緣。

翼瑾風(fēng)云記 理機關(guān)道 12765 2021-10-29 14:09:30

  夢雅和小玉也到了東京城,夢雅更加迷惘不已,手足無措了。夢雅感嘆道:“在這四衢八街的東京城尋一人,無疑于大海撈針,且大比之日日益迫近,該如何是好?”小玉回道:“小姐不要灰心,我們就一條街道一條街道找,一家客棧一家客棧找,定能找到少爺”。夢雅答道:“只好如此了”。那二十軍士也愿意幫夢雅尋人,他們分成幾隊,開始在東京城尋找昌翼。

  昌翼與朱瑾每日讀書溫習(xí),彈琴賦詩,論古談今,志趣相投。閑暇之余,還能吊古尋幽,寄情山水,情意相通。二人亦在朝夕相處之間,卿卿我我,濃情蜜意,海誓山盟。

  夢雅和小玉一連幾日追蹤覓影,幾乎尋遍了四衢八街的客棧,皆不見昌翼蹤影。

  大比之日已到,經(jīng)過如火如荼的應(yīng)試,最終昌翼從幾千考生中脫穎而出,被皇帝朱友貞御賜為新科狀元,趙巖為榜眼,李振之子李旭輝為探花,三人皆向皇帝朱友貞跪拜謝恩。朱友貞敕旨昌翼夸馬游街三日,以示尊崇,并令太尉楊師厚代替自己設(shè)宴,嘉獎新科進士,以示恩澤。

  昌翼頭戴紫金大紅帽,身著艷麗大紅袍,腳蹬深黑長靴,侍從前簇后擁,衙役鳴鑼開道,甚是威風(fēng)。士紳商賈和平民百姓更是為了一睹新科狀元的風(fēng)采,竟將東京街道圍得水泄不通。昌翼終于體會到了“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的快感,也亦理解“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朝看盡長安花”的心境,此等感覺簡直妙不可言。

  夢雅和小玉見東京街頭巷尾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甚是詫異,一番打聽后,才知道是新科狀元袁昌翼在夸馬游街。夢雅和小玉大步流星,不一會趕上了游街隊伍,攔住了游街隊伍的去路,昌翼定睛一看,原來是妹妹夢雅,昌翼喜出望外,便將夢雅和小玉一并帶回了狀元府。

  昌翼給夢雅興致勃勃的介紹狀元府如何氣派非凡,金碧輝煌,但夢雅全程一副心不在焉,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讓昌翼頓時沒了心情。昌翼不解的問道:“想當(dāng)日妹妹送我出村,臨別贈言他日相見之日,愿兄長已蟾宮折桂,必千杯相慶。愚兄每時每刻牢記于心,并以此言自勉自省。如今愚兄僥幸高中,妹妹不為我喜,反而愁眉不展,不知為何?”夢雅答道:“兄長不負眾望高中狀元,真乃可喜可賀,只是...只是...”。昌翼見夢雅吞吞吐吐,疑惑不解,說道:“只是什么?妹妹不妨直言相告”。夢雅心想不知道給兄長從何說起,如若直言相告,兄長亦未必會全信,可能還會適得其反,此事還是等爹娘到京城再說,便對昌翼言道:“兄長不必擔(dān)心我,我只是舟車勞頓已久,才會身心俱疲,休息幾日便可無事”。昌翼答道:“既然如此,就請妹妹在狀元府休息幾日,養(yǎng)精蓄銳,我還要去赴瓊林宴”。夢雅回道:“兄長請便”。

  昌翼走后,夢雅對小玉說道:“我們還是來遲一步,兄長如今已高中,形勢現(xiàn)在更加糟糕,我急需與爹娘修書一封,講明京城事由,邀他們極速到京,以免事態(tài)更加惡化”。小玉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昌翼趙巖李旭輝等人共赴瓊林宴。昌翼到達文華殿后,看見趙巖等人早已虛席以待了。

  趙巖見昌翼走來,忙迎過去,言道:“袁兄果然名不虛傳,狀元之位亦是手到擒來,我趙某自愧不如,輸?shù)眯姆诜?。昌翼回道:“趙兄過謙了,我只是僥幸而已。你我兄弟聚仙樓一別已有數(shù)月,今日重逢可要一醉方休”。趙巖答道:“有勞袁兄對我掛念,醉酒就大可不必了,如今你我皆是天子門生,得注意禮節(jié)”。昌翼答道:“趙兄教訓(xùn)的是,都是我口不擇言,是我冒失了”。趙巖答道:“我也是一時之言,望袁兄不要放在心上,袁兄這邊請”。昌翼回道:“閑談之語,自當(dāng)一笑置之,趙兄請”。

  昌翼坐到自己位子后,對趙巖說道:“想必那位就是李探花吧”。趙巖回道:“袁兄果然目光如炬,來我給你引見”。昌翼回道:“有勞趙兄了”。

  昌翼隨趙巖來到李旭輝位前,趙巖說道:“李探花,我給你引見,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今科狀元袁昌翼”。李旭輝聞言,趕緊起身回道:“袁狀元文思泉涌,才高八斗,今日得見,小可三生有幸”。昌翼回道:“李探花你也不遑多讓,我袁某也對你仰慕已久”。李旭輝回道:“我那點墨水,可不敢在狀元和榜眼面前班門弄斧”。趙巖答道:“李探花你可是名門之后,令尊丞相大人隨太祖爺南征北戰(zhàn),為大梁立下了赫赫之功。如今位居三公,可是受萬民敬仰”。李旭輝回道:“家父確實有功與朝廷,可小可至今寸功未有,不敢與家父相比”。昌翼言道:“虎父無犬子,李探花自有過人之處,李丞相之名聞名遐邇,乃大梁的柱國,英雄蓋世,我敬佩不已,如若李探花不嫌我唐突的話,我還想去您府上拜謁丞相大人”。李旭輝回道:“袁狀元能光臨我府,小可歡迎之至,家父自然也是高興不已”。

