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流言蜚語
馬莉小姐被謀殺的一個意想不到的副作用是郭娜的美容生意正在下滑。這讓她大吃一驚，她想知道當地的流言蜚語是什么。出于這個原因，她打電話給她的高中朋友，也是鎮(zhèn)上最年輕的流言蜚語者的收集者陳小蓮。陳小蓮不僅渴望分享她所知道的，而且她還是雜貨店蛋糕的甜品師，很多閑言碎語在那里流竄。
陳小蓮滔滔不絕地說：“大家都在談論馬莉小姐在店里被謀殺的事?！?p> “一些女士擔心她們會是下一個。她們中的許多人正前往五金店買東西來鎖上自己的房子。”
郭娜問：“他們會談論他們認為是誰干的嗎？”
“是的，他們經常這樣做。每個人都可能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而成為嫌疑犯。牛廣森的可能性相當大。他似乎憎恨所有人，而且以憤怒而聞名，尤其是對那些不喜歡他在鐵路管道上所做工作的人。而且據村民們嚼舌根，馬莉生前曾和牛廣森偷情。顯然，牛廣森和馬莉一直在避諱這個問題?！标愋∩徴f：“幾年前，牛廣森為馬莉的弟弟在福田買房子付出了很多。她沒有償還欠他的錢，他把她告上了法庭?！?p> 郭娜回答說：“如果他費心把她告上法庭，我認為他不會是嫌疑人。他聽起來像是一個會讓法律來處理此事的人?！?p> 陳小蓮說：“朱磊一家怎么樣？馬莉一家在鎮(zhèn)的另一端擁有一批城中村出租房，去年夏天因為城市改造發(fā)生了一起非常公開的驅逐事件。警察不得不將他們從房產中搬走，因為他們拒絕離開?！?p> “嗯，聽起來這是一個很好的復仇場景。最后一次有人看到朱磊一家是什么時候？”郭娜問。
陳小蓮說：“幾個月來沒有人見過他們，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沒有這樣做?！薄?p> “還有什么嗎？你有沒有聽到有人說馬莉活該？”郭娜問。
陳小蓮回答說：“好吧，有幾個人在嘀咕著她，但大部分都是無中生有的妄斷?！?p> “像那個誰？”郭娜說，試圖從她身上探出來。
陳小蓮說：“我不該說，但昨天林憶茹說馬莉小姐對她不太好。這是報應。”
“林憶茹？是那個我們學校的化學課代表林憶茹嗎？”郭娜皺著眉頭問道。
陳小蓮回答說：“是的，她是那個在課堂上總是名列前茅的人，而且喜歡把分數拿來攀比的?！薄拔矣浀盟⒉惶貏e喜歡你?！?p> “為什么是我？”郭娜問。
“你不記得了嗎？她指控你在高中畢業(yè)時偷偷向她的男朋友表白。不過大家都知道你沒有偷偷給她的男朋友送情書?！标愋∩徎卮?。
“我?guī)缀醪挥浀昧?，我也不記得偷了誰的男朋友，”郭娜說，試圖回憶起十多年前發(fā)生的事情。
陳小蓮說：“好吧，我不會浪費任何時間擔心這件事。相比較少女懷春，這起謀殺案要有趣得多?！?p> “我還是不敢相信。誰會對一個小老太太做這樣的事？”郭娜說。她立刻想到了她的小姨黃云鳳。她希望沒有人想傷害她。
“陳小蓮，如果你聽到什么，請給我打電話，”郭娜說，她迫不及待地想打電話給她的小姨。
“當然。待會再跟你談，郭娜，”陳小蓮說，然后掛斷了電話。
郭娜拿起手機，撥通了黃云鳳。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有打通。
“嘿，黃云鳳，是我。請給我打個電話。我很擔心你，所以收到這個消息后請盡快給我打電話?！惫扔梦⑿虐l(fā)語音說道。
郭娜有點坐不住了。
“那什么，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先回店里了?！惫日f。
“不再坐會了嗎？”陳小蓮說。
“不了，我得先回去了，店里沒人，出來太久，我這心一直懸著?！惫日f完就大步邁出蛋糕店。
終于來到蛋糕店了，郭娜走到柜臺上休息的地方，撫摸著她的狗狗。
