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警察突然造訪

　　第二天早上，郭娜起得很早，當她照鏡子時嘆了口氣。她認為，發(fā)現(xiàn)尸體的壓力可能會對皮膚造成嚴重破壞。她想知道她今天需要多少層保濕霜。在第二次使用后，她在每只眼睛下刷了一次眼圈下的祛斑霜，她開始意識到今天要在臉上涂上一層要花很多功夫。

　　一個半小時的沉浸式化妝，她用遮瑕膏和噴霧劑化妝，直到她顯出神清氣爽的樣子，至少她看起來已經(jīng)準備好面對這個世界了，她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她昨天遇到的刑偵隊隊長。當他問她時，他有點煩人，她想。她很難相信有人會認為她是一個冷血的殺人犯。

　　當她陷入對警官的沉思時，她慢慢地走進廚房，她的貓在那里迎接她。桃心是從當?shù)貏游锸杖菟瘸鰜淼囊恢晃鍤q的橙色斑貓。它躺在咖啡壺旁邊的柜臺上，看起來好像它根本不在乎昨天女主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好吧，你這個小混蛋，”她說?！霸摮栽顼埩??！?p>　　桃心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等著她撫摸它，揉它的臉頰。這是他們早上的儀式，總是以一碗牛奶和一罐他最喜歡的罐頭結束。當她收養(yǎng)它的時候，它已經(jīng)陷入了流浪的境地。

　　喂完桃心后，她給自己煮了一小壺咖啡，想找點吃的東西當早餐。她決定做一個三明治，然后把一個面包放在烤面包機里。

　　在她開始想起昨天的不幸事件后，她失去了食欲?？久姘鼨C一響，她就把早餐放在里面了。

　　郭娜坐在廚房窗戶前的小早餐桌旁，打開筆記本電腦查看一天的工作日程。她希望自己今天沒有預約，因為她感覺自己不像以前那個一個眼睛明亮、熱情的美容師了。

　　她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咖啡，手機就響了。她從桌上的充電器里掏出它，發(fā)現(xiàn)是她的小姨黃云鳳打來的。

　　黃云鳳剛滿65歲，還以為自己35歲。她機智敏捷，對皇崗新城的脈搏了如指掌。郭娜喜歡黃云鳳保養(yǎng)自己的方式。到了黃云鳳的年齡，有些女性已經(jīng)放棄保養(yǎng)自己了，但她還是決定留長一點的烏黑長發(fā)，而不是傳統(tǒng)的短卷發(fā)發(fā)型。

　　郭娜在回答之前猶豫了一下，因為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回答有關馬莉小姐英年早逝的問題。她愛她的小姨，但她有一種非常固執(zhí)的態(tài)度，這可能會讓她感到不快。

　　“你好，小姨，”她用悅耳聲音說。“我今天能為你做些什么？”

　　“你好嗎？鎮(zhèn)上到處都在談論馬莉小姐！想想事情發(fā)生的時候你就在那兒！”黃云鳳熱情地說。

　　郭娜沉默了一會兒。黃云鳳似乎認為她和襲擊者在一起，不知怎么活了下來。她忍住了詰問?！靶∫蹋艺业搅笋R莉小姐，但僅此而已。我認為襲擊者不在房子里，至少我不認為他們還在。警察沒有找到任何人?！彼氲搅怂诜孔永锫牭降钠婀值穆曇簦悬c確定她聽到的聲音是馬莉小姐的貓和一座破舊的房子發(fā)出的。

　　“我覺得你很幸運沒有受傷。我是說，你能想象如果我們失去了你嗎？我會從哪里得到物美價廉的化妝品?！秉S云鳳說，然后笑了。

　　“謝謝你，黃云鳳。我知道我是一位幸運的女士，但我對馬莉小姐感到很難過。她是一個善良的人，不應該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你知道她女兒謝佳麗是否會參加葬禮嗎？我聽說她住在深圳龍崗區(qū)，”郭娜說。

　　“不，我還沒有聽到任何消息，但我相信我會的。”她說。

　　郭娜笑了。黃云鳳屬于鎮(zhèn)上的一個團體，人們親切地稱之為“廣場舞大媽兼喪禮大鍋菜的烹飪者”。他們對每個人都了如指掌，她也知道當?shù)氐脑岫Y吸引了這群人，就像蜜蜂對蜂蜜一樣。在皇崗鎮(zhèn)的大多數(shù)葬禮都有很多人參加，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隨后的大餐。死者是否在城里有朋友并不重要。女士們制作了足夠多的葬禮大鍋菜來分享，這幾乎保證了大量的出席人數(shù)。