  突然,楊師厚進來言道:“老夫看各位談得不亦說乎,不知諸位在談些什么呢?”眾人異口同聲答道:“拜見太尉大人”。楊師厚回道:“各位免禮,你們都是此次殿試中的佼佼者,亦是棟梁之才,我們大梁以后的繁榮昌盛就靠你們了”。眾人齊聲答道:“謹遵太尉大人教誨,愿為大梁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楊師厚言道:“老夫奉陛下旨意,特來為眾位賜宴,來人上酒菜”。眾人答道:“謝陛下隆恩”。

  楊師厚端起酒杯,言道:“承蒙陛下隆恩,讓老夫能與你等棟梁之才在此共襄盛舉,老夫我不甚榮幸,為表心意,老夫先干為敬”。眾人聞言皆答道:“不敢當(dāng),太尉大人德高望重,還是我等敬太尉大人”。說完,眾人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楊師厚言道:“與你等朝氣蓬勃之人今日共處一室,老夫也頓感容光煥發(fā),神采奕奕,老夫今日高興,再飲一杯”。眾人皆答道:“我等陪太尉大人滿飲此杯”。楊師厚言道:“今日乃你們金榜題名的大好日子,你們都不必拘束,在此權(quán)當(dāng)自家,吃好喝好”。眾人皆答道:“謝太尉大人”。

  眾人都在吃宴之時,楊師厚緩緩走到昌翼面前,言道:“想必這位就是新科狀元袁昌翼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昌翼趕緊站起來回道:“正是學(xué)生”。楊師厚言道:“狀元一手錦繡文章,秀口一吐,便是整個大梁,你乃胸中有溝壑之人,老夫我贊嘆不已,陛下對你更是推崇備至,望狀元今后全心全意能為朝廷出謀劃策,大梁的明日就靠你們這些新生力量了”。昌翼回道:“太尉大人過譽了,學(xué)生誠惶誠恐,學(xué)生愿一生追隨太尉大人”。楊師厚言道:“老夫已垂垂老矣,不中用了,大梁的明日還要仰仗你等”。昌翼回道:“太尉大人正是春秋鼎盛之時,何謂言老?學(xué)生有個不情之請,望太尉大人能夠允準(zhǔn)”。楊師厚回道:“狀元請說”。昌翼回道:“學(xué)生愿棄筆投戎,愿跟隨太尉大人上陣殺敵,馬革裹尸,掃清六合”。楊師厚聞言,大驚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夫真是小看你了,本以為你只是文弱書生,沒想到你竟有如此雄心壯志,真讓老夫刮目相看”。昌翼答道:“寧為百夫長,不做一書生”。楊師厚言道:“袁狀元豪氣干云,老夫我求之不得,只是你如今貴為新科狀元,老夫可不敢與陛下橫刀奪愛,此事還須稟明陛下,再行定奪”。昌翼答道:“一切聽太尉大人安排”。楊師厚言道:“老夫有一私事想問與袁狀元,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昌翼回道:“太尉大人請說,學(xué)生自當(dā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楊師厚言道:“袁狀元年方幾何?可曾成家?”昌翼回道:“學(xué)生今已20,不曾成家”。楊師厚言道:“如此老夫心中就有數(shù)了,老夫還有要事要辦,先行告辭”。昌翼回道:“學(xué)生送太尉大人”。

  楊師厚走后,趙巖郁郁寡歡,心想楊師厚狗眼看人低,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卻對袁昌翼情有獨鐘,不知道自己哪方面輸與袁昌翼呢?他袁昌翼何德何能?竟得太尉大人如此賞識,在瓊林宴上出盡了風(fēng)頭,自己則黯淡無光,趙巖越想越憤憤不平,自己殿試中比袁昌翼稍遜一籌,現(xiàn)在又被袁昌翼比了下去,這袁昌翼恐怕會成為自己仕途上的絆腳石,亦會成為自己人生路上棋逢對手的競爭者,自己絕不能甘心認輸,絕不能坐以待斃,低人一等,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除之而后快才是。

  楊師厚出了皇宮,就馬不停蹄往家趕,心想那袁昌翼才華橫溢,若能被自己招為東床快婿,不但可以納為己用,還可以解決婉兒的終身大事,豈不是一舉兩得嗎?楊師厚越想越覺得高興,便快馬加鞭往回趕。

