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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瑾風云記

第二十四章:王彥璋大意失中都,夢雅無奈寄崔府。

翼瑾風云記 理機關道 5510 2021-11-09 19:15:02

  三日后,王彥璋率領大軍攻打惲州,梁軍氣勢如虹,李嗣源為避其鋒芒,命令唐軍高掛免戰(zhàn)牌。一連三日,任憑梁軍怎么挑釁謾罵,唐軍都是堅守不出。崔德璋見唐軍士氣受挫,主帥又怯弱不戰(zhàn),氣不過到中軍大營,對李嗣源言道:“梁軍如此盛氣凌人,末將愿領兵出去殺殺梁軍銳氣,請元帥允準”。李嗣源回道:“請崔將軍稍安勿躁,先回營枕戈待旦,等候本帥軍令”。崔德璋不解元帥為何如此怯弱,憤憤不平。李存璋等人繼續(xù)毛遂自薦,皆被李嗣源以相同理由駁回。

  第四日,王彥璋率領梁軍繼續(xù)向唐軍挑釁,唐軍根本無人理睬,對梁軍謾罵更是置若罔聞。梁軍士兵也是沒精打采,士氣失落,毫無動力,最后竟然放下手中兵器,席地而坐,全然不把城內唐軍放在眼里,王彥璋本人更是驕傲自滿,心想吹得宛若神明的李嗣源和袁昌翼也不過如此,用兵爾爾,我大兵壓境,他還不是未戰(zhàn)先怯,望風而逃。梁軍上下皆滋生輕敵心態(tài),放松了警惕,李嗣源眼見梁軍人困馬乏,遂命令唐軍傾巢而出,梁軍反應不及,在一片驚慌失措之中,就被唐軍斬于馬下,王彥璋率領梁軍且戰(zhàn)且退,狼狽不堪,損兵折將,丟盔棄甲,一路退回了中都。唐軍來到中都城下,叩關叫城,梁軍猶如驚弓之鳥,不敢出城應戰(zhàn)。李嗣源一時無計可施,只好屯兵于中都城外,令士兵就地扎營,休整幾日,準備全力攻取中都。

  夢雅和小玉一路上聽到唐軍勢如破竹,梁軍節(jié)節(jié)敗退的消息后,亢奮不已。

  李存勖害怕生變,命令大軍快馬加鞭,趕往惲州。不日便進抵惲州城,受到了惲州軍民的夾道歡迎,李存勖進城后,將惲州城防皆換成了自己親信,率領大軍坐鎮(zhèn)惲州,并令樞密使李乾宏前去李嗣源軍營傳旨督軍。

  朱友貞聞知李存勖大軍坐鎮(zhèn)惲州,中都即將失守的消息后,急召各路大軍回師徐州青州等地阻擋唐軍,拱衛(wèi)東京。

  李乾宏到達李嗣源中軍大營后,急忙向李嗣源傳達了圣旨。李嗣源聽完圣旨后,驚詫不已,連忙找袁昌翼商議攻取中都之策。李嗣源言道:“我軍多于梁軍數(shù)倍,攻取中都應是易如反掌之事。可圣旨上言道:“陛下?lián)?zhèn)惲州,是來相助我們攻取中都”不知是何道理?”昌翼聞言稍作思索后,回道:“定是朝中有奸佞小人向陛下進獻讒言,陛下疑我們之故,才讓樞密使李大人前來督軍”。李嗣源言道:“依軍師之言,我們該當如何?”昌翼答道:“昔日司馬昭據(jù)兵坐鎮(zhèn)長安,是疑鐘會和鄧艾,后鐘鄧二人皆死無葬身之地。如今陛下實乃在效仿司馬昭,但我們絕不能重蹈覆轍”。