　　“郭娜，你這輩子有男人嗎？”黃云鳳問，對郭娜來說，這有點太直率了。

　　“不，黃云鳳。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我正忙于我的新生意，”郭娜回答，緊咬著她的下巴。

　　“我知道有幾個符合條件的單身漢……”黃云鳳開始說。

　　“我現(xiàn)在對約會不感興趣。我想在約會之前把我的生意做好，”郭娜說，打斷了黃云鳳的話。

　　“不要等太久，再熬下去你就真成老姑娘了，”黃云鳳說。郭娜想。她愛黃云鳳；她從小就認識她。她是被自己認為最像“媽媽”的阿姨。不幸的是，她總是試圖經(jīng)營郭娜的愛情生活。當郭娜的母親去世時，黃云鳳決定讓郭娜結婚。

　　郭娜懇求道：“我知道你很想讓我和城里一個合格的單身漢相親。這會在我準備好的時候發(fā)生，不會在現(xiàn)在發(fā)生。”

　　黃云鳳說：“你可以總是說“不”，但這并不意味著我不會一直為你尋找合適的人。當你忙著成為一名美容專家時，總有人得睜大眼睛給你物色對象?！薄叭绻阏覍α巳?，你就根本不用工作了！”黃云鳳補充道。

　　“也許我喜歡工作，”郭娜說。

　　黃云鳳她永遠也不會理解那些每天都想工作的人。她出生在一個男人工作過，女人呆在家里的時代。當黃云鳳的丈夫死于心臟病發(fā)作時，他給她留下了他的養(yǎng)老金和一套房子。郭娜猜測，小姨肯定會說，如果把牌打對了，她就永遠不用工作了。

　　這個時候有人敲了郭娜的門，她立刻激靈起來。她可以在事情失控之前結束談話。

　　“對不起，小姨，我得走了。有人在門口，”郭娜說。

　　“是誰？”黃云鳳問。

　　“我不知道，但我稍后會打電話給你，好嗎？”郭娜說，她很快就斷開了電話，黃云鳳還沒來得及催促她了解更多信息。當郭娜走向前門時，又一次響亮的敲門聲開始激怒她。她打開前門，透過狹窄的窗戶看了看。

　　林智輝警官站在門口，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其實他很早就來了，把一切都看了進去。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在早上的那個時刻完全鎮(zhèn)定自若，化著濃妝。

　　“我有什么能幫你的嗎？”郭娜問。

　　林智輝警官提出：“我來這里是想問你一些關于昨天事件的問題，并請你簽署你的聲明。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稍后到警察局來?！?p>　　“不，不，沒必要。請進。我剛煮了一些咖啡。你想要一些嗎？”郭娜問。

　　林智輝警官笨拙地站在門口，等待她帶路。郭娜微笑著把他領進她的小廚房，給了他一個座位。

　　他坐下來，看著郭娜走向咖啡機。他無法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她是完美的，即使當她離開他的時候，她身上的體香仍在彌漫。

　　當郭娜轉過身時，她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她。他臉紅了。她笑了。

　　“你覺得怎么樣？”郭娜問。

　　“嗯，好……”他結結巴巴地看著桌子。

　　“我是說咖啡，”她說，手里揮舞著一個咖啡杯。

　　“對不起，”他說，臉上泛著深粉色。

　　“你要來一點糖嗎？”

　　郭娜微笑著給他倒了一杯咖啡。她動了一下，把它遞給了他。他從她手里接過杯子，但不經(jīng)意碰了一下她的手指。就好像一個電擊擊中了她的指尖，她突然拉開了?！巴郏諝庵杏泻芏囔o電，”她害羞地說，她的臉被電流電的通紅。

　　他又咧嘴一笑，低頭看了看咖啡，希望自己沒有在她面前出丑。

　　她把杯子倒?jié)M后，坐在他對面的桌子旁。她加了一點糖，拿起勺子攪拌咖啡。她的早晨比她想象的要有趣得多。她檢查他的手是否有結婚戒指的痕跡。

　　“那么，林隊長，我們談正事吧？”她用性感聲音問道。

　　“當然，”他回答，他的眼睛閃閃發(fā)光?！澳憧梢越形伊种禽x。”

　　小姨在隔壁房間貼著墻根聽著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