  這邊朱瑾繞有興致的在歌唱,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丫鬟香草半開玩笑說道:“公主,您可真有閑情逸致啊,您的心上人都被人搶走了”。朱瑾害羞的回道:“香草你胡說什么呢?小心我撕爛你的嘴”。香草回道:“公主您連我都瞞著??!雖然我只是丫鬟,可是咱倆一塊長大的,您心中想什么我都了然于胸,何況前幾日我都瞥見您出門偷偷約會了,您還不承認嗎?”朱瑾答道:“那就算我有心上人吧,可為何被人搶走呢?你肯定是在信口胡謅”。香草回道:“我聽聞新科狀元文質(zhì)彬彬,滿腹經(jīng)綸,今日夸馬游街更是名聲大噪,瓊林宴上深得太尉大人賞識,滿朝文武更是對其贊不絕口”。朱瑾得意的回道:“這不正說明我目光如炬嗎?有識人之明嗎?昌翼出類拔萃嗎?”香草答道:“您可真是我的傻公主啊!如此良人,京城達官顯赫,士紳商賈之家必爭先恐后與新科狀元結(jié)親納婚。倘若被人捷足先登,公主您就悔之晚矣了”。朱瑾回道:“香草你胡說,昌翼對我情深意重,忠貞不渝,此生非我不娶,我也非他不嫁,定然不會變心負我”。香草答道:“公主啊!男人都是見異思遷,生性涼薄,自古皆然。表面與你甜言蜜語,背后與他人廝混常有之”。朱瑾回道:“香草你越說越?jīng)]邊了,我不理你了”。說著,朱瑾便拿起一本書觀看,香草言道:“公主您真是氣定神閑,即使?fàn)钤獮槿颂幨乐档眯刨?,可不能保證他會在百花叢中過,絲毫不沾身吧。如若您對他真的有情有義,真的愿與他比翼連枝,就應(yīng)該求陛下為你們賜婚,讓此事蓋棺定論,那您真的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朱瑾聽完香草一席話覺得有點道理,決定進宮求皇兄朱友貞賜婚。

  楊師厚回到楊府滿頭大汗,婉兒見此連忙倒茶,言道:“父親大人,請用茶,您何故如此?”楊師厚回道:“趕路趕得太急,累得為父上氣不接下氣”。婉兒答道:“父親大人可有急事?”楊師厚答道:“是大喜事,故為父迫不及待回來想告知與你”。婉兒回道:“可是父親大人又加官進爵了?”楊師厚回道:“為父位列三公,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加無可加了”。婉兒回道:“那還有何事?能讓父親大人如此高興”。楊師厚言道:“當(dāng)然是你的終身大事有著落了,為父當(dāng)然欣喜不已”。婉兒嬌羞的低下頭了,回道:“女兒寧愿一輩子陪著父親大人,也不愿嫁人”。楊師厚答道:“你這說什么胡話呢?自古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婉兒回道:“可我不想離開父親大人,也不想讓父親大人孤苦伶仃”。楊師厚言道:“那怎么行?為父已年老體衰,恐再陪不了你幾年了,你是為父的掌上明珠,為父自然要為你找一位如意郎君,為父才能放心離開”。婉兒答道:“爹爹您不許胡說,您老當(dāng)益壯,風(fēng)采依舊,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楊師厚言道:“為父也想長命百歲,也想一輩子陪著你,可時光老人不允許?。楦缸畲蟮男脑妇拖肟吹侥泔L(fēng)光出嫁,一輩子幸福美滿”。婉兒答道:“爹爹所言極是,是女兒糊涂了”。楊師厚言道“那你可有意中人?為父幫你牽線搭橋”。婉兒答道:“自古婚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女兒一切聽爹爹安排就是”。楊師厚言道:“你人生大事,為父不敢自專,得你稱心如意才行”。婉兒回道:“女兒久處閨房,未識得良人。想必爹爹心中已有人選,只要爹爹滿意,自是良配”。楊師厚言道:“為父確實心中有屬意人選,為父對他十分滿意,不知女兒能否鐘意?”婉兒回道:“不知是哪家公子王孫?讓爹爹如此滿意”。楊師厚答道:“是新科狀元袁昌翼,他劍眉星眸,玉樹臨風(fēng),又卓爾不群,和你乃是蘭菊庭芳,鳳凰于飛”。婉兒答道:“那狀元才學(xué)人品比之爹爹又如何?”楊師厚答道:“為父操刀傷錦,恐不能及他”。婉兒回道:“袁狀元博學(xué)多才,女兒亦有耳聞,夸馬游街之日更是滿城皆知,傳得神乎其神,女兒心癢難耐,也想一睹其真容,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讓滿城百姓如此神魂顛倒,只是無緣得見”。楊師厚言道:“既然女兒如此說,為父自當(dāng)立馬為你締結(jié)良緣”。婉兒回道:“可如此溫文爾雅,賢良方正之人,滿城皇親貴戚必爭著搶著與其結(jié)親,恐難落到女兒頭上”。楊師厚言道:“女兒,你多想了,我雖說不是什么皇親國戚,那也是位高權(quán)重,在京城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只要女兒你看中的東西,為父自然幫你拿到手,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與你爭搶夫君,除非他鼠目寸光,活得不耐煩了”。婉兒回道:“可女兒怕袁狀元看不上女兒,只是女兒自己一廂情愿,自作多情,那就貽笑大方了”。楊師厚答道:“女兒你不必妄自菲薄,你雖說不是金枝玉葉,那也是我楊師厚的掌上明珠,那也是雍容華貴,鐘靈毓秀的大家閨秀,配他袁昌翼綽綽有余”。婉兒答道:“那該讓何人為媒?”楊師厚言道:“為父自會請陛下賜婚,讓你風(fēng)光出嫁”。婉兒回道:“一切有勞爹爹操心”。楊師厚言道:“你就在家等為父消息,事不宜遲,為父馬上進宮求陛下賜婚”。婉兒回道:“女兒送爹爹,祝爹爹旗開得勝”。