  李嗣源女婿石敬瑭聞言驚道:“如此君疑臣,臣必死。不如我們破釜沉舟,引兵圍攻惲州,抓住陛下,由岳父您取而代之,豈不更好?”李嗣源聞言,大怒道:“不可大逆不道,先王對我恩重如山,我和陛下更是情同手足,豈可做此悖逆之事?此事以后休要再提。軍師,我女婿言不由衷,妄言非議,望軍師莫要放在心上,莫要怪罪”。石敬瑭毫不示弱言道:“我也不怕軍師向陛下通風報信,我早已想不吐不快了,我等將士在前線流血流汗,奮勇殺敵,可陛下不管不問士兵疾苦,一心享樂,還變本加厲,對我們將士掣肘制約,時時警惕,讓我等將士寒心”。昌翼言道:“石將軍請放心,我不會向陛下通風報信的,我們如今是一條繩子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是如今還未到魚死網(wǎng)破的時侯”。李嗣源言道:“那如今該當如何?才能此度過劫難”。昌翼答道:“我們只有不惜一切代價拿下中都,再由我和元帥二人親自去惲州向陛下請罪,陛下定不會怪罪我等,如此陛下疑慮可除,我們便能全身而退”。李嗣源言道:“就依軍師之言”。石敬瑭言道:“岳父不可糊涂啊!你們親赴惲州,豈不是狼入虎口嗎?若陛下發(fā)難,你們無力抗爭,就只能束手待擒了”。李嗣源言道:“那依你之見,我又該當如何?”石敬瑭回道:“岳父理應帶上幾十萬大軍向陛下勸諫,讓陛下除去身邊的小人,必須要除惡務盡,不然只是治標不治本,往后他們只會更加肆無忌憚來誹謗岳父”。昌翼言道:“不可,若我們帶著軍隊去見陛下,反而會弄巧成拙,給人落下口實,我們將背上逼宮叛國之罪,到時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再說陛下深得民心,三軍將士也未必會真心隨我們前去與陛下作對,搞不好還會自相殘殺,讓梁軍坐收漁利。如今只有我們主動向陛下示弱,以退為進,才是上策”。李嗣源言道:“軍師國士無雙,就以依軍師之言,當務之急先派兵攻打中都”。

  李嗣源下令唐軍強攻中都,受到了梁軍的拼死抵抗,唐軍在崔德璋石敬瑭等人的率領下,經(jīng)過三日三夜浴血奮戰(zhàn),終于攻破了中都,并生擒了王彥璋。李嗣源和昌翼二人連夜趕往惲州城向李存勖表明忠心。

  突然,張承憲向李存勖稟報道:“陛下,李嗣源和袁昌翼在城外求見”。李存勖聞言,大驚不已道:“他們帶了多少人馬?”張承憲答道:“未帶一兵一卒,只有他們二人孤身前來”。李存勖道:“如此,快請他二人進城”。

  李嗣源和昌翼來到李存勖行宮,跪在李存勖面前言道:“臣等特來向陛下請罪”。李存勖言道:“二位愛卿剛剛打下了中都,勞苦功高,與我大唐社稷厥功至偉,又何罪之有呢?”李嗣源和昌翼言道:“臣等不敢居功,只求陛下收回臣等兵權,讓臣等告老還鄉(xiāng)”。李存勖言道:“兩位愛卿正值春秋鼎盛之時,自當為大唐社稷披荊斬棘,又何言歸隱呢?莫不是朕有對不住二位愛卿的地方?請二位愛卿盡管直言,朕定當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李嗣源言道:“臣不敢,只是臣自幼和陛下一塊跟隨先王南征北戰(zhàn),與陛下親密無間,先王更是收臣為義子,恩重如山。如今朝中有奸佞小人妄言誹謗臣與陛下關系。長此以往下去,臣恐與陛下心生嫌隙,離心離德,大唐江山也會分崩離析,如今唯有臣交出兵權,才能解此大難”。李存勖回道:“兄長多慮了,朕決計沒有疑兄長之心。都是李家兒郎,還望兄長看在先王面子上,不計前嫌,留下來助朕掃平天下,完成先王遺愿”。李嗣源答道:“臣擔心以后還會發(fā)生類似之事”。李存勖言道:“決計不會,朕授兄長尚方寶劍,兄長可便宜行事,也可先斬后奏,不必事事請示朕”。李嗣源言道:“臣謝陛下隆恩”。李存勖扶起了李嗣源,言道“一切就有勞兄長了”。李嗣源和昌翼出行宮后,張承憲對李存勖言道:“陛下,李袁二人明顯恃寵而驕,可陛下為何還要對他們一再忍讓?這樣只會讓他們更加有恃無恐”。李存勖言道:“如今天下未平,朕還要仰仗他們統(tǒng)兵打仗。他們心生怨懟,會動搖社稷根本,與國與民不利,朕只能好言安撫”。張承憲不解的問道:“我大唐人才濟濟,能征慣戰(zhàn)者眾多,又非他們不可”。李存勖言道:“可天下智謀無敵者非袁昌翼莫屬,何況如今中都已下,我軍所向披靡,士氣正濃,攻取東京,滅掉梁國已指日可待,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張承憲答道:“可不能放任自流,待他們他日羽翼豐滿之時,再想剪除恐怕不易,還請陛下三思而后行”。李存勖言道:“朕既要用他們,也不能對他們不加約束,放任他們坐大,你代朕擬旨給李乾宏,讓他務必仔細監(jiān)視李嗣源與袁昌翼的一言一行,如有風吹草動,立馬來報”。張承憲答道:“奴才遵旨”。