“我可能會有麻煩。不過你不必擔心?；厝ニX吧?！惫日f著抓了抓它的耳朵。
桃心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又閉上了眼睛。他咕嚕了一會兒，然后又睡著了。
“我希望我能像你一樣，別擔心，對吧？”郭娜說，然后走向柜子拿杯子。她想，一些洋甘菊可以緩解她緊張的神經。當她在熱水壺里煮一杯水時，電話鈴響了，讓她有點激動。
郭娜看了看號碼，但沒認出。她希望這是一個新客戶，而不是另一個電話銷售員。她深吸了一口氣以鎮(zhèn)定自己的神經，然后接了電話。
“你好，”郭娜說，然后等著。她能聽到另一端有人說話，但他們什么也沒說。
“喂？”
打電話的人發(fā)出一些低沉的聲音，呼吸急促，然后掛斷了電話。
“奇怪，”郭娜說。她走回燒水壺旁，取回熱杯子，放了一個茶包進去。她一坐下，把茶葉袋子放進杯底，放在那兒。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和以前一樣。郭娜出于好奇回答了這個問題。
“喂？”郭娜問。
“是的，我在找郭娜，”女人說。
“我就是。我能幫你什么忙嗎？”郭娜問。
“嗯，我在找一位銷售代表，我對過去在城里賣化妝品的那位女士很感興趣，”這位女士說。
“哦？”郭娜問，不知道那是誰。
這位女士說：“我想找一位更加實際的人，她不介意隨時上門拜訪。你認識另一位代表嗎？”
“我也不確定。我是鎮(zhèn)上的一名新代表，我很高興成為你的美容專家。你想讓我給你寄一本小冊子嗎？”郭娜問道，希望她有了一位新客戶。
“不，那沒必要，因為我經常不在家。我希望你能替我寄一封信來，”這位女士說。
“我當然可以。你叫什么名字？”郭娜問道，她的筆準備寫下她的信息。
“嗯，羅笑笑，”女人回答。然后她給了郭娜一個當地的郵政信箱地址。
郭娜問：“我今天下午會給你寄去。過幾天你就可以拿到。我能給你寄些樣品嗎？”
羅笑笑說：“那太好了。我正在尋找一些新的唇膏，特別是粉色的。我最近用完了玫瑰花蕾粉色?！薄澳敲矗绻闶切聛淼?，你還有很多客戶嗎？”
郭娜說：“我仍在建立我的客戶群，但我確實有不少女士。在鎮(zhèn)上沒有任何其他代表的情況下，我想我將能夠建立一個體面的銷售網絡。”
“我明白了。嗯，我們都可以做夢，對吧？”羅笑笑說。
郭娜覺得這樣說很奇怪，但她沒有逼那個女人?！斑€有什么我能幫你的嗎？”郭娜問。
“你有電子郵件地址嗎？”羅笑笑問。
”“是的”郭娜回答。
“太好了，謝謝，”羅笑笑說，然后斷開了連接。
郭娜擺脫了那種奇怪的感覺，把注意力又轉到了茶上。她慢慢地呷了一口，決心要放松下來。
幾口之后，電話又響了。那聲音震動了她，使她的手發(fā)抖。她的茶潑了一地，有些濺到了桌子上。
“最近真是水逆了?！彼匝宰哉Z道。她檢查了來電顯示，發(fā)現是黃云鳳。
“小姨，我很高興你打電話來，”郭娜開始說?！澳阒溃椰F在有點擔心你。有個瘋子在鎮(zhèn)上逍遙法外殺害小老太太。”
“你說的是誰？”她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指一般的年長女性，好嗎？”郭娜回答，希望在黃云鳳生氣之前阻止她把話題轉到嫌老的問題上。
“別擔心我，我在老年中心上過武術課、擊劍和太極。年齡只是一個數字，對我來說，這個數字無關緊要，”黃云鳳強調說。
“好吧，好吧，你說得對。你是黃云鳳，勇士，沒人會惹你，我明白了，”郭娜說。
“你說得對，”黃云鳳說?！昂⒆?，我得走了。我接到其他女伴的電話。我們要打麻將去了。別擔心我，好嗎？”
“好的。如果你在麻將桌上聽到什么，打電話給我，”郭娜說。
“當然可以，”黃云鳳說，然后她斷開了微信連接。
郭娜也很緊張。她知道被人跟蹤是什么感覺，但至少她知道那是誰。這一次，沒有人知道是誰在掠奪她所在城市的城鎮(zhèn)居民。任何人都可能是下一個。