  朱瑾進宮去見朱友貞,朱友貞問道:“皇妹已幾日不曾謀面,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朱瑾跪下說道:“臣妹求陛下賜婚”。朱友貞聞言大吃一驚,說道:“皇妹欲嫁何人?可有意中人?說與朕聽”。朱瑾答道:“臣妹與新科狀元袁昌翼早已情意相通,此生非他不嫁,求陛下賜婚”。朱友貞聞言說道:“皇妹眼光不錯,想那袁昌翼玉質(zhì)金相,才高八斗,乃棟梁之才,與皇妹你乃天作之合,佳偶天成啊”!朱瑾大喜道:“既然陛下對昌翼如此推崇,就請陛下賜婚”。朱友貞說道:“朕立刻下旨為你二人賜婚,并令欽天監(jiān)為你們選一黃道吉日,擇日為你們成婚”。朱瑾說道:“臣妹拜謝陛下隆恩”。朱友貞說道:“你我兄妹之間無須客氣”。

  朱瑾剛要出宮門,恰巧碰到了楊師厚。楊師厚見朱瑾迎面而來,趕緊言道“臣拜見長公主殿下”。朱瑾回道:“楊大人快快免禮”。楊師厚答道:“臣還要進宮面見陛下,不能久留,請恕臣失禮”。朱瑾回道:“楊大人請便”。

  楊師厚進宮,跪下言道:“微臣拜見陛下”。朱友貞回道:“太尉快快免禮平身,來人給太尉賜座”。楊師后回道:“多謝陛下”。朱友貞說道:“朕看太尉滿頭是汗,可否有急事?”楊師厚回道:“微臣此來是懇請陛下賜婚的”。朱友貞聞言,嘀咕道:“今日是什么黃道吉日,竟有這么多人想要賜婚”。楊師厚問道:“陛下剛才說什么?微臣老耳昏聵,沒有聽清楚,還請陛下再說一遍”。

  朱友貞說道:“沒有什么?太尉想為誰賜婚?”楊師厚回道:“是小女婉兒”。朱友貞問道:“婉兒欲嫁何人?”楊師厚脫口而出,說道:“今科狀元袁昌翼”。朱友貞聞言,嚇了一跳,回道:“怎么都想嫁袁昌翼???”楊師厚問道:“還有誰?”朱友貞回道:“實不相瞞,先前長公主說她與袁昌翼兩情相悅,求朕賜婚,朕已經(jīng)應(yīng)允了”。楊師厚回道:“那就能怪小女與袁狀元沒有緣分”。朱友貞說道:“太尉不必灰心喪氣,今科進士人才濟濟,與婉兒小姐也是良配,太尉大人可以隨便挑”。楊師厚回道:“可婉兒只對袁狀元情有獨鐘”。朱友貞說道:“這就難辦了,楊小姐雍容華貴,典雅大方,又是太尉大人掌中之寶,又不能委屈她做妾,朕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了?”楊師厚回道:“陛下不必為小女的事勞心費神了,微臣回府與小女講明實情,小女自會理解的”。朱友貞回道:“此事是朕對不住太尉大人”。楊師厚回道:“陛下言重了,凡事講求個先來后到”。朱友貞回道:“太尉大人深明大義,朕心幸甚”。

  薄暮時分,傳旨太監(jiān)鐘陽喊道:“皇帝圣旨到了”。昌翼趕緊帶著全府人出來跪聽圣旨,只見鐘陽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新科狀元袁昌翼,儀態(tài)俊美,品行高雅,學(xué)富五車,深孝朕躬。朕將胞妹蕭縣長公主許配與你,擇日成婚,望你善待公主,舉案齊眉”。

  見昌翼半天紋絲不動,鐘陽不解的問道:“狀元為何不接旨”?昌翼答道:“我已有傾心之人,不能承其皇帝陛下美意,故而不能接旨,還望大人回去如實向陛下稟報”。鐘陽說道:“大膽,你竟敢違抗圣旨,不要命了嗎?何況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屬平常,別叫我為難”。昌翼斬釘截鐵說道:“我絕不做那薄情寡義之人,定不會負佳人的”。

  朱瑾聽到昌翼對自己如此癡心,感動不已,站出來說道:“我就是蕭縣長公主,你還不接旨嗎?”昌翼抬頭一看是朱瑾,便興高采烈說道:“臣接旨”。

  鐘陽走后,昌翼對朱瑾說道:“今日真的是高興,喜事接二連三,先是偶遇家中妹妹,現(xiàn)又承蒙陛下賜婚,真的是三生有幸”。朱瑾說道:“你不會怪罪我先前與你沒有言明身份吧”。昌翼笑著說道:“你倘若早日言明你是公主,我早避而遠之了,哪敢靠近?”朱瑾說道:“我又不是母老虎,有這么可怕嗎?”