  李存勖令李嗣源大軍休整幾日,爾后率兵攻打東京。

  夢雅和小玉經(jīng)過幾月跋涉,風塵仆仆趕到了中都。夢雅打扮得高雅韻致,艷麗動人,本想給昌翼驚喜。昌翼正在府內研究進攻東京之策,忽然夢雅宛若天仙般出現(xiàn)在昌翼面前,讓昌翼驚奇不已,夢雅言道:“兄長見到我,高興否?”昌翼近幾日因對進攻東京之策一籌莫展,心情不悅,便回道:“夢雅,我讓你好好待在晉陽,你為何跑來中都?”夢雅見昌翼面有不悅,輕聲細語答道:“兄長離開晉陽數(shù)月,不曾修書一封,我掛念兄長,故來中都相見”。昌翼答道:“我們行軍打仗,居無定所,無暇寫信”。夢雅答道:“兄長既然無暇,不礙事的,我這次到中都就不走了,陪兄長一起上陣殺敵”。昌翼答道:“軍營重地,豈容你胡鬧?你一女兒家留在此地,亦不方便,趕快回晉陽去”。夢雅撒嬌道:“我女扮男裝,留在軍營替你端茶倒水就可,這次我不聽你的,偏不回晉陽”。昌翼怒道:“戰(zhàn)場上刀劍無情,豈容你胡鬧,如若你出事,我怎么向爹娘交代?小赫,你趕快送小姐回去”。夢雅答道:“用不著你交代,我哪也不去”。昌翼言道:“由你不得,綁也要把你綁回晉陽”。小赫勸道:“小姐您還是隨我走吧,袁兄正在氣頭上”。在小赫一番勸慰下,夢雅不情愿的跟著小赫走了。

  夢雅隨小赫剛出中都城門,夢雅就后悔了,不甘就此離開中都。夢雅對小赫言道:“我二人包袱皆忘在府中了,你幫我回去拿一趟”。小赫答道:“那就我們一塊回府,取上包袱,再去晉陽”。夢雅言道:“我此刻身心俱疲,全身無力,正好在此休息片刻,等你回來”。小赫言道:“小姐,您可不能騙我,一定要等我回來”。夢雅答道:“你放心去吧,我一定等你回來”。小赫又言道:“小姐,您可千萬不能騙我?。 毙∮裱缘溃骸敖心闳€包袱,你啰里啰嗦的,再說了小姐豈會騙你?”小赫聞言,只好往回走。

  夢雅見小赫見走遠了,便和小玉也往回城方向走。小玉問道:“小姐,我們不回晉陽了嗎?”夢雅答道:“我們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到中都,豈能輕易離開?”小玉答道:“可是我們又不能回去找少爺,又身無分文,會餓死街頭的”。夢雅答道:“那我們就去幫人家做工賺錢,只要不回晉陽就成”。小玉答道:“小姐,您哪能干這種粗活呢?被少爺知道會生吞活剝了我的,不行,我們還是回晉陽吧”。夢雅答道:“要回你回,我要留在中都”。小玉回道:“小姐,您想留在晉陽,我倒有一個辦法,只怕您不肯”。夢雅答道:“只要能留在中都,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情愿”。小玉答道:“我見崔將軍對您癡心一片,我們不如前去求崔將軍收留,他定會欣然答應的”。夢雅答道:“你這是什么餿主意?我不想和他糾纏不清,讓他誤會”。小玉答道:“既然小姐不肯,那我們只能回晉陽了,但小姐別又到時幾月見不到少爺,痛哭流涕的,那時我就愛莫能助了”。夢雅答道:“那我們還是去找崔將軍吧”。

  小赫拿來包袱后,見夢雅小玉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故四處向人打聽問詢,皆是無疾而終。

