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狂人日記》開拍!
第一百八十一章:《狂人日記》開拍!
時節(jié)已是冬日。
片場中的空氣略顯變得凜冽,眾多群演起了個大早,在餐車面前排起了長隊。
“呼....”
眾人紛紛朝自己的手中呼著熱氣,快速搓動雙手的同時,雙腳也來回的跺著,以此來讓自己暖和一些。
突然。
劇組的場務(wù)快速的從他們身邊跑過,同時出聲大喊。
“秦導(dǎo)!秦導(dǎo)!曹三石說他準(zhǔn)備好了,《狂人日記》能拍了!”
聽到這話,眾人的臉上都浮現(xiàn)出稍許的驚訝。
“呦,又要開始拍《狂人日記》那場戲了?”
“我記得之前這場戲拍了足足數(shù)十次都沒過吧,不知道這次成不成?!?p> “應(yīng)該行了,畢竟昨天秦導(dǎo)把鬧市砍頭那場戲給提前了,讓曹三石好好體會了一下子?!?p> “我看不一定,這場戲太難了?!?p> “是啊,那《狂人日記》我也去看了,壓根看不懂。文章這么難懂,戲也不好演啊?!?p> “不過既然說是準(zhǔn)備的差不多,應(yīng)該是能成。”
“走,去看看,萬一真的能演成呢?!?p> “吃快點,吃完就去看!”
“....”
也就在眾人討論的時候,秦羽已經(jīng)跟著場務(wù)走到了要拍攝《狂人日記》的場地。
“準(zhǔn)備好了?”
秦羽將剩下的一口饅頭塞進了嘴里,然后看著曹三石,沉聲問道。
他想好了。
要是今天這曹三石還是演不出來自己想要的感覺,那就自己就給他來個親身示范,不能給他看錄像。因為看錄像的話,怎么解釋不讓那個人來演魯X,而是找曹三石?
“差不多了,我覺得應(yīng)該能行。”
吳三石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輕聲回道。
雖然在昨天看到那幕場景之后,他對魯X當(dāng)時的心態(tài)已經(jīng)比較清晰了,但這場景是在太難,所以他并沒有把話說的太死。
“場務(wù),把這場戲的人員都叫過來,準(zhǔn)備開拍?!?p> 秦羽淡淡說道。
“好嘞?!?p> 場務(wù)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就出去忙活了。
“你,去機器組那邊叫人,你去....”
數(shù)十分鐘后。
所有的機器和人都已經(jīng)就位,妝容服裝也都處理完畢,場記打了個響板。
“第九十六幕,第三十二此,開始!”
····
“咯吱....”
伴隨著一聲木頭作響聲,房間的門被緩緩?fù)崎_,兩個穿著棉布長衫的人走進了屋子。
為首一人面孔膚色黃里帶白,瘦的叫人心疼,好像大病初愈一般。但精神頭很好,沒有一點頹唐的樣子。頭發(fā)約莫一寸長,顯然好久沒有剪頭發(fā)了,可頭發(fā)卻一根一根精神抖擻的直豎著。
最打眼的還是他的胡須,好像是濃墨寫成的隸體“一”字。
“任廣明這小子還是那么能喝酒....”
他笑著說道。
后面跟著的那人,倒是和他有八分相像。
正是周樹人、周作人兩兄弟。
“不容易。”
“老同學(xué)在BJ還能聚上一次,太難得?!?p> 周樹人說著,就走到洗漱臺前,照著鏡子將衣領(lǐng)最上端的扣子解了開來。
“對了,剛才忘了問廣明了。楊開銘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一直沒他的消息?”
鏡頭一轉(zhuǎn),切到了周作人的視角。
周作人拿起火鉗子,給爐子里添了塊炭。
這天氣,屋里要是不點個爐子,是真的待不住人。
“任廣明說,楊開銘師范畢業(yè)后呢,就回老家教書了,他這個人啊,心善。時常階級一個寡婦,遭到她族人的非議。這有一天哪,楊開銘喝醉了,在寡婦家的桌上趴了一宿。天快亮?xí)r,也不知誰去通風(fēng)報信?!?p> 說到這。
周作人頓了頓,轉(zhuǎn)過身提起暖壺,倒了杯熱水繼續(xù)說到。
“結(jié)果呢,寡婦家的族人把她給抓了。族長召集開會,按照族規(guī)活活把寡婦給沉塘里去了。楊開銘受了刺激,也就瘋了?!?p> 周作人端著盛著熱水的茶杯,給周樹人放在了桌上。
“他現(xiàn)在啊,整天在街上乞討說瘋話,誰也不認(rèn)識了?!?p> 語氣里滿是無奈和可惜。
周樹人聽了沉默許久,雙眼怔怔地看著前方,沉聲說道。
“瘋了....”
“人瘋了,天也瘋了?!?p> 他的嘴角略微顫抖,透露著心中的不忿。
而也就再在這時。
一個穿著亞麻色棉布衫的人,竟然連貫帶爬的滾進了門!
“別!別過來??!”
他看著門口,臉上萬分驚恐,黑色的雙瞳緊緊皺縮在一起,像是看到了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一般。
“久蓀?!”
周樹人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是自己的表弟,連忙站起身來疑惑的呼喊一聲。
可坐在地磚上的久蓀,壓根就沒有搭理周樹人的呼喊,雙腿不停的向前蹬,整個人不住的向后退縮,失魂落魄的繼續(xù)喊道。
“別殺我!別殺我!”
“我,我不想死!”
言語之中,已經(jīng)有了幾分哭腔,讓人覺得萬分詭異。
周樹人和周作人兩人哪里還坐的?。苛⒖炭觳叫兄辆蒙p身旁,滿臉的震驚和疑惑。
他們不明白為何這表弟就像是中邪一般,大白天的胡言亂語,嚷嚷著有人要殺他。
可久蓀就像是認(rèn)不得兩人一般,踉蹌的站起身來,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因激動而漲紅的臉,生怕有人會對他出手,整個身軀不住的顫抖著。
“求求!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周樹人眉頭緊皺,看了旁邊的周作人一眼之后,就走上前去伸出手沉聲喊道。
“久蓀....”
可周樹人剛一靠近,久蓀就如同觸電一般,立刻向后倒退了半步,聲嘶力竭的喊道。
“求求你!別殺我!”
“我,我不想死!!”
眼看著自己的表弟如瘋似顛的可怖模樣,周樹人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直接伸出手準(zhǔn)備將他按住,好讓其稍微冷靜一下。
“不是,久蓀你到底….”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這一舉動就像是點燃了久蓀內(nèi)心的炸藥一把。
“干嘛??!”
久蓀突然大喝一聲,雙眸瞪的近乎要把眼眶給撐裂開,像是要把面前的周樹人給生生吞進去一般。
周樹人只覺得自己的這位表兄弟,已然沒了半分可憐模樣,活像是一個發(fā)癲的狂人!一個擇人而噬的狂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