  夢雅在屋內(nèi)看著這二人如此甜蜜,不由得心生干醋。小玉也看不下去了,出來說道:“少爺,您可是讀圣賢書之人,這般在大庭廣眾之下與陌生女子摟摟抱抱,打情罵俏,有傷風(fēng)化??!”。昌翼見小玉出言不遜,忙制止道:“小玉,你不許胡言亂語,此乃長公主殿下,亦是我未過門的夫人,你不許無禮”。小玉見昌翼如此維護朱瑾,氣得跑了。

  小玉氣憤的對夢雅抱怨道:“小姐您也看見了,少爺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們?nèi)绾蜗蚶蠣斀淮?!此前少爺中狀元已是犯了老爺大忌,現(xiàn)在又被皇帝賜婚,老爺知道后還不被氣死嗎?少爺現(xiàn)在公然違背老爺,簡直大逆不道,我們該如何是好?”夢雅說道:“此事越來越棘手,不知道父親大人幾時才能到京城,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兄長一錯再錯下去”。小玉說道:“小姐您打算怎么做?”夢雅說道:“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只能暫行緩兵之計,你先去大街上找一江湖術(shù)士,花錢買通他,讓他替兄長和朱瑾合假的八字”。小玉說道:“小姐,此法太損了吧”。夢雅無奈的說道:“我已黔驢技窮了,為了不讓兄長繼續(xù)沉淪下去,只好出此下策了”。小玉說道:“小姐用心良苦,我明白了,馬上去辦”。

  小玉走后,夢雅從臥房出來,來到正廳后,見昌翼朱瑾二人正在卿卿我我,你儂我意的,好不甜蜜。夢雅故意咳嗽了一聲,昌翼和朱瑾見有人進來,急忙害羞得散開了。昌翼轉(zhuǎn)眼一看原來是妹妹夢雅,急忙說道:“妹妹快過來,見過長公主殿下”。夢雅忙向朱瑾作揖答道:“民女見過長公主殿下”。朱瑾連忙扶起夢雅說道:“果然是天生麗質(zhì),溫婉可人,怪不得昌翼對你贊不絕口”。夢雅也不甘示弱回道:“公主也不遑多讓,果然是傾國傾城,怪不得兄長對您癡心不改”。朱瑾答道:“妹妹清新可人,我正好有禮物送與你”。說著,取下自己頭上的發(fā)簪欲交與夢雅,誰知夢雅回道:“我只是粗俗不堪的鄉(xiāng)下丫頭,哪比得上公主您金枝玉葉呢?此等貴重禮物,民女不配,公主還是留著自己用吧”。朱瑾聞言,尷尬不已,昌翼見二人有點明爭暗斗,劍拔弩張之勢,急忙說道:“你我二人皆是我的親人,都是絕世佳人,不分伯仲”。夢雅生氣的說道:“兄長你只會當(dāng)和事佬,我有事與你商量”。昌翼說道:“既然有事,妹妹直說無妨”。

  夢雅說道:“我有家事與你商量,有外人在場,豈可明言?”昌翼答道:“公主是你的嫂子,不是外人”。夢雅說道:“等過門再說,現(xiàn)在還不是”。朱瑾覺得夢雅處處針對自己,心里不舒服,決定抽身而退,便說道:“現(xiàn)在時辰不早,我正好回宮有事要向陛下面奏,就不打擾你們了”。昌翼說道:“公主,我送你出府”。夢雅見昌翼撇下自己,頭也不回的走了,醋意更濃了。朱瑾邊走邊說道:“我不知與夢雅妹妹有何誤會,為何她對我處處針對,敵意甚濃?”昌翼說道:“公主多慮了,夢雅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對公主絕無惡意,公主千萬別放在心上”。朱瑾說道:“我豈能與她置氣,豈不顯得我小肚雞腸,你回吧,明日我再來看你”。昌翼讓香草仔細照顧朱瑾,昌翼一路目送朱瑾轎子消失在人海中,才回駙馬府。

  袁華夫婦接到夢雅書信后,頓感天塌地陷了,和張心健商議后,袁華決定和張心健共赴東京。

  昌翼見夢雅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忙問道:“妹妹你不是有事與我商議嗎?”夢雅不情愿的回道:“你眼里只有你的公主,哪會理會我的存在???”昌翼說道:“剛才怠慢妹妹之處,我向妹妹賠禮道歉”。夢雅回道:“我可不敢讓新科狀元向我賠禮”。昌翼答道:“妹妹你就大人有大量,饒恕我好嗎?”小玉進入正堂后,對夢雅耳語了一番。夢雅說道:“不是妹妹我小氣,只是兄長行事過于草率了,婚姻乃人生大事,兩人合八字乃天經(jīng)地義的,兄長你和朱瑾沒有合八字,就私定終身,有違常理“。昌翼答道:“八字乃迷信邪說,不足深信,何況我與朱瑾兩情相悅,情比金堅,沒有合八字之必要”。

  夢雅爭鋒相對道:“合八字乃祖宗習(xí)俗,自古有之。如若你與朱瑾真的是良配,八字自是相得益彰,合一下有何不可?”昌翼答道:“純屬多此一舉,就算了吧”。夢雅說道:“要想我原諒你,就必須聽我的,合八字”。昌翼見夢雅如此堅持,就勉強答應(yīng)了。