  夢雅小玉二人來到崔府,向崔府門童講明來由后,門童引二人去見崔德璋。崔德璋見夢雅不請自來,自是喜不自勝,言道:“袁小姐,這廂有禮了,敢問袁小姐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夢雅答道:“聽崔將軍這口氣,似乎不歡迎我倆?”崔德璋言道:“袁小姐說哪里的話?您是貴客,平日盼都盼不來。今日能光臨鄙府,我歡迎之至”。夢雅答道:“我想在你府上,暫居幾月,不知崔將軍能應允否?”崔德璋思索了一會,言道:“這恐怕不行,恕我難以從命”。小玉急不可耐問道:“崔將軍您平日口口聲聲說鐘情我家小姐,愿意為我家小姐舍生忘死??山袢眨壹倚〗阒幌霑壕訋自?,您卻推諉搪塞,言行不一,還是大丈夫所為嗎?”崔德璋答道:“我對袁小姐是一見鐘情,亦愿為袁小姐赴湯蹈火??晌蚁朊髅秸⒃〗?,而不是這樣不清不楚就住一起”。夢雅聞言,沉默不語,小玉答道:“將軍您是不是會錯意了?我家小姐此時只是無處可去,只想寄居你家數(shù)月,并不是想和您那個”。崔德璋答道:“寄居也不行,左鄰右舍會說三道四的,何況袁大人不是亦在中都有府邸嗎?袁小姐為何舍近求遠?”夢雅答道:“實不相瞞,兄長要統(tǒng)兵作戰(zhàn),無暇照顧我,我在中都又無其他親人,思來想去,只能來求將軍收留”。崔德璋答道:“我亦會隨元帥攻打東京,恐無力照顧你”。夢雅答道:“既然如此,那崔將軍帶我去攻打東京可好?”崔德璋言道:“萬萬不行,戰(zhàn)場上刀劍無情,帶你不方便?”夢雅答道:“我可女扮男裝,待在營房,只要隨軍即可”。崔德璋答道:“那也不行”。夢雅言道:“我爹娘大仇未報,我要隨軍攻打東京,手刃朱友貞,替我爹娘報仇”。崔德璋言道:“我此前已經(jīng)立志取朱友貞首級,祭奠死去的亡魂。難道袁小姐不信任與我?”夢雅答道:“不是不信任崔將軍,只是刺殺朱友貞談何容易?”崔德璋答道::“我崔德璋在此立誓,此去東京,不取朱友貞首級,必提頭來見袁小姐”。夢雅言道:“崔將軍言重了,那我祝您此次馬到成功,一舉擒殺朱友貞”。崔德璋言道:“我自會全力以赴,煩請袁小姐回袁府等我佳音”。夢雅答道:“我與兄長心有嫌隙,還望崔將軍讓我暫居崔府等您佳音”。崔德璋答道“袁小姐暫居崔府不是不行,只是我要與你約法三章,你愿遵循,便可暫居”。夢雅答道:“不知是那三章?請崔將軍明示”。崔德璋言道:“第一:不可隨意出府。第二:如若出府,必須由子白隨身保護。第三:一定要等我回來,才能離開中都。你若能做到,便可暫居我府”。夢雅答道:“第一和第三我都能做到,只是第二我出門逛街,別人跟著會不方便的。崔將軍能不能取締第二章?”崔德璋答道:“如今天下未平,到處都是賊寇橫行,你若出門,沒有人保護,我放心不下,也沒法向軍師交代”。夢雅答道:“我人微言輕,不是大富大貴之人,崔將軍您又何必勞師動眾,派人保護我呢?何況我冰雪聰明,遇事自能逢兇化吉,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了”。崔德璋言道:“既然袁小姐不愿意與我約法三章,那我只能送袁小姐回袁府了,交由軍師處置”。夢雅不情愿的回道:“我還是遵守吧,千萬別送我回府,您和兄長一樣都是不近人情”。崔德璋答道:“我亦是為你安全著想,望袁小姐能多多體諒,多多理解,也望袁小姐能說到做到”。夢雅回道:“知道了”。

  小赫找了一天夢雅,皆是無功而返,只好悻悻作罷,回到了袁府。小赫對昌翼言道:“小姐誆我去拿包袱,結果等我回去,她就不見了”。昌翼回道:“那你可在周圍找過?”小赫答道:“我在中都城找了一天,皆是無跡可尋,我愚昧不堪,辦事不利,請袁兄責罰”。昌翼見小赫自責不已,忙安慰道:“夢雅古靈精怪的,你不是她的對手,她既然不想回晉陽,肯定是早有預謀,你肯定也尋她不得”。小赫言道:“可她一女兒之家獨自出門,怎么能令人放心呢?何況還是丟于我手,我真的是蠢笨如牛,真的是罪該萬死”。昌翼答道:“她做事自有主張,旁人皆左右不得。且獨自闖蕩多年,相信她自能應付,你可派人繼續(xù)尋找”。小赫自言自語道:“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出事,不然我真的就是九死莫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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