  夢雅也是心急火燎的,做起事來更是雷厲風(fēng)行,對昌翼說道:“兄長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事不宜遲,就今日請人合八字吧”。昌翼以為夢雅只是隨口一說,誰知夢雅竟如此重視,昌翼說道:“用不著如此迫不及待吧”。夢雅答道:“此乃兄長人生大事,焉能不急?”昌翼說道:“那也無人可合?。 ?p>  忽然門外有人喊道:“合八字打卦算命呢”。夢雅聞言大笑道:“真乃天助我也,說曹操到曹操就到,小玉,你快去請先生進府”。小玉極速出府,不一會,便帶來了一位頭戴黃帽,身著黃袍,左手執(zhí)搖鈴,右手拿招幡布,白發(fā)徐徐的江湖術(shù)士。昌翼見此說道:“江湖術(shù)士,未免太兒戲了吧”。術(shù)士聞言說道:“駙馬爺,你莫要小瞧與我,貧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驅(qū)魔御鬼,無所不能”。昌翼說道:“你莫要拿話誆我,我就不信你有如此本事”。夢雅說道:“道長,既然我兄長對你不信,有什么一技之長就拿出來,讓我們一睹為快”。江湖術(shù)士說道:“駙馬爺從小就能出口成章,且心地善良。八歲那年曾救過一位中箭之人,進京途中又救過一位少年郎。與當(dāng)朝公主偶遇邂逅,兩情相悅,進京后,更是一舉高中狀元,可謂一帆風(fēng)順,平步青云啊”。昌翼聽罷,說道:“道長仙風(fēng)道骨,本領(lǐng)通天,先前我對道長有輕蔑之語,望道長見諒”。江湖術(shù)士說道:“駙馬爺過獎了”。昌翼說道:“今日天色已晚,就請道長暫住本府一晚,明日再測八字”。江湖術(shù)士說道:“那老朽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昌翼讓小赫帶道長前去休息。

  夢雅和小玉回到臥房后,小玉夢雅說道:“辛虧小姐今日有先見之明,提前讓我把少爺?shù)那闆r告知道長,才能天衣無縫,不然少爺定然不會相信”。夢雅說道:“即使如此,兄長亦未必會全信,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能拖到父親到達京城”。小玉說道:“那如若少爺不信,該如何是好?”夢雅說道:“只好聽天由命吧,我有點累了,你也去睡吧”。小玉說道:“等小姐安睡后,我再去休息”。

  第二日,江湖術(shù)士給昌翼朱瑾二人合八字。江湖術(shù)士合完說道:“你倆命里相沖相克,品行相悖,如若近期強行成婚,將會有血光之災(zāi)”。昌翼大驚道:“先生,可有破解之法”。江湖術(shù)士說道:“多做行善積德,扶危濟困之事,即可破解,三年以后你們就可成婚”。說罷,轉(zhuǎn)頭離開,昌翼喊道:“先生還沒有給賞錢呢?”江湖術(shù)士說道:“分文不取,你我他日還會相見”。小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明明說的是一月后,道長為何會說是三年以后呢?夢雅見昌翼和朱瑾暫時成不了親,自是心滿意足。

  袁華和張心健馬不停蹄趕往京城,朱瑾忙著給自己做嫁衣,自從合八字之后,昌翼心情低落,做事也是沒精打采的。夢雅看到昌翼荼靡不振,心里內(nèi)疚不已,本想給昌翼說明合八字的真相,又怕昌翼和朱瑾成婚,夢雅心中也是煎熬難耐,只期盼著父親早日趕到京城。

  朱瑾邀昌翼到汴河賞景,誰知昌翼一副心不在焉,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讓朱瑾擔(dān)心不已。朱瑾對昌翼說道:“你今日荼靡不振,說話也是顛三倒四,著實讓我擔(dān)心”。昌翼解釋道:“最近幾日,公務(wù)繁多,我忙得不亦樂乎,休息不足,因而今日精神欠奉,力不從心”。朱瑾說道:“既然如此,我?guī)闳ヒ婈愄t(yī),讓他替你對癥下藥”。昌翼答道:“這只是小疾,無須勞師動眾的,我只需靜養(yǎng)幾日,便可無事”。朱瑾說道:“雖是小疾,可馬虎不得,還是讓陳太醫(yī)診脈問治一番,我才可寬心”。昌翼生怕被陳太醫(yī)看出端倪,連連推諉道:“此等小事,就不勞煩太醫(yī)院了,我心懷內(nèi)疚,還是不去了”。朱瑾說道:“去痛除疾,救死扶傷乃太醫(yī)院職責(zé)之所在,又何言麻煩呢?”昌翼答道:“我現(xiàn)在已神清氣爽,完好如初了,沒有去太醫(yī)院的必要了”。朱瑾見昌翼前言不搭后語,心中篤定昌翼一定有事瞞著她,故連連追問道:“昌翼,你我二人早已情真意切,海誓山盟了,理應(yīng)患難與共,坦誠相待”。昌翼說道:“那是自然,我定會對你一心一意,絕不變心”。朱瑾說道:“既然如此,你今日為何有事對我藏著掖著?為何不能對我和盤托出?”昌翼見朱瑾連連追問,便覺隱瞞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說道:“只因我前幾日偶遇一江湖術(shù)士,他言說我與你八字不合,命里相沖相克,不宜成婚,故我這幾日心煩意亂,焦躁不安”。朱瑾聽罷,不以為然說道:“江湖術(shù)士之言豈能輕信?他們大行坑蒙拐騙之道。何況你一直對迷信鬼神之說嗤之以鼻,今日為何被江湖術(shù)士之言唬住,自尋煩惱呢?”昌翼說道:“我亦半信半疑,可吉兇難測。也許就是我杞人憂天呢”。朱瑾答道:“江湖術(shù)士之言不可深信。欽天監(jiān)胡天罡大人深諳奇門遁甲之道,精通五行八卦之說。他神通廣大,我們可向他問詢生辰八字”。昌翼答道:“如此甚好,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胡大人“。

  昌翼和朱瑾到達欽天監(jiān)后,向胡天罡大人講明了事情來由,胡天罡問了二人生辰八字后,若有深思了一會,便說道:“公主和駙馬八字相得益彰,你們二人郎才女貌,若比翼連枝,乃天作之合,今后必然是琴瑟和鳴,伉儷情深“。朱瑾昌翼二人聞言皆大歡喜,深情感謝了胡天罡。胡天罡一席話更加堅定了朱瑾和昌翼比翼連枝,攜手相伴的決心。

  昌翼回到駙馬府,自是喜上眉梢,一連痛飲了幾杯。夢雅見狀不解的問道:“兄長你有何喜事?竟如此開懷暢飲”。昌翼答道:“妹妹你有所不知,那江湖術(shù)士乃徹頭徹尾的大騙子,一通胡說八道,說什么我與朱瑾八字不合,說什么不宜成婚,說什么有血光之災(zāi),一切皆是無稽之談??尚Π?!可笑啊!”夢雅聞言大驚失色,想不到這么快就被揭露了,趕緊說道:“兄長你定是喝多了,我給你去弄點醒酒湯,道長之言豈會有假?”昌翼辯駁道:“什么道長?他只是信口胡說的騙子,欽天監(jiān)胡大人才是真才實學(xué),神通廣大”。夢雅答道:“那兄長接下來打算如何做?”昌翼說道:“奉旨成婚”。夢雅眼見一計不成只能心生一計,說道:“兄長和朱瑾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此乃幸事,我亦真心為你二人高興。只是自古婚姻,父母之命,你和朱瑾雖是皇帝賜婚,那也需爹娘在側(cè)觀禮,一來你和朱瑾可盡孝爹娘,二來也可了卻爹娘心頭大事,一家人和和睦睦,共襄盛舉,豈不美哉!”昌翼恍然大悟道:“妹妹言之有理,我差點誤了大事,我這就去與爹娘修書,邀請二位高堂進京觀禮”。夢雅說道:“兄長一片孝心可昭日月,妹妹我佩服”。昌翼答道:“妹妹過譽了,一切皆仰仗妹妹提醒,愚兄感激不盡”。說完,昌翼便去了書房。小玉對夢雅說道:“小姐,您可真有辦法”。夢雅苦笑道:“我亦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啊,只能祈求爹娘早日到京,解此危局,你去找人打聽打聽此去碭山書信來回幾日”。小玉說道:“這就去”。夢雅心想書信已寄六日有余,爹娘至今不到,真叫人擔(dān)心。

  朱友貞下旨令周皇后全權(quán)負責(zé)朱瑾出嫁事宜。周皇后令禮部準(zhǔn)備所需之物,令欽天監(jiān)選好黃道吉日,待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周皇后便向朱友貞復(fù)旨道:“這是禮部準(zhǔn)備的嫁妝清單,這是欽天監(jiān)測算的黃道吉日,請陛下過目”。朱友貞御覽后,說道:“一切全由皇后做主”。周皇后說道:“臣妾自從接到陛下圣旨后,每日誠惶誠恐,用心計劃,自知馬虎不得,只因公主乃陛下胞妹,身份貴重,臣妾恐不能做到面面俱到,讓公主滿意”。朱友貞說道:“皇后做事用心,朕都看在眼里,皇后盡管去做,朕亦會全力支持你”。周皇后說道:“臣妾想辦一家宴,邀請公主和駙馬赴宴,席間詢問公主駙馬還有何需求?以便臣妾準(zhǔn)備妥當(dāng)”。朱友貞說道:“皇后果然體貼賢惠,一切就以皇后所奏”。周皇后答道“謝陛下”。

  周皇后遂下懿旨給朱瑾和昌翼二人,邀他們二人赴宴。周皇后在宮中大擺宴席,朱瑾昌翼到達宮中,向周皇后跪拜道:“臣妹,臣向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周皇后說道:“公主駙馬快快請起,此乃家宴,二位都不必拘禮,二位都快快請坐”。朱瑾昌翼坐下后,周皇后說道:“陛下對公主駙馬成婚之事格外重視,特下詔旨,諭令禮部欽天監(jiān)仔細準(zhǔn)備”。說著,周皇后便讓侍女樂瑤拿來了清單,讓朱瑾昌翼觀之。周皇后說道:“你們先看看有沒有不合心意之處,告知本宮,好讓本宮為你們準(zhǔn)備停當(dāng)”。朱瑾看完說道:“皇后事無巨細,臣妹已別無所求,一切就聽皇后安排”。周皇后說道:“那駙馬還有何要求,盡管直說”。昌翼說道:“臣亦無所求,只是二位高堂遲遲未到京城,能否將成婚之日稍微改改”。周皇后說道:“這恐不行,下月初五乃千載難逢的黃道吉日。何況陛下已下圣旨,廣邀各國使節(jié)前來京城觀禮,到時也會大赦天下,普天同慶”。朱瑾說道:“駙馬乃至善至孝之人,成婚乃人生大事,若二位高堂不在身邊,恐留有遺憾。求皇后能否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圓了駙馬一片拳拳孝心”。周皇后思忖良久說道:“你們二人下月初五可先在京城成婚,爾后本宮會下一道懿旨,讓你們回鄉(xiāng)省親,你們可在家鄉(xiāng)再成親,就能與二位高堂同樂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昌翼朱瑾對此心滿意足,異口同聲答道:“一切就聽皇后娘娘安排”。周皇后說道:“你們滿意就好,成婚之事已安排妥當(dāng),那就上菜”。說著令侍女端來了各種菜肴,席間三人其樂融融,一片祥和之氣。

  昌翼回到府中,立馬讓小赫著手準(zhǔn)備婚禮之事,小赫帶著府中仆人開始布置,忙得不可開交。夢雅見狀不解的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呢?”仆人答道:“公主與駙馬已定于下月初五成婚,我們在奉管家之命進行布置”。仆人的話對夢雅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震得夢雅一時手足無措。小玉在旁提醒道:“小姐,我們應(yīng)該找少爺問個清楚明白”。

  夢雅氣沖沖的走進昌翼書房,質(zhì)問昌翼道:“兄長你怎么能言而無信呢?前日明明答應(yīng)我,等爹娘到京城,再成婚??扇缃駜扇詹坏剑憔统鰻柗礌柫?,你將我與爹娘置于何地啊”。昌翼無奈的說道:“我也無能為力,陛下金口已開,令我和朱瑾下月初五成婚,我亦倍感遺憾爹娘不在身旁。好在皇后隆恩浩蕩,我成婚后,便可和朱瑾回碭山省親,到時再與爹娘團聚,到時再和鄉(xiāng)里百姓同樂,也算意外之喜了,也算光耀門楣了,爹娘亦會理解我苦衷的”。夢雅反駁道:“你竟將出爾反爾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你做此齷齪之事,不以為恥,竟反以為榮。你如若執(zhí)意與朱瑾成婚,你就是不忠不孝,咱倆之間的兄妹之情就到此為止”。說罷,氣沖沖的扭頭就走,昌翼見夢雅如此生氣,趕緊解釋道:“妹妹,你聽我解釋好嗎?”夢雅頭也沒回離開了書房,小玉也補了一句說道:“少爺,你就執(zhí)迷不悟吧,老爺知道你和朱瑾成婚,會被你氣死的”。小玉也離開了書房。昌翼被夢雅小玉主仆二人一頓臭罵,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里委屈不已。

  夢雅見離昌翼朱瑾成婚之日還有兩日,爹娘至今未到,為了不讓昌翼釀成人間悲劇,夢雅決定向昌翼講明真相。

  夢雅對昌翼說道:“兄長,你寧愿舍棄與我二十載兄妹之情,也執(zhí)意與朱瑾成親嗎?”昌翼答道:“妹妹,你多慮了,你永遠都是我至親至愛的妹妹,朱瑾亦是我一生所愛之人,她對我一往情深,我不能忘恩負義,棄她于不顧。況且你也不想我成為始亂終棄,薄情寡義之人,遭世人唾罵吧”。夢雅說道:“兄長有情有義,有責(zé)有當(dāng),乃人間幸事,我也希望兄長能無憂無慮,有情人終成眷屬,只是你不能與朱瑾成親”。昌翼不解的說道:“我與朱瑾情意綿綿,早已海誓山盟,八字也是相得益彰,為何就不能成親?”夢雅答道:“你與朱家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就是我千方百計阻你與朱瑾成親的緣由”。昌翼說道:“妹妹說笑了吧,我與朱瑾此前素未謀面,京城與碭山相隔千里,不共戴天之仇從何而來?又從何說起?此前朱瑾更是三番兩次幫我脫困,與我亦有救命之恩。如此心地善良之人,怎么會與我有血海深仇呢?”夢雅說道:“是朱瑾之父朱溫殺了你的親生爹娘,還滅了你的族人,甚至篡奪了大唐江山,此乃國仇家恨”。昌翼說道:“我與你一奶同胞,親生爹娘尚在人世,又何言被朱溫所殺?大唐江山與我袁家更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夢雅答道:“你只是爹娘養(yǎng)子,你實乃已故大唐德王李瓊之子,這是李瓊印信,兄長一看便知”。昌翼說道:“不必看了,爹娘與李瓊關(guān)系密切,有一兩件李瓊之物也不足為奇,這又能說明什么呢?”夢雅驚訝道:“兄長是如何得知的?”昌翼答道:“我八歲那年就已得知。爹娘和張先生每日都會拜祭李瓊,且家中有一密室,專門擺放李瓊夫婦靈位,供爹娘緬懷。故妹妹你不用費盡心思編造此等故事來蒙騙我。我還有府衙之事亟待處理,就不陪你胡鬧了“。小玉趕緊說道:“小姐句句屬實,我可作證。我們臨行之前,老爺千叮萬囑,務(wù)必帶您回家,不能讓您應(yīng)試,不能讓您認賊作父??!更不能讓您蒙上不忠不孝之名。少爺,您就聽奴婢一回吧,趕緊懸崖勒馬,不能再冥頑不靈了”。昌翼怒道:“你沒大沒小,胡言亂語,仗著夢雅寵信,簡直肆無忌憚。你們二人先是收買江湖術(shù)士,假借八字之說,來蒙騙我,害我差點和朱瑾分道揚鑣。今日,你們更是變本加厲,撒下彌天大謊,尋我開心。你們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想法設(shè)法為難我,就是巴不得我與朱瑾一拍兩散,才能遂了你們心愿,你們用心何其毒也”。說罷,昌翼拂袖而去。只留夢雅和小玉面面相覷,無語凝噎,小玉對夢雅說道:“小姐,您就這樣一聲不吭,就這樣讓少爺走了,會出大事的”。夢雅答道:“我們一心一意為他著想,他竟說我們居心不良,我還有何話可說?我已身心俱疲,無計可施了,一切就聽天由命吧!”小玉無奈嘆息道:“老爺您到底在何方???能快點到京城嗎?不然一切真的就覆